第44部分(2 / 2)

手脚像是被人捆绑,一步都不能再移动,被钉在土里,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那声音分明是穆念琛的。

跌跌撞撞的回到卧室,打开灯,不顾一切的打开窗户朝着外面探出身子去,有水打在她的身上,融入她单薄的睡衣,寒气侵入皮肤,禾瑾却浑然不觉,视线停留的门口,那个黑色的人影上。

漆黑的夜色里,她看的再清楚不过,那具轮廓,她曾无数此次的描摹,熟悉到只消一眼,便辨的出。

几乎是一刹那,眼泪就混着雨水落了下来。

她这一生,最看不得他受折磨,他痛,她比他痛一千倍一万倍。

瓢泼的雨里,她清楚的听到他的一字一句,“我会站在雨里一直等,等到你肯出来见我一眼。”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针一针刺入她的心底,这一刻,她承认,她心软了,她快要丢盔弃甲,她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抱住他。

可是她不能,她没有资格,她不仅是自己的,她还是禾家的,他是禾家的仇人,她怎能心软,怎能纵容自己犯错。

时间一点一滴的逝去,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漫长的煎熬。

她看着他岿然不动的站在她的眼底,瓢泼的雨水劈头盖脸的砸在他的身上,他全身都被湿透,

他的身影好像开始飘忽。

她陪他一起淋雨,雨水混着泪水湿了她的脸。

六个小时过去,已是凌晨四点。

雨下整夜,他不藏不躲,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雨里,固执的要命。

晃神的瞬间,她看到他的身子一个酿跄,单腿半跪在门前。

心脏几乎差点儿从胸腔里掉出,她的脑袋像是被人用重物硬生生的砸过,所有的意识在一瞬间被掏空,这一刻,她再也无法狠心的看着他任由自己被雨水冲刷,她再也无法看着他这般作践自己。

疯了一般推开门跑了下去。

带着粗重的喘息站在门前,静静的看着眼前半跪在地面嘴唇发青的男人,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出眼眶,这一刻,她的心脏疼的喘不过气来,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意从心底蔓延开来,窜到四肢百骸,连呼吸都觉得那么痛。

忽然像是发疯一般,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将男人从地上拽起来,拳头密密麻麻的砸向男人的胸口,像是将心里所有的委屈统统发泄到男人身上,“穆念琛你连命都不要了吗!”

他明知道她会心疼,他明知道她舍不得,他明知道她爱他,他怎么舍得让她这么难过。

穆念琛眼眶发红的看着她,任由她将拳头砸在他的胸口,轻轻的笑了,眉梢眼角里那么的安心,“你来了。”

禾瑾终于没了力气,静静的靠在他的胸口,眼泪婆娑。

她听到他沙哑的声音落在她的头顶,“那天黄奕跟你说了什么?”

禾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唇瓣上荡起一抹苦笑,“到现在你还要演戏吗?他是你派到盛和的内线你会不知道?”

“他不是我的人”头顶毫不迟疑的声音落下。

“穆念琛你有没有心,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痛,这么处心积虑的骗我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禾瑾感受着男人胸口处滚烫的温度,笑出了眼泪。

她靠在他的怀抱,却看不懂他的心,多么可笑,就像她明知道他会让她万劫不复,却还是飞蛾扑火一般从他的身上汲取温暖。

回应她的是无言的沉默。

不知多了多久,男人将她从怀里拉开,抬手捧住她的脸,他的眼睛漆黑如墨的望着她,“我不知道有谁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什么都没做,这件事情跟我无关,你愿意相信我吗?”

禾瑾看着男人阗黑如墨的眼底,找不出一丝的蛛丝马迹,他的神色那么认真,她开始怀疑,是不是她错怪了他。

“给我点儿时间,我会查清楚这件事”男人的气息带着滚烫的温度落在她的额头,脸颊。

禾瑾脸上带着一抹疑惑迟疑的踮着脚尖抬手覆上男人的额头,一层冰冷的雨水之下,他的额头滚烫的吓人,几乎要将她的手心灼伤。

“别说了,我带你去医院。”

穆念琛的滚烫的大手钳制住她的身体,“你不信我我不会去医院。”

禾瑾抬眸满脸焦灼的盯着男人固执的神色,语气终是软了下来,“我信你,你车子停在哪里?把车钥匙给我。”

男人抬手指了指不远处漆黑的小巷,身子一软,瘫在了禾瑾的身上。

禾瑾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泪痕,用身子撑住男人高大的身形,从他湿漉漉的口袋里摸到车钥匙。

娇小的身子扶着男人深一步浅一步的踩着雨水像车子走去。

男人的身子沉重的很,禾瑾费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男人塞入车厢。

发动车子,冒着夜色和雨水朝着医院驶入。

路途漫长而颠簸,禾瑾一路上一边开车一边不安的抬手覆上男人的额头,他的体温不断的在增长,再这么下去,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将油门踩到最底,不顾一切的冲向医院。

将男人扶着进入医院的时候,医生看着穿着睡衣拖鞋满身狼狈的禾瑾满脸的诧异。

“他发烧了,快点儿帮他看看”禾瑾丝毫顾不上注意医生诧异的目光,跟穆念琛的安危相比,她的狼狈又算得了什么。

医生帮穆念琛打了退烧药挂了点滴,禾瑾在病*旁守着。

男人睡的并不安慰,整夜的呓语,喊得都是她的名字,他的眉头紧紧的蹙着,那么的不安。

禾瑾抬手抚平男人眉间的皱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叉。

灯光下,静静的看着男人的脸,禾瑾的心头一片柔软。

是不是她误会了他,他这么爱她,怎么舍得伤害她,他知道倘若他那么做一定会失去她,他又怎么会冒险去做那种事,他一向光明磊落,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她不该不相信他的,是她一时糊涂,被当时的震惊迷惑,才会怀疑他。

但不是他,又会是谁?

还有谁见过这份策划案,禾罄?不可能,但除此以外似乎也没有人见过那份策划案了。

或许是了解她创意的某个人,这个人并非是看过完整策划案,好像只有两个人,一个禾罄,一个沈桡,排除了禾罄,那么是沈桡?

第一百三十三章 :水落石出1

翌日上午。

下了整夜的雨早已在天亮之际止住,太阳从云层挤了出来,像块儿烫手的金子一般挂在湛蓝的天空,霞光万丈,地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积水,昨夜被雨水打下的树叶已经被环卫工人清扫掉,道路干净,好像昨日的狂风暴雨只是人的一场错觉。

黑色的宾利在精钻大门停下,穆念琛西装革履的从车里出来,踩在地面的皮鞋铮亮的能印出人来,低调奢华的暗扣流光溢彩。

男人拽着衣领将衣服整理服帖,一边系着西装外套上的纽扣一边面无表情的朝着里面走去,有人走过来,男人将手里的钥匙扔给来人,头也不回的走入精钻大楼,只留下一道刚毅的背影。

乘坐电梯径直抵达总裁办公室,将身子嵌入座椅。

秦瑜推门而入,微微颔首,“穆总,海洋公司的代表已经在会议室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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