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之虽然对于有人在他的地盘撒野这种行为很反感,但这里人多眼杂,难保不会有经常在宫廷宴会上见到他的小姐少爷。
考虑到长期影响,时晏之并没有行动,而是按兵不动,谨慎地观察对方,等待对方露出更多的破绽,以便锁定对方的家世。
于是时晏之装成纨绔公子哥的样子,轻佻地弯起眉眼,翘着二郎腿,独自为自己斟了杯酒。
然后他一边拿起酒杯,一边向旁边的人看似不经意地询问,实际却是为了摸清对方的底细:“这位小友,那位公子……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狂妄?”
坐在时晏之旁边席位的是位年轻男子,长得普通,就是穿戴格外惹人注目,毕竟能把自己穿得像个孔雀似的还长得这么丑也是不多见了。
如果不是时晏之有事相求,可能一句话都吝啬与对方说起。
时晏之:什么丑东西,真是脏了孤的眼,婉拒了。
年轻男人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男人,被时晏之询问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回过神后男人在心里疯狂澄清:我真的不是男同啊啊啊!!是人家太好看了,没忍住就多看了两眼,喜欢美好的事物是人的本性,这不能说明我就是男同。
下意识就想抗拒时晏之的接近,但看到时晏之那么专注地看着自己,男人非常可耻地妥协了,讷讷地为时晏之介绍远处的少年是谁:“这人是宋夫人和薛侍郎的独子,徽国公世子的表弟,叫宋明琛,刚刚举办完十八岁生辰宴,因为是老来子,从小整个薛府都很宠他,这么多年仗着自己背后是徽国公,经常干出欺男霸女的蠢事,无恶不作。”
“这还是他第一次到这里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说是这儿的天香姑娘倾国倾城,哦,天香姑娘就是刚才跳霓裳舞的女子,这个色胚觊觎人家的美色,就来了。”
哦豁,又是徽国公那家子的人。时晏之听到这类的消息都有些疲乏了,徽国公他们怎么这么喜欢搞事情,安享晚年不好吗?非要弄出幺蛾子,不愧是原文认证过的反派。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时晏之看着对方说得慷慨激昂,好奇地开口询问。
“这个吗?我母亲在朝堂上做事,她最看不惯薛侍郎这种货色,一直在暗中作对,我也继承了她的衣钵,看不惯这家伙。”少年指着远处的少年,神色间充满嫉恶如仇。
“你的母亲是……?”时晏之继续询问。
少年压根没意识到时晏之在套他话,傻白甜似的一溜烟把底裤都抖完了,介绍他母亲的时候语气还特别自豪:“我母亲可是正三品的御史中丞。”
哦,原来是陈宣仪的男儿。时晏之恍然大悟,紧接着朝少年露出欣慰的眼神。
看来也不是所有臣子的孩子都是蛀虫嘛。
“那你……”时晏之还没说完,就被远处一道利落清朗的少年音打断了。
“青鸟轩竟落魄到什么样式的阿猫阿狗都能进入的程度,真是运营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