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带着浓浓酒意的男声打了个酒嗝,无情的说道,“呃,我不是你的爸爸,你也不是我的女儿…”
我的双手紧紧的捏成一团,修剪完整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里,一滴血珠子从掌心滴落。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听见那道稚嫩的声音伤心的大喊,止不住的哽咽随之而来。
心划过一抹尖锐的痛!我缓缓的闭上眼睛,掩住眼里的痛苦,再次睁开时已回归平静。
黑暗中倏地出现一点白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耀眼的白光刺痛了我的眼,我微微眯起眼睛,眼前白光一闪,似流星划过,然后,我惊讶的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棵茂盛翠绿的大树下,眼眶蓦然发酸,眼睛里的湿气模糊了我的视线,我轻轻的擦去眼眶的泪。
“无邪,求求你,你也去看看吧。这说不定是你离开这里的机会。”
我整个人如被雷击中一般震了一下。
我慢慢的转过身去,望着走廊下那三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要去你们自己去。”穿着泛白长裙的小女孩冷冷的说道,长及腰间的头发用一条皮筋绑着。
“小山哥哥,无邪不去我们自己去吧,晚了人家都要走了。”旁边穿着粉色公主裙,梳着可爱的羊角辫的小女孩伸手拉他,着急的说道。
“不行!”小男孩一口拒绝,固执的看着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说道,“无邪不去我也不去。”
我出神的看着他们,心里翻起惊天巨浪,我竟然来到了小时候?!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得模糊,眨眼,我又站在一间豪华高贵的房间,床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女人,床边,一个男人一边低头收拾着药箱,一边说,“注意好好休息。”
“我以后…真的不能有孩子了吗?”那女人虽然面色苍白,却有着一张绝世的容颜,那样的容颜让你就是匆匆的望上一眼,你也能牢记在心,永远难以磨灭。
他叹了一口,脸上又是气又是心疼,顷刻,惋惜的开口道,“你身体寒气本来就重,现在你又因为训练而将自己泡在大冬天的冷水里整整一个下午,你的命能捡回来已经不错了。”
听了他的话,她垂下眼,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片刻,只听见她淡淡的道,“这件事…”清冷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请你不要告诉迪尔!”
他犹豫了半晌,叹息一声,“好!”低声又吩咐了几句要注意的事项后,提着药箱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不久,门外匆匆走进一位俊美的男人,穿着黑色唐装的他显得高贵而神秘。
看着这个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男人,我一愣,心里竟然泛起丝丝的疼,这疼来得诡异,来得莫名其妙。
他坐在床沿,握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俊美的脸庞是浓浓的担心,“听说你病了,我连夜从意大利那边过来,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语气虽然责怪,但是包含的关心却又温馨得让人想哭,可是对于床上那女人来说,似乎却是一件厌恶的事。
她面无表情的撇过头去不说话。
他也不生气,声音依旧温柔,充满担心,“想吃点什么?我让厨师去做。”
我看着他们,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那时候的迪尔……
黑暗又铺天盖地而来,回过神的时候,我又站在原先的位置上,胸口隐隐作痛。痛?我现在竟然能感觉到痛?!我伸手朝胸口摸去,那里直直的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疼痛越来越剧烈,不多时,我的额头已冷汗涔涔。
该死的!我低声诅咒。
蓦地,不等我从疼痛中缓过气,一股几/欲/将我撕碎的剧痛席卷全身,我的眼一黑,沉沉的陷入黑暗中。
耳边隐约传来哭泣声,我皱了皱眉,缓缓的睁开那双有如千斤重的眼睛。
眼前,一个人坐在床边,低着头,小声的哭泣。
看清他的样子后,我用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喉咙,声音嘶哑难听,“文博…”
我刚一出声,床边立即涌来很多人,将来不及反应的羽文博挤到一边去。
“无邪!”
“小姐!”激动的声音似乎能冲破九天外的云霄,震撼人心。
看着他们喜极而泣的脸,我知道自己让他们担心了。
“我醒了。”我说不出煽情的话,只能以如此简单的三个字来安慰他们担忧的心。是的,我醒了,从昏迷中醒来,也从过去中醒来。曾经,那样的过去是我抛之不及的,却又无法忘记。我曾想,也许终极我的一生我也没有幸福可言,因为我忘不了过去,我放不下,而牢记着过去的我只会活在痛苦中,既然痛苦又怎么会有幸福?现在我醒了,幸福也就来了。
“无邪(小姐)……”他们眼睛湿润。
“让我见小姐,让我见小姐,小姐刚才叫我呢。”人墙外,羽文博拼命的叫喊着。
听见他的喊声,我回过神,轻笑出声,这一笑却扯痛了胸口的伤口,我的眉头微微一皱。
“无邪(小姐),你(您)没事吧?”他们擦去眼泪,异口同声的问,满脸担忧。
“我没事!”我扫视了他们一眼,却发现少了一个预期中的人,不禁有点奇怪,“韩子非呢?”
“韩大人…哦,不,女皇正忙着下个月的登基大典呢。”浦淮锦坐在床边,在我的示意下扶我慢慢起来,靠在床头。
“登基大典?”我不解的看着他们。
羽文博奋力挤开面前高大、坚定不移的人墙,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杯水来到我的面前,体贴的道,“小姐睡了这么久一定口渴了,小姐快喝点水吧。”
被他这么一说,我真的觉得喉咙冒火得难受,我点点头,就着他的手缓缓的慢慢的喝水,以免因为喝得太急而扯痛了伤口。
一杯水喝完,我想起羽文博刚才的话,随口一问,“我睡了多久了?”
室内片刻的沉默,顷刻,浦淮锦回答道,“无邪已经昏迷半个月了!”而他,提心吊胆的过了半个月。
这么久?那…我的心一慌,这时才想起一个一直被我忽略的重要问题,“那孩子呢?孩子没事吧?”
我松了一口气,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把这半个月里发生的事都告诉我…”
浦淮锦想了想,将这半个月发生的事在心里/炫/书/网/整理了一番,缓缓开口,而其他人在我的示意下出去忙各自的事。
在我昏迷的第二天,突然从百姓中间刮出一股支持韩子非为女皇的旋风,因为百姓竟然从毁坏的河堤中发现一块天书,上面写着“韩在,国兴。列姑在,国亡。”想想列姑倾为了皇位的事而不择手段,在想想上次列北城的事,百姓便觉得这是上天在暗示,后来又有锦绣山庄在背后做支持的缘故,韩子非登基成女皇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百姓不想毁掉眼前安乐、幸福的生活,所以不管是谁做女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能给国家带来繁荣,能给他们带来安定。
见事情如我所想的那般发展,我不由舒心的一笑,却见旁边的浦淮锦忧愁锁眉。
“淮锦,你怎么了?”我奇怪的问。
浦淮锦回过神,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无邪,你好好休息,我去帮文博做饭。”
“嗯!”见他不想说,我也不在追问,淡淡的应声,躺下休息。
时间在指尖穿梭而过,在羽文博餐餐鸡鸭鱼肉的伺候下,我胸口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只不过偶尔会隐隐抽痛。而在这期间,韩子非和列姑瞬也抽空来看过我几次,不过每次坐了不到半小时又匆匆的离开,看起来很是繁忙。
眼下再过五天就是韩子非的登基大典,在这之前,我开始着手处理天下第一阁的事。
这天,我将君兰和水仙叫到面前。
我将手中/炫/书/网/整理出来的资料放在桌上,对着不解的他们道,“君兰,水仙,现在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