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还要多嘴,老妈不满的打住了:“行了,他又没什么事儿,多玩会又能怎样。”通常要是老妈站在辟破玉一边,老爸就不多嘴了,做出一副秋后算帐的模样,转身出去。
“老妈万岁。”辟破玉举起双手,作欢呼状,回应了一下老爸,意思不言而喻:有老妈这个强硬的后台,你能把我怎么样。老爸狠狠地剜了辟破玉一眼,随后作沉思状,肯定又在琢磨怎样折磨人的办法。
老爸出去后,老妈说:“破玉,这段时间我和你老爸都挺忙的,没时间陪你,我们商量后决定,让你去乡下姥爷家住几天,换个环境,休息休息,你看怎样。”
“耶,老妈万岁,我早就想去了,姥爷的天机拳我还没学全呢。”辟破玉一下跳起来,搂着老妈脖颈欢呼,差点让老妈喘不过气来。
“这孩子,瞧你急的,学的那几招总没忘了吧,小心姥爷教训你。”老妈轻拍一下。
“老妈小看人。”辟破玉迅速拉开架势,一招一式练起来,拳式虎虎生风,颇有几分老道。老妈又笑了。
闲言少叙,一家人收拾收拾,方才开车出发。此时正是盛夏季节,天气比往年热的多,即便开着车窗,吹进来的风还是热的,辟破玉才不管这些,戴上耳机,一边听着MP4,一边在车上不安分的扭动,又挨了老爸几句臭骂。
数小时过后,金甲村快到了,辟破玉伸出脑袋,向村头张望,猛然感觉太阳似乎大了许多。一阵眩晕过后,眼前莫名其妙地闪过一道白光,随后左臂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稍感灼痛。伸手轻轻一摸,竟觉得左臂灼痛部位微微凸起,急忙扭过来一看,不知为何左臂上的红色胎记稍稍变大,仔细辨认,呈火焰状,好奇之下,抚摸良久,灼痛感慢慢消失,还稍有一丝凉意……
乡下的日子,倒也过得轻松自在,虽然河里的水干涸了许多,村子里的树也枯死了不少,但比起城里还是凉快了不知多少倍,辟破玉白天和姥爷一起练天机拳,晚上听村里的老人讲故事。
唯一不适的是,总觉得有一团火,由小变大,在体内激荡,有时感觉象是炸开了,整个身子烧得难受,根据武侠小说上学到的知识,这一定是练天机拳的结果,想到此,心下反而有些得意。
又是一个深夜,天空月华如水,村子里静谧安详,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烈日下,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怪石林立,从山下羊肠小径上,奔上身着残破战衣的小兵,神色慌张,似乎在躲避追杀,兀地卷起一阵怪风,刚才还大火球一般的烈日渐渐暗了下去,逐渐被一片黑雾笼罩,小兵猛地住脚,天上、山下望望,恐慌、不知所措。
突然,哞——巨大的吼声从山谷传出,吼声过后,一只巨型独角兽身披玄甲,手持战斧,足踏冰冷的黑风从山谷中冉冉升起,也不多话,狞笑着向小兵迫近。
独角兽小山一样高,小兵还不到他的脚脖子,实在无法抗衡,只能一步步往后退,退着退着,一个不小心被乱石绊倒,独角兽狞笑着一声大吼,战斧高高举起,发出一道耀眼的寒光,向小兵猛劈而下。
在独角兽心中,小兵必死无疑,他准备享受骨头碎裂的声音和血肉横飞的乐趣,战斧劈下去,劈下去,突然在半空中凝滞不动,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怪事,定睛一瞧,原来战斧被一道凭空而来的红光阻住,红光里,赫然站着一位满头赤发,身着金甲的武士。
独角兽大怒,重新举起战斧,仰天怒吼:地——魔——煞——气,大吼过后,山谷中的黑雾急速转动,化成千万道黑气注入独角兽体内,战斧重又寒光大盛,向红光猛劈而下,金甲武士面色一寒,赤发迎风飘起,手中大旗一挥,持法印,颂灵咒:地水火风,运转如意,火精如我,我即火精,离火。
大旗内发出一道红光,变成十数个火球,连缀成珠,迅若流星,向独角兽飞去,独角兽避之不及,前胸啪啪啪连声作响,低头一看,火球纷纷射入体内,“轰”一声巨响,巨大的火焰从体内爆开,独角兽被炸成了碎片。
雾散,云收,天空又推出一轮烈日,一切像没发生过一样。
——谢谢神仙,谢谢神仙……
小兵爬起来不住的磕头,金甲武士只是看了他一眼,身影又渐渐模糊……
啪,一声轻响,辟破玉觉得眼前一亮,睁眼一看,姥爷进来了,他擦擦头上的汗,冲姥爷笑了笑,原来又是一场梦。
姥爷问了几句,见没什么大碍,关上房门出去了。
恶梦惊醒后,梦里的情形如此清晰,辟破玉一时好玩,模仿金甲武士样子念了几遍灵咒:地水火风,运转如意,火精如我,我即火精,离火。在念最后一遍时,手指竟发出一毫微弱的红光,不过他没有发现。独自玩了一会儿,睡意慢慢袭来,看看外面还漆黑一片,于是又睡着了,睡着睡着,闻到房间里有一丝异味。
——夕阳西下,小兵终于回到了小村庄,募地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往日里这个时候,三三两两的农夫一定会荷着耒耜从远处的田地里归来,村庄里每家每户的屋顶上升起袅袅炊烟,小鸟在枝头跳跃、啼唱,年迈的老人会拄着拐杖站在村口等待劳碌一天的家人……
可现在这一切都不复存在,遭受了一场大劫,成了一片废墟,鲜血将整个地面洇成暗红色,村庄到处残垣断壁,枯树折枝,满地都是四肢不全的尸体,几只乌鸦扑棱棱的落在尸体上,啄食腐肉。
此情此景让小兵心里害怕极了,急忙向家里跑去,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只是个恶梦而已,然而家的的确确已经不存在了,和村子里其他地方一样,只剩下一堆瓦砾,断墙上、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迹,几只野狗吠叫着撕扯、争斗,只是为了争夺一只小手,那分明是个小孩的手啊。
弟弟!小兵明白过来,一声悲呼,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拾起一根木棒疯了似地砸过去,野狗惊叫着被驱散了,站在远处对他不住地吠叫,小兵也顾不上理会,跪在地上颤抖着拾起地上的人手。
小小的,应该握着玩具的小手,上面却满是牙印,这小手的主人不知哪里去了,只看见地上有几根骨头,这一刻小兵心如刀绞,向前摸索,又摸到一具尸体,看穿着是母亲,早已分不清模样,腹部洞开,内脏被挖得干干净净,身子也被撕去半边,露出森森白骨。
小兵再也不敢动了,骗骗自己也好,他不想也不敢再看到什么惨象,过了许久,方才趴在母亲身上,似乎还要感觉母亲的体温,然而母亲早已无知无觉,本来还想着能和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可现在,小兵此刻是想哭都哭不出来,心中涌起无边恨意,恨得嘴唇都咬出血来,一对拳头捏得嘎嘎作响,仰天长呼:“我要报仇”悲愤的声音传出去,在空无一人的村庄回荡。
呼声未落,前面虚空似乎动了动,旋即像被划了一刀,从上到下拉开一条口子,里面探出一只狼头,左右看了看,一声欢呼:“将军,还有一个活的。”
口子慢慢撕开,狼头探出身子,竟是一个手执利刃的狼人,身后还跟着几个,头部分别是狐、麋、豹、豺,身材比平常的野兽大了几倍,个个顶盔贯甲,手执长短不一的兵器,又是魔兽,然而除了他们,谁会有这么残忍呢。
群妖出来,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分成两队,一起向身后张望,仿佛等待什么,空间一阵剧烈地颤动,哗一声,先前裂开的口子一下被扯成一个大洞,出来一个浑身白毛的熊头魔兽,头戴簪缨,身披白色披风,一手执一杆长枪,一个手里分明拿着一只人腿,还喷着满嘴的酒气,听魔兽兵叫他将军,自然是这群魔兽的统领。
“活……活人在哪儿。”熊妖问,狼人指了过去,熊妖顺眼望去,嘬嘴胡哨,把手中的人腿扔向一边:“兄弟们,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滋味一定不错,抓活的。”话一说完,手中长枪一晃,带头向小兵扎去。
小兵急向旁边一闪,枪扎在地上,没进半支枪杆,想起家人的惨死,小兵也不想活了,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浑身一较劲儿,腾空而起,双足连环,径向熊妖头部踢去,脸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