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回去看!”
“不!”
“月离,你混蛋!”
“你又骂我,就看!”月离还是打开了本子。
“你……。”气的林枫转头不去理她。
月离打开看了几页,顿时明白了。
这上面都是林枫写的诗词,还有曲子,以及画的画……
林枫自视极高,青衣、青空、青轩、寒紫羽,都不曾入眼,因为觉得他们不懂月离,只有他,和月离无论做什么,都默契无间。可偏偏月离对白凤评价那么高。不就是玩文字吗,他也会,如果不是林家他也会写来,可能还会比白凤写得好。月离可以对任何人有任何感情,但这个欣赏,共鸣,精神的分享只属于他。不然他就不自在。叫月离找那个本子,内容就是他写的,小时候、少年的笔迹。看,他也是可以的,不比那个白凤差。
这时候,林枫就像个被人抢了糖的孩子。也没办法,月离都敢对他下手,别说白凤只是一个姐夫。他算看出来了,月离胆大包天,做事全凭心性,任性的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他能不嫉妒吗。
“林枫……我会好好看的,你比他写的好。”月离过来抱上他的脖子。
“真的?”
“真的。”
“骗我!”
月离愣了,这样的林枫,真的是可爱极了,忍不住吻去。
月离走后,林枫贴在月离躺过的地方,神情有点复杂,白凤,白凤,怎么偏偏是他呢?
他希望月离开心,月离能满足,如果换个人他也许会帮上忙,可白凤,摇了摇头,真的插不上手。
嫉妒但不是排斥,他争得是在月离心里的位置,而不是对某个人。
那个人,或者说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自卑极致的自傲也好,自傲极致的自负也罢,不能不说,这种境界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而月离出来,看了看夜空,林枫竟然认为……白凤,白凤……
心里依然是有种空落。
夜深了,北风随着车的前行呼呼地刮着车帘,月华坐在车里想着白凤。
五年前,她知道要娶白凤为侧夫,说实话,不是很高兴。白凤的才名也听说了,可就因为如此才不喜 欢'炫。书。网'。她要娶一个能给她管家、一同生儿育女过日子的男人,不是整日吟诗写书的才子。她认为,琴棋书画都是移性的东西,了解即可,不宜过深。再说,她也不喜 欢'炫。书。网'那些东西,两人在一起谈什么呢?可皇上下旨了,白凤的家世、品貌也都配得上这个侧夫,她只能娶。
可能是他的才名,皇上才没有指为正夫吧。
听说白凤的父亲也不喜 欢'炫。书。网'这门亲事,大概也是因为侧夫这个身份,她更觉得不舒服。后来怀孕了,还是一个侍人的,可第一个孩子不管怎么样都得生下来。她没有隐瞒白家,实话实说。其实希望借孩子的事想叫白家拒绝这门亲事,毕竟她不想违背皇上的意思,以白家的名望,皇上应该不会为难。可没想到白凤还是嫁了,而且本人同意的,她听了心里感到几分歉意,对白凤的印象好了些,以至于成亲那晚白凤尿了床,都没怪他。
因为怀着孕,不能行*,就暂时和白凤分开住,直到孩子出生三个月后,确定身体康健才圆房。可那晚白凤又尿了床,接着就病了。
记不清具体怎么回事,只记得白凤当时脸色煞白,身体颤抖,然后床湿了,接着人就晕了过去。就这样白凤的病拖到了现在。大夫说这是心里惧怕*的反应,慢慢适应就好了。
她自然不会去勉强白凤,相反对白凤的歉意也会叫她等着白凤适应。
户部的事很繁琐,再加上还要为大公主谋划,每天都忙的身心疲惫,也无心去想其他,回来本想给白凤侧夫的体面去他房里歇着,可每次白凤都是坐到天亮,很惧怕的样子,这样的反应换做任何人也没心情待下去,来了两次也就不再来了。
她很累,回家只想好好歇歇,没有精力去想白凤怎么回事。
两人见面越来越少,除了正事几乎不怎么说话,再加上小苏体贴温存,还有孩子,也就完全放下了白凤。好像白凤不是她的夫,只是个管家,直到父亲叫她和白凤要个孩子。
白凤除了有那种怪毛病其他都好,管家打理、孝敬父母、处事得当,虽然喜 欢'炫。书。网'写写画画,没事往他的书铺跑,但也没耽误正事。父亲的意思要个孩子扶白凤为正夫,与其娶个不知性情的还不如扶一个身边的人好。她也动心了。
可自从在王府里她主动遭到拒绝后,才发觉白凤似乎变了。
车停了,月华下了车,紧了紧斗篷,看到街边的书铺,上面的匾额刻了四个字:凤雏书铺。两边挂着灯笼,将字迹照得清清楚楚。
月华忽然就来了气,她不过是一句气话他就真的跑到这来了!都是这书闹得!
“月钰去叫门。”
跟来的侍儿赶紧过去叫开了门,白露夫妇都起来了,见过月华。
“白侧夫呢?”月华看也没看他们就进了门,声音很冷。
“回大郡主的话,白侧夫在书房里。”
月华没有半句废话,带着几个侍儿就往里走。
白露夫妇赶紧挑灯跟上。
来过这里两次,布置还是没变,前面书铺和后面小院离得挺远,院落里种着冬青,三间小屋,一间杂物,一间起居兼书房,还有一间厨房,这边就是白露夫妇两人,因为还要照顾书铺,所以很多事都要白凤自己做,可就这样的地方,他还三天两头往这里跑,真是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想的!
白凤正在写大字,父亲说一手好字离不开练,日写一万是正常的,而他现在五千是极限了。
看着写的不是很满意,刚打算换纸,门啪地打开,这样粗鲁的声音叫他有点恼怒,刚要喝斥,抬头就看到了月华进来,愣了。
白露关上了门。
“见过郡主。”白风放下笔,恭敬地施礼,然后倒了杯热茶放在桌上,又将椅子搬到那里,再然后站在离椅子三四步远的地方站下,微微垂着头,一副等着聆听训导的样子。
看了看他,坐在椅子上,拿起热茶喝了一口,沉默了半会开口。
“你这是闹的哪出?我说过那么多话你就这句执行的挺快!”说着缓缓口气,“要过年了,府里事多,其他的以后再说吧。车就在外面,你收拾一下。”说着放下杯子欲要起身。
“郡主。”
月华抬头看上他。
白凤缓缓跪下。
“你这是要干什么!”月华还是站了起来,低吼道。
谁对谁错且不论,她已经亲自来接他了,他还要怎样?
“郡主。”白凤沉稳地道,“白凤身为郡主侧夫,却未尽侧夫本分,且年礼上疏忽,陷郡主尴尬之地,打理内宅,却又懈怠,郡主宽厚不予责罚,白凤感激不尽,自知愧对郡主,无颜回府……”
“你给我住口!”月华厉声道,半天咬着牙道,“……你想要我休你,是不是?”
“是。”白凤依旧口气不变。
还真是!月华气的指着他,手指直哆嗦,身体一晃,扶住了桌子,坐下,看到那杯茶水,拿起向白凤的身上摔去。
白凤一动未动,杯子擦着面颊就飞了就飞了过去,啪的碎了。
月华的性子很随和,可就是再随和也是郡主,何况是她的夫要和她要休书,别说还待他不薄,就算怠慢这种伤面子话怎能不叫她动怒。
月华看着他,盯着他的表情,许久都没开口。
白凤的性格感觉一直温吞吞的,虽然做事挺干脆。是的,就是很干脆,要休书这样的事都这么干脆。
月华冷静了下来,直觉感到不是*的问题。白凤很守规矩,应酬能推就推,几乎要过上与世隔绝的生活了,这样的人能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月华轻声道,“我要听你心里话。”
白凤沉默半晌。
“郡主,我们是两种人,我说不清楚,郡主也不会懂。”
正文 48 种子
白凤这句话一出口,月华面色瞬间沉的吓人,白凤感觉到了但还是那副表情,丝毫没有退却,气氛顿时压抑了下来,空气窒闷的叫人喘不过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华冷笑道。
“是啊,你是大才子,我是俗人,我怎么会明白你这高洁雅士!不过,你是皇上指给我的侧夫,你是我明媒正娶抬进府的,这辈子这个名分都不会变!”说完转身疾步而去。
打开的门寒风灌进来,白凤狠狠打了个冷战,挣扎着站起来,手扶着膝盖,这时才感到后背全是冷汗。
害怕吗,有一点,对月华,也对接下来要发生的,更对以后的境遇。
后悔吗……不,不后悔,她说过,人只能活一次,所以要用心,要用力。过了年他就二十岁了,二十年,浑浑噩噩,难道还在想这样过二十年吗,不,这才是最可怕的,他再不争等老了后悔吗?
最坏不过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着案上那卷书稿《神雕侠侣》,这是由月离讲述,他正写的一本书,相濡以沫,笑傲江湖,真是很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