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例外?”乐乐一双美眸刀光霍霍。
“你看到没有,现在垃圾车都满了,你若再扔一包上去,强迫性的堆叠,成功只能算是侥幸。依我看,它们皆呈饱满状态,失败的机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堆上去的垃圾只会将上头的垃圾给拖下来,这么一来,不是有更多垃圾落地了吗?”屈湛青分析状况给她听。
他不敢说自己有多奉公守法,但至少还不会那么没规矩的乱丢垃圾,制造乱源,他这是经过缜密思考之后的作为。
乐乐的立场险些让他的这几句话给动摇了,“找借口!”
她才不会承认他的说词,正中她稍早衡量过后打消的想法!
原本她也想过将手上的垃圾再往上扔,却担心尖起的小山会一古脑儿的纷纷落地,到时候她就成了无辜的犯人了。
“要不然你打算怎么办,垃圾车都满了,不丢地上,难不成再提回家吗?”他反问她。
“你个子那么高,将垃圾叠上去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我真的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懒的男人,你不知道垃圾堆在地上,会有猫狗过来翻咬,届时又搞得一团脏乱,苍蝇、蚊虫飞来飞去!”
乐乐愈骂愈无力,她为什么要为了一包垃圾和这样一个无赖吵架,早知他是这种人,她也学他扔在地上就算了,干嘛还在这伪装成环保人士,对他宣导环保概念?
“我不冒没必要的险。”屈湛青睇着她,不觉眉色轻轻地染上兴味的笑容。
他们竟在垃圾堆旁争执了起来,这真是一个有趣的经验。
让一个年轻女孩教训,他不曾有过,不过似乎挺好玩的。
实在看不出来她会是那种满口环保经的女孩,真的不像。
这年纪的年轻人在这个时间不都在外头玩乐吗?他们待过的地方通常会遗留下垃圾,公共电话、各个大型广场,常常可见饮料罐及塑胶袋。
乐乐被他无关痛痒的模样,气得胃部发疼,以匕首似的凶光注视着他,在内心默数到十,用力呼出了一口气,拼命忍耐胸中的怒火,“好,我丢给你看,胆子这么小,我来证明你有多没种!”
她在内心暗自祈祷着,凝住气息,手臂一个使力,将垃圾用力往上抛——结果,也不知是她今晚没吃饭,还是老天爷与她作对,她的垃圾不但未达垃圾车的顶端,连原本担心会受连累的垃圾一包也未碰着,孤单的应声落地。
落地就算了,没绑好的袋口在这个时候不合作的松开,里头的垃圾掉了半数出来。
“啊——”乐乐一辈子没这么丢脸过,发觉男人的视线正盯着地上的“垃圾”似笑非笑的,她恨不得当场挖个洞钻进去!
“你看什么,都是你害的!”飞快的跑到他面前阻挡,她的两只脚不停的往后蹭着,试图聚集起分散的“草莓蛋糕”!
清楚的意识到身后的垃圾为何物,她真的想死,而且意愿非常的浓厚。
该死的洁癖!
什么时候不选,垃圾明明还没有很满,为什么就非得今晚拿出来倒不可,她的经期才刚过,厕所的垃圾桶装的当然全是沾满了经血的卫生棉!
“告诉我,你什么都没看到!”不明白是想对他催眠,还是催眠自己,她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禁不住气、会如此的冲动!
她的冲动让她丢人现眼!
“我不习惯说谎,因为我确实看到了。”屈湛青看到她脸上的红潮从垃圾落地后就一直没褪过,重温了已经忘记很久的女性可爱的一面。
他能明了她的尴尬,年轻女孩或许都是这样吧,使用过的卫生棉摊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她的难为情是应该的,咆哮似乎也情有可原。
“你——”他连安抚的欺骗也不肯施舍,她恨死这个男人了!
乐乐眯着眼睛打量他的鼻梁,想象它被打歪会是什么样子。
屈湛青几乎可以感觉到她磨拳擦掌的蠢动,他用食指搓搓鼻梁,笑了笑。“应该会很痛吧,请你手下留情,我只是实话实说。”
乐乐拳头抡得更紧了,她不愿相信他居然看透了她的心思,“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管理室借支扫把来给我,要不是你,我的垃圾根本不会掉了一地!”
“也对,如果我没有出现,第一包丢在地上的垃圾应该不会是我的,而是你的吧?”他了然的指出。
“你、你胡说什么?”乐乐心一凛,极端的惶然,回避着他那两道仿若能洞悉人心的眼神。
“我看到了,你将可以回收的沐浴乳空瓶和卫生纸丢在一块儿,真正的环保人士不会如此疏忽,所以我大胆的假设,你这会儿忿忿不平的怒骂,只是在气恼我破坏了你的计划,至于什么计划,我们俩就心照不宣NB462!”
屈湛青不疾不徐的轻吐而出,为自己的逻辑思考能力喝采。整件事情只要多花点脑力想想,她的心思如清水般透澈。
他真的看出来了!
乐乐恼羞成怒,“我警告你,不要乱按罪名给我,我……才不是那种人!”
“是吗?都怪我太早来了,否则就能印证你这句话的真假了!”她的慌乱更让答案不言而喻。
“你——”乐乐气得浑身颤抖,几乎按捺不住想上前掴他一巴掌,却又惦记着身后的垃圾而裹足不前……
老天,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今天这么倒霉?
“其实我没有取笑你的意思,你的意图和我的行为不谋而合,既是一丘之貉,我会与你站在同一边的。”屈湛青凉凉的咧着嘴角,这个时间出来倒垃圾真的是选对了!
乐乐再也无法容忍,奋力往他的胸膛一推,“你负责把垃圾处理好,我不承认那是我的,不在现场的人无罪!”
顾不得了,什么也顾不得了,再待下去,她绝对让他有意嘲讽的眼神刺得千疮百孔,管他丢不丢脸,卫生棉用过就算了,她现在什么都不管了!
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屈湛青笑出了声音,走至管理室借了扫把、畚箕,替她将散落一地的卫生棉清理干净。
会再见面的吧,因为他们同住在一栋大楼里。崧园名宅的大厅,流转着一个圆润的女音。
“我说老爹,人家难得放假休息,你就不要占女儿的时间嘛,小盼还在等我耶!”乐乐手持行动电话,对着话筒撒娇。
“我看你还是搬回来往吧,我不过两天打一次电话找你,你居然开始嫌我烦了,我就说台北那个环境复杂,瞧,把我的宝贝女儿都教坏了!”施弘福坐在台南家中的纯牛皮沙发里,不太高兴的发着牢骚。
心肝宝贝不喜欢他了,呜,他真的会哭死!
“爸,你想太多了,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还说没有,你宁愿和朋友出去玩,也不肯多和我聊两句。”想他每天盼呀盼的,就是在等和女儿叙情,结果她竟如此冷淡的浇他冷水。
南台湾的天气虽热,但也不能这样啊,他的心会冷哪!父亲关心女儿,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每次都这样,动不动就要我回乡下,人家听了当然会烦嘛!”乐乐娇嗔。她知道老爸喜欢听她撒娇,也受不了她的撒娇,于是她又重施故计。
“乐乐,不是爸爸对台北有偏见,只是那个大染缸真的不适合我纯洁的女儿居住……”
“爸,别又来了!从高中开始,我都在这里住三年多了,不会有问题的啦!”她努力的安抚,重复着千篇一律的说词。
“而且清者自清,你要相信自己的女儿,我如果是那种会乱来的女孩,你早当外公了!”
“乐乐!”
“人家实话实说嘛!”
“又不是只有我不赞成而已,你妈也不喜欢你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读书,当初若不是你坚持要考北区的高中联招,现在根本不会有这些聚少离多的问题!”说来说去,就是怪他们夫妻俩太宠这个独生女了。
“所以我建议过你们搬来台北住,是你们不肯的。”只是说说罢了,就是因为料准父母不习惯台北紧张忙碌的生活步调,她才会如此建议。
她不会那么笨,找两个舍监来监督自己的作息。
高中时期因为年纪还小,她只能乖乖的住阿姨家,任阿姨当父母的眼线。但现在可不同了,她高中毕业,也满十八了,能独立自主了,于是在她半哀求、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