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定那太原府最后没有办法,肯定会以官压人。等到那时候,才是他忠国公登场的时候,比官大不是,可以啊,看看是咱国公爷大,还是你个屁的太守大。他这番痞子性情发作,也不管这么做会让太原城乱成啥样了,哪里还有半分当日约束众军不得扰民,什么又是纪律又是注意的了。那些条条框框全是让别人去遵守的,到了庄公爷这儿,就剩一条了,老子不能吃亏!这样李靖实在大是无语,只得苦笑相随。
等到他们几人施施然走到那裴爽府上时,已是众军陆续得手走了。庄大少来此自然是欣赏下自己的战果,顺便显摆显摆的。只是不想等到走近之后,却见大门处忽的探出一个头来,左右踅摸。
等到抬头猛然看到庄见,不觉突然一呆,蓦地惊呼出声道:“怎么又是你?”他这一叫,庄见也是乐了,呲牙笑道:“嘿,道士哥,咱俩可真是有缘哈。咋你也跑太原来捞世界了?大兴不好混吗?是不是觉得那边税太高,就走穴到这边,准备偷税漏税啊?不过,你捞你的世界,可是为啥偏偏跟咱过不去呢?你给那个啥狗屁公子指点的什么狗屁风水,搞得老子家里鸡犬不宁的,嘿嘿,你说我该怎么招呼你好呢?嗯?”
这道士原来不是别个,正是那日被他抢去了算命爻壳的那位。当日在小店中,他被庄见当众扯破衣服,抢走了自己吃饭的家什,不由的大感晦气。眼见庄见面相不凡,暗暗掐指一算,不由的更是皱眉。卦象中显示,此人虽不说是自己的克星,但对自己却是绝无什么好处,整一个“破”字就可诠释了。也就是说,自己但凡遇上此人,怕是总要被他牵扯的丢失些什么。
道士自负他们昆仑宗的推演之术天下无双,既得了此卦,又刚经历了一次破财,如何还敢在那大兴中多呆,当日便急急收拾了下,自往别处躲了。只是此时天下大乱,各处都是乱民盗贼,他左右闪躲,最后终是进了太原城。
哪晓得在城中刚做了没有几笔买卖,就被那裴爽看到,死活非要求他帮忙给指点风水穴。他早自这人面相上看出,此人面相大凶,怕是近期将有祸事临身。本想指点他趋避,哪知裴爽只顾着野心膨胀,哪里还去听他啰嗦。他修为不低,也自明白天道不可强力而为的道理,便也不再多言。只是欲要离去,却被裴爽死死拽住,怎么也不肯放他离去。
他既是算到这人没有几天蹦头,眼见他要死要活的,也就顺了他心思,自思等此人祸事一到,自己大可从容脱身,也不必搞得在这无端树敌。这才勉为其难的留下了。
今日,眼见府上变故突生,略一算计,估摸着怕是那变化就在今天了,当下往早就准备好的地方一猫,安心等众人都去了之后,这才悄悄溜了出来,准备离开。可惜,这古往今来所有算卦的都总是容易忘一件事儿,那就是给别人算的时候,总是忘了先给自己算算。
此时,一眼望见庄大少那满面淫贱的笑容,道士心中不由的哀嚎一声,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巴掌,咋就没先算算今个儿适不适宜出门呢?唉,简直就是悲剧啊!
耳中听着庄大少后面那番话,心中更是不由的悔的肠子都要绿了。原来,那个倒霉裴公子的霉运是要应在此人身上啊。自己咋就没算出来呢?唉,要是能早知道这些,贫道咋也得早早避开啊。这会儿可好,被他前后堵住,可是想跑都没地儿跑了。
道士前后左右的看看,眼见自己身前身后的都是持刀挎剑的彪悍军卒,知道要硬闯是不可能了。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稽首道:“公子一看就是贵人,何苦跟贫道一个方外之人见识呢?再说贫道也是被人胁迫至此,公子不会为此就为难贫道吧。这样做怕是对公子名声也是一种损害啊。不如公子放过贫道这遭,贫道保证日后见到公子就退避三舍,如何?”道士肚中暗打主意,甚是诚恳的说道。
嗯?死道士!干嘛这么低姿态,看到老子就退避三舍?老子是瘟神吗?有阴谋!一定有阴谋!庄大少什么人啊?眼珠子一转,就在脑子里转了N个念头。
“那啥,也别说老子不给你路走哈,不管你是被胁迫也好,还是心甘情愿也好,总之因为你的一通胡乱指点,搞得咱家里是一塌糊涂了。连咱老爹都给气的不轻,你说他老人家年纪那么大了,这要万一有个好歹的咋办?啊?你么这些人整日里的只管胡说八道赚钱,啥时候想过别人被你们一通忽悠,最后的悲惨下场啊。放过你嘛,也不是不行,这样吧,你让老子狠狠的打一顿,打完之后呢,也不用你再见着老子退避三舍十舍的,只要让老子见一次打一次就行,还不准逃,咋样?”庄大少一副吃定了对方的架势,满面的戏谑说道。
道士一听,不由的鼻子差点气歪咯。这就是你说的放过啊!你这是放过吗?你这是明摆着欺负人嘛。见到你就要给你打,还不准逃,贫道天生犯贱是咋的。
道士很郁闷。眼瞅着这小无赖是铁了心要欺负自己了,眼珠儿一转,忽的笑道:“要是这样,不如这样吧。贫道想和公子打个赌。只要公子胜了,贫道自当遵从公子之意,便是被公子见一次打一次就是。但要是贫道侥幸胜了,那么就请公子以后不要再纠缠贫道,直接放过贫道如何?”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衍神步
嗯?打赌?靠!当老子秀逗啊!庄大少仰天大笑,不屑的看着他,啧啧道:“死道士,玩你家见哥是不?老子明明已经把你围在当中了,想打你就打你,你丫还能跑得了不成,这样子胜券在握了,还要傻不拉几的去跟你打赌,你丫是猪,老子可不是。”
道士面色通红,想了想才道:“公子说的不对,这次自然是公子已经围住了贫道,但是下次公子还能围住贫道吗?贫道如果答应了公子,公子也不过是得逞这一次而已。何谈后面之事?再说,贫道甚是不明,为何公子定要见贫道一次就打一次?贫道可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子不成?好像贫道上次在大兴,是与公子首次相见吧,而且那次也是公子强抢贫道的物件,公子却没什么损失。贫道百思不得其解,公子可能为贫道分说分说?”
“嗯嗯,不错不错!思路蛮清晰嘛,还知道问问。”庄大少笑嘻嘻的竖起大拇指赞道,只是笑完突然一变脸怒道:“太阳你个老母的!那你为啥一见老子就要跑?那又是什么道理?别说那是尊敬哈,老子不信那个!你分明是当老子是瘟神,你见了老子肯定就在肚中这么诋毁老子一次,老子自然要打你一顿出气了。你骂我,我打你,天经地义的,又有啥不理解的?还有,下次抓不住你,你咋就知道老子抓不住你?为啥你又能知道就肯定能和老子遇上,你是不是准备报复老子,所以就准备一直偷偷跟着老子,找机会害我啊?哼哼,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想跟老子跑啊,门都没有。你提出这么个办法来,无非就是想要溜之乎也,当老子白痴啊!”
道士听的他一番道理,不由的登时瞠目结舌。这话听起来貌似很有些道理,但又似乎全然没有道理。难道自己躲着他走就不能是怕了他吗?就非要是骂他?就以这种理由,就要打自个儿一顿,这……这……这不是欺负人嘛!道士很纠结。
而且这人说话透着古怪,他咋就知道自己把他当瘟神呢?哎呀,他可不就是瘟神吗,那卦象显示自己遇上他就要倒霉,可不是自己的瘟神是啥吗。咦?他说什么?溜之乎也。啊,原来他是怕我跑了啊,嗯嗯,要是这样,似乎可以试试这个法子。
道士心中打定主意,这才稽首道:“公子差矣。完全误会贫道的意思了。贫道非是要跑。公子可依然让人将四下围住,贫道只和公子在圈内追逐,只要公子能捉住贫道,贫道自当听从公子所说。但要是公子抓不住贫道嘛,还请公子放过这遭,公子可敢一试?”
庄见斜眼瞅着他,突然问道:“死牛鼻子,你打的什么主意?为啥非要少爷跟你打这个赌?你有什么依仗?我跟你打这个赌又有啥好处?没好处的事儿,你丫趁早闭嘴免谈哈。”
旁边李靖等人听的这个臊啊!这丫还是当朝一品的国公吗?都这身份了,一张嘴居然就直接跟人家谈好处,没有好处的事儿不做!很好很强大!貌似庄老大一直也就是这么做的,只是这般明说出来的,而且振振有词,毫不惭愧的,也只有他庄大公爷一人而已吧。
那道士也是惊诧的看看他,不由的暗暗点头,这人倒也是磊落,至少行事不藏着不掖着,坦荡荡的即便算不上个真君子,称个真小人可是当之无愧的。
此人言里话外的并不信术数,自己便跟他说明真相,怕是也定会被他当做借口。眼下想要脱身,从此摆脱此人纠缠,只能诱他跟自己赌上一赌了。道士想了想,这才缓缓的道:“贫道有一门步法,极是玄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