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姚笑请三人吃饭,说:“明天你们有空又有兴趣的话,可以过来看看他们做样,或者自己再操作一下,如果你们有节目的话,可以不来。”
郭旭说:“我以前也来过嘉兴,没什么好玩的,我明天还是去参观吧。”
戴妍小声说:“我没来过,你陪我去玩玩好吗?
郭旭皱着眉头说:“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逛商场,还有吃小吃。”
“那有什么好逛的?你们女人就喜欢这个!施沁你去不去?”
施沁说:“我想去西塘,你应该陪戴妍去,她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女孩子,没个人陪着不行。”
郭旭闷声说:“那你呢?你一个人去那么远就让人放心吗?”
施沁说:“没关系,我可以参加旅游团的一日游。”
“你别忘了你晕车,到了那里说不定走都走不动了。”
姚笑忽然说:“我陪她去,反正这几天我也不忙。”
施沁有点愕然,“你应该去过了吧?可不要为了陪我多跑一趟。”
姚笑笑笑说:“没去过,虽然来了几个月,我却懒得走动,哪儿也没去。”
施沁口里说要一个人去,心里实是希望有个人陪自己去,再好的景色独自欣赏也乏味,但戴妍不喜欢古典的建筑,只喜欢时尚的东西,郭旭如果陪自己去的话,戴妍就落了单,那样戴妍会更恨她。现在姚笑主动请缨,正合了她的心意,其实在她的内心,她更希望是姚笑和她去,而不是郭旭。
当下施沁笑吟吟地说:“好了,现在问题解决了,郭旭你可以放心地和戴妍去玩了。”
郭旭勉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算起来,四个人之中也只有他不高兴了。
吃完饭后,郭旭推说困了,早早回了房间,姚笑也回了他的住所。施沁习惯饭后散步,戴妍竟主动要陪她走走。
两人在山庄里沿着各色石头砌成的小径慢慢地走着,戴妍忽然说:“谢谢你。”
施沁笑了,“谢我什么?”
戴妍又抿着嘴笑,“你知道的,还明知故问。”
“哦,你是指郭旭明天和你去玩的事?那有什么可谢的,又不是我陪你去。”
戴妍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要不是你放弃让他陪你,他一定不会陪我去。”
“傻瓜,我是结了婚的人,他陪我有什么好处?可他陪你就不一样,说不定未过门的妻子就到手了。”
戴妍脸也不红,只轻轻地说:“我哪有这福气?他心里根本没有我。”她看看施沁,表情有点怪异,“你虽然结了婚,但你也应该很清楚,他喜欢的还是你。”
施沁一时无言以对,在戴妍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她低下头去,小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戴妍忽然笑起来,“你又没做错什么。”
“如果没有我,你和郭旭可能早就是一对了。”
戴妍垂下眼帘,凄然一笑,“这怎么说呢?人的感情是最奇怪的,什么可能都会存在,没有你,说不定又会有第二个,他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我再怎么对他好都没用。”
施沁安慰她说:“别灰心,他总有一天会接受你的。”
戴妍抬起头来,笑着说:“别说这些了,说说你吧,那个姚笑好像对你有意思啊。”
“你别再胡说了,今天早上就已经够让人难堪了,我是已经结了婚的人,这种玩笑开不得的。”
戴妍撇撇嘴说:“那有什么!如果碰到更喜欢的人,结了又离、离了又结很正常。”
施沁跺跺脚说:“你不懂的了!总之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戴妍吐吐舌头说:“我以后不敢了。”
第一章 意乱情迷
西塘在嘉兴的嘉善县,坐汽车去只要一个多小时。
施沁本和姚笑约好八点钟在桂花山庄门口等,但她在出门前接到了姚笑的电话,他说有一点急事要办,让她在房里等一下。施沁足足等了两个小时,还没有姚笑的回音,她有点儿焦急了,再晚些恐怕去到西塘天也黑了。她正自坐立不安的时候,姚笑终于来电话了,他一叠声地说对不起,实在是因为事情紧急,不办不行。
施沁说:“如果你没空,那我们今天就不去了。”
姚笑说:“不行,今天一定要去,我的事情办完了,你下楼到山庄门口等我。”不等施沁回答,他就挂了机。
施沁来到门口时,姚笑已站在那儿等了。
姚笑指着不远处的车站说:“那儿就是车站,我们走过这条马路去坐车。”
施沁点点头,跟着他走到马路边,姚笑忽然伸出手来牵着她的手。在被他温厚而有力的手握住那一刹那,施沁有种触电般的感觉,她曾经被颜枫和季凡牵过手,但都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姚笑拉着她走过了马路,施沁以为他会放开她,但他还是牵着她,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他的脸上不动声色,依旧在谈笑风生。施沁心想,这个人真是与众不同,自己也该大方点儿,别被他小瞧了。于是她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他一面聊一面牵着手走,但她的手心还是很快就冒出了汗。
姚笑说:“今天我们去晚了,来不及的话我们就在西塘住一晚上。”
施沁立即反对,“不,我们要回来,其实也不是很晚,我向服务员打听了,到西塘玩只要半天就够了,我们现在去,中午到,下午玩一下午,晚上就回来。”
姚笑侧过脸来问:“你是去赶集呢?还是去游山玩水?怎么安排得满满当当的?出来玩就该放松身心,不要有太强的时间观念。”
“不,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一定要回来。”施沁神色坚定地说,面对着他,她真不敢冒那么大的险,再说就算自己和他真的没什么,两人在外面过夜,传出去也够得上是绯闻了。
来到车站,有专门开往西塘的空调中巴,一天三趟,姚笑和施沁刚好赶上十一点钟那趟。
上了车,姚笑掏出一个MP3播放器来,将一个耳机塞在自己耳里,另一个耳机递给施沁。施沁从来没有这样和别人一起听过音乐,觉得挺新鲜的,就塞在自己的耳朵里。可刚一晃头,那耳机就掉了下来,施沁塞了几回,老掉下来。姚笑笑得不行,说:“你的耳朵太小了,所以老塞不住。”一面说一面拿起耳机伸过手去塞在她另一边的耳朵上,“塞这边,肯定不会掉。”说也奇怪,耳机真的没有再掉下来。
车开动后,施沁很担心自己会晕,按她以往的经历,坐这种全封闭式的中巴从来没有不晕的,每次都吐得她一塌糊涂。可是她实在又舍不得不去,即使晕也要去看看那让她梦牵魂绕的江南水乡,她知道那儿肯定没有西风瘦马,也未必会有老树昏鸦,但肯定有小桥流水人家。从前她曾见过另一个著名的水乡周庄的一幅画,那夕阳下的石桥、流水、小船以及岸边的垂柳,静谥得让她的整个心都融化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化作了画里的一缕清风,躯壳不知飞向了何处。所以她要去,即使那要经历呕吐的痛苦。
两人静静地坐着,施沁没有去看姚笑,她感觉他好像在闭目养神,座位有点挤,为了避免碰到姚笑的手,她将原本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抱在胸前。耳朵里传来红得发紫的刀郎的歌:“……你就像一只飞来飞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这首歌施沁在大街小巷也不知听了多少遍了,连她这种最不喜欢听流行曲的人都学会了怎么唱,奇怪的是,她听了那么多遍,竟也不觉得它难听,更没有腻烦的感觉,看来刀郎从大江以北红到大江以南,不是不无道理的。
姚笑忽然轻轻叹了口气,伸过手来将施沁抱在胸前的一只手握住,放在施沁的腿上,他的手指在她的手心轻轻来回滑动,施沁蓦地羞红了脸,但从掌中传过来的异样感觉让她无力甩开他的手。那是一种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虽然只是被他轻轻地握着手,但一种强烈的陶醉已占据了她的心。她的脸红了一阵又一阵,她将头侧向一边,一眼都不敢看他。
车行了一个小时,姚笑好像睡着了,他的手慢慢地滑了开去,但车子一晃之下,他猛地又把她的手握住,再也没有松开。施沁一点儿晕车的感觉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