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眼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接着,对方放下了背上的一捆树枝,一声不吭地往里面扔了几枝后,靠在另一边的石壁上,静静地看着篝火燃烧。
这么安静的姿态,都让鸣人不太好意思嚷嚷了。他面色难看地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找对方问个清楚,“那个……宁次…我怎么回事?”
漩涡鸣人本来以为他足够了解这个暂时安静的家伙。一般这种情况下,日向宁次都是沉默上好些时间,如果他心情好,或许还会在沉默完后回答他。
但是那毕竟是六年前的数据,时间能改变一个人很多。
于是,日向宁次干了件很毁形象的事情。他十分直接了断地冷哼了一声,嘲笑道:“我怎么知道。”
……擦!
鸣人傻了,他不相信眼前这个散发着浓郁的中二气场的家伙是宁次!这不科学!
冒牌的吧这货!怎么可能是宁次啊!如果是宁次的话不应该是沉默或者告诉他答案嘛?这么直接了当的“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宁次君你是假的吧!这不下于佐助的中二气场到底是闹哪样啊!
…等等…佐助……
要死了!佐助有危险!
想到这里,也不顾腿上的伤痛,鸣人扶着石壁就起了身,冲着对面再次拧紧眉头的人匆忙一笑,“算了……宁次,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了。”
……这个白痴。
“带着这样的伤,你想去哪。”
☆、35所谓重逢【倒V】
到哪去?鸣人牵强地扯了下唇角;整个人瞬间焉了八度。他扶着冰冷的石壁慢慢向洞口移去;眼睛里却燃着种与周身消极气场不同的坚持;“当然是去找同伴;他们现在很危险。”
这次换宁次惊讶了,他沉默的看向了坚强过头的鸣人,忽然就想起了那个跌在地上哭的男孩。
现在的漩涡鸣人;已经不会软弱到跌倒了吧。
于是他第一次厌恶了自己良好的记忆力,虽然那对忍者而言是一种恩赐。
“扑通。”
“……”
宁次拧起了眉头;他有些嫌弃地看了眼地上呈狗X屎式栽倒的人;瞬间有种收回前言的冲动。而鸣人在看见那一脸的“原来如此”后,也起了撞墙寻死的念头。
妹的,丢脸丢死了!明明刚刚才说了那么帅气的话!
“如果决定要这样去找;请自便。”
鸣人倍感丢脸地翻身坐起;低下头研究着自己腿上那块被鲜血染得脏兮兮的绷带。明明离鼻子还有些距离,那浓郁的血腥味还是漫在了鼻腔。
这到底受了多重的伤啊……我爱罗那家伙不会直接废了他一条腿吧?不对,如果是我爱罗的话,该不会直接变成肉泥么?
思及此,鸣人忽然想起来自己忘了件事——溅了一身蛇血却没洗澡,居然就这么睡了一个下午。
就算现在赶到佐助身边,那家伙也会让他离得远远的吧…毕竟那血和肉块是直接从头顶砸下来的。
就在鸣人琢磨着要不要从衣服上撕块布,再绑紧一点的时候,一团黑色的阴影自上方袭来,“宁次?”
宁次没有回话,他走到鸣人面前平心静气地蹲了下来。移开鸣人在自己右腿上乱戳的手后,他侧着头凭借着篝火的暖光,若有所思地看了伤口一会儿后,伸出手解开了绷带。
他的动作很轻,并不算是太疼。
血肉模糊的伤口,伴着结痂的血块逐渐袒露在了两人面前。鸣人倒抽了一口气,不是因为细碎的肉末和露出的一小段白骨。
而是那肉眼都可以看的见的愈合速度!
果然。宁次微微蹙眉,又很快舒展了开来。下午在树林里碰到浑身伤痕的鸣人时,明明还是一身只能等死的重伤。
那伤口惊人的恢复能力,着实令他震惊了一回。傍晚再看的时候,也就只有被贯穿的右腿流着血,并且在持续恢复着。
照这个进度下去,明天清晨就应该痊愈了。
“宁次?”
被这一声打断了思考,宁次抬眸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也不等鸣人回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卷绷带。拆掉包装后,冷静地开始缠绷带,“明天你可以走了。”
明天?鸣人楞了楞,半晌才反应过来,一连串的疑问亦跟着冒起了头。也就是说这个伤要到明天才能好?可是佐助能等到明天吗?小樱他会照顾好佐助吗?……看这家伙缠绷带的手法还挺熟的,该不会是经常干这个?
鸣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忽然冒出这样的神转折。他纠结地瞄了一眼对方额头上缠着的绷带,大抵也明白了他熟练的原因。
不过宁次的生活技能很给力,这点他从小就知道。
“不成!我得去找他们。”鸣人为难地冲系完绷带的人笑了下,也跟着要起来。
对方没有阻拦,在见到鸣人腿上的绷带自中心开始重新晕开红色后,冷笑了一声,“我已经没有多余的绷带可以浪费在你身上了。夜晚是狩猎的绝佳时期,凭你现在的状况,不大可能会活着碰见宇智波佐助。”
鸣人抽了抽唇角。居然一次说了这么多内涵的话,喂,中二气场这种东西还是需要拼的吗?还是说时代变了,现在是中二的天下了?
这样也好,佐助不用跑去大蛇丸那混技能了,他天下无敌。
“我是说真的!”
“我没说不是。”
鸣人烦躁地蜷在了石壁旁,他将衣服脱下盖在了头上,试图挡住对面那张漂亮镇定的脸。只感觉一串闹哄哄的东西钻进了他的脑袋,气得无法思考。
真他妈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反之也成立。
视野一片黑暗,鸣人闭着眼听着木柴燃烧的清脆声响,渐渐地,也就冷静下来了。
冷静下来后,不由得有些不安了起来。
……刚才好像有点过分了…?宁次也是好心,不然谁看他躺那半死救他一把。想到这里,鸣人缓缓掀开了盖在自己头上的外套。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对面的宁次显然没把他的冲动当回事。他就这么平静地倚在石壁上,阖着眸,忽明忽暗的篝火将他的影子映在身后。
鸣人困扰地挠了挠头,肚子也接着“咕噜咕噜”地叫了一声。这不叫还好,一叫,对面的宁次就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皱眉看向了他。
“……”
鸣人赶忙拾起扔一旁的染血外套,重新盖回了自己头上。
有那么一瞬间宁次楞了下,他哑口无言地看着有点掩耳盗铃的鸣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惊讶他的全然信任,还是该讽刺他的毫无防备。
他是不屑抢夺漩涡鸣人的卷轴,但是如果下午发现这家伙的人不是他——
宁次皱起了眉,自己没有义务要告诉他,下午宇智波佐助发生了什么。
对面的人不安地缩了下,似乎是蜷的姿势难受了点,外套也就顺势滑下了地,露出了纠结痛苦的睡颜。
他们已经不是朋友了,所以他没有义务提醒他。
宁次无声地站起,他往火堆里丢了捆树枝,拾起衣服随手一扔,在一声闷哼中,径直离开了山洞。
鸣人第二天是被一只冰凉的手吓醒的。
事实上他做了一个晚上的噩梦,是关于佐助和大蛇丸的,不这么说或许还有点不准确,因为梦的结尾他看见了宇智波鼬。
梦见鼬神那是件多美妙的事情,如果把时间往前拨六年他一定这么说。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的任务对象是佐助。
那么事情就有点问题了,这个不能是偶像了。鼬哥梦里那冲着佐助的派头叫一个气势汹汹,比疾风传里那句我一直爱着你还要惊悚。
所以那手推了他一下,他就给吓醒了,并且一把甩开摊在头上的外套,很惊恐地瞪着面前的宁次很久。
宁次则是淡定了很多,睫毛都不眨一下,“你可以走了。”
“……”,鸣人这才眨了眨眼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瞅了瞅自己的腿,确认痊愈了之后,起身拾起外套,一边穿一边转移着话题,“我说宁次,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大清早还以为遭鬼了。
宁次没有回话,他的眼神有点复杂,却又什么都不说。鸣人见他不准备说,也没有不高兴,而是严肃起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