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真是好福气,跟了大/奶奶这样的主子。”
紫烟笑着,拉着她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厨房里其他的下人都习以为常,见惯不怪。菊香一看就知道这是常有的事情,心道,李氏是卫家孙子辈儿的长媳,手中又掌着中馈,跟在她身边可真是威风的紧,比卫府老太太院里的丫鬟都体面。
紫烟刻意与她交好,加上菊香也有意套近乎,两个人倒也聊得十分相投,天色黑透了,菊香才醉意微醺的回了永寿居。
她回去的时候原本因为得了紫烟赠送的金钗正在兴头上,到了后罩房钱便如一盆冷水淋到了头上,她清清楚楚的记得之前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如今她回去还要跟寒香一个屋子,她实在是难以忍受。
她看了看窗子里透出的光线,冷哼了一声,想到今天跟紫烟的一番话,她也才知道,原来寒香是被卫家大爷养在外头的,后来是凑巧救了卫老太爷和卫老夫人才留在了永寿居。
原先自己一直以为她是被买进来的,怪不得她那般有恃无恐,原来是仗着自己救过老太爷和老太太,才敢那般!
菊香看着那窗子上灯影里迎出来的影儿,紧紧地握起了双手。
有恩与卫家又如何,惹了我,早晚要让你为今天的事情后悔!菊香心中恨恨的想着。
寒香在灯下看医书,见到菊香进来后,转开头的时候看到她头上一处闪着金光,寒香看了看她,之后神色淡淡的转过了头。
菊香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向自己的床榻,收整一下就安寝了。
后罩房的种种暂且不提,且说永寿居正房,吴嬷嬷得知菊香跟寒香的事情,寻后罩房的一个小丫头问了,大致了解了来龙去脉,晚上陪着卫老夫人说话的时候,便提了提这件事。
丫鬟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从来都有,菊香一看就是好强的性子,这样的性子也好也不好,不好是因为见不得别人比她强,好的地方是她事事都做的周全。
比起寒香的不言不语,菊香说话伶俐,办事利索,在这院中也能镇住底下的一众丫鬟,帮自己分心不少。
寒香那样的倒是省心,只是还是世家千金的性子,许是对这些丫鬟都看不到眼里,才遭了菊香她们的挤兑。
吴嬷嬷将自己想的这些都跟卫老夫人说了,卫老夫人听着,觉得吴嬷嬷说的很有道理,无论是谁,从世家千金女到奴籍丫鬟,只怕都难以适应。
卫老夫人之后对吴嬷嬷说道:“这丫头往日里性子傲得很,如今虽说遭逢巨变,性情大改,平日里不言不语不出门的,只怕心里卯着劲儿呢。”
吴嬷嬷点头,帮卫老夫人一边按摩着双腿,一边说着:“可不是吗,前些时候托我寻了一些医书,奴婢看她的意思,想早些给老太太治好了病,打算出府呢。”
卫老夫人垂目默认了,她也看出来那丫头的心思了。卫老夫人心中颇为不以为然,还真是天真的孩子,出了卫府,她能如何?
年纪小小,就算会医术傍身,又有什么出路,若是男子,还能落个妙手神医的称号,偏偏她是女子,被世人病垢不说,她要如何立足?
而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那样的模样,出了卫府门也是个祸害,她虽自小在荥阳长大,但是回京也有两年了,京中贵族圈的席宴也参加过不少,给人认出她,别说是她自己,就是卫家也是大祸临头,又怎么可能放她出去呢!
简直是异想天开。
“呵,她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易,不该有的心还是趁早让她收了,不然害人害己。”卫老夫人老神在在的说着,之后看着吴嬷嬷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只做不知就行了,是要磨磨她的性子,好让她知道知道如今的身份。”
吴嬷嬷听了后笑着应了,之后服侍卫老夫人睡下了。
吴嬷嬷躺在小塌上时还想着,非是老太太不帮她,只是她生出了别的心思,卫家为何只肯给个奴籍给她,其意是十分明显的。是想要将她一直留在卫家,不然一个普通的良籍,凭着卫家大老爷是礼部尚书,也是可以办到的,就算京中难办,在老家平阳也是可以做到的。
吴嬷嬷又叹了一回,便睡去了。
小剧场:
某人:不怕不怕,等我来解救你。
咸蛋:等你?只怕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某人:人都说男主是作者的亲儿子,有你这么当妈的吗?
咸蛋:我说你是男主了吗?
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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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卫衡
第二天一早寒香在暖阁给卫老夫人针灸的时候,她头上的伤口是瞒不住的,头上还包扎着,卫老夫人和吴嬷嬷也不能装作没看到。
便问了两句,寒香只是垂首恭顺的答着:“昨儿误伤的,不碍事。”
她说了不碍事,卫老夫人也没有再问,随后由着她施针,暖阁的银碳烧的有些旺,熏得她的脸红红的,等着拔了针,又推拿了几个穴位后,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吴嬷嬷在一旁看着她仔细的做着手中的事情,鼻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想着昨天夜里跟卫老夫人说的话,又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做完这些,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往日里做完这些也就半个多时辰,今日耗时长了些。帮卫老夫人系好衣带后,寒香便准备退下了,只是她刚退开软榻一些,便听门外的丫鬟禀报着:
“老太太,大爷和二爷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帘子被打开,卫家大爷是卫扬,正是寒香要避开的人,她看到卫扬身着宝蓝色杭绸锦袍,上面是云翔蝙蝠纹,腰间是一条白玉带,外头披着白色的大氅,翻领处是雪白的狐狸毛,衬得他眉目俊挺,面如冠玉。
只是他就是潘安托生,宋玉在世,寒香也是避他如瘟神。在他刚迈步进来,寒香就双目低垂,往后退了一步,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卫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只是寒香并没有注意,此刻的她,只恨不得做屋里的一件摆设,让所有人都看不到。
感觉到卫扬走近后,带着屋外的寒气,寒香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听着卫扬给卫老夫人请安,寒香也没有抬头。
除了卫扬的声音,寒香还听到了另一个声音,清朗的音质带着男子特有的沙哑,寒香听着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心中好奇,不由得微微抬头看了看,从她的位置,并不能看到那个人的正脸,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只见他身量欣长,身着竹青色的葛布长袍,身姿挺拔如翠竹一般,单单一个背影,便看着自有风骨。
相比起卫扬一身华衣锦服,丝毫不逊色。
寒香想到刚刚小丫鬟禀告的时候说的是二爷,想着这人应该就是了。
“衡儿,在家里一切可还习惯?”卫老夫人开口问着。
“回祖母的话,一切都好。”那人应对着。
卫家二少爷名卫衡,是大房庶出的。寒香并没有见过卫衡,她前身的年纪比卫扬都要大出几岁,本就不熟悉,加上卫衡自小没在卫家长大,而是卫家大舅在外养的外室所生,卫石讫开始也不知道卫衡的存在,他的生母是个戏子,跟卫石讫也只是一段露水情缘,而后随着卫石讫的官位越来越高,更注重内宅的事情,便断了来往。
到了卫衡九岁的时候,生母病故,临死前托人带着卫衡认祖归宗,那时卫家人才知道卫衡的存在。
寒香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当初陈氏为了这个跟卫石讫闹将了起来,恰逢礼部尚书之位空悬,被当初礼部右侍郎拿来做文章,还是父亲帮他摆平了这件事,那时自己刚做了太子妃,太子也为此时跟自己商议过,所以她知道一些,其余的她就不甚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