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时晏之就被一股劲风扑倒在床上,随后身上出现未知的重量,双臂被对方桎梏。
虽然宫殿内黑漆漆的,看不清身上是谁,但时晏之凭直觉猜出身上的人是阿诺斯,因为对方身上有一股很臭的味道……鱼腥味。
时晏之即使看不见阿诺斯的面容,也能感受到在黑暗里他炽热得似乎要把自己吃掉的眼神,笑容里的调侃意味渐浓,眼底一闪而过残忍的神色:“阿诺斯,这么野蛮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你的海底,这是孤的皇宫。”
阿诺斯视力很好,看清了时晏之脸上冷酷的神色,有些忌惮,但又因为时晏之勾人的音色,呼吸不由得一滞,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占时晏之便宜。
“陛下,您知道我爱您,所以您为什么要立别人为君后?”阿诺斯痴迷又病态地盯着时晏之俊美的脸庞和光滑皎洁的脖颈。
时晏之听他说完,只觉得好笑:“你消息打听得还挺快,哦,孤忘了,只要有水的地方,皆是你的耳目。不过——孤立君后,与你有什么关系?”
“阿诺斯,不要对别人的人生有过分的占有欲。”明明时晏之是被阿诺斯压制的那方,说话的时候却端的完全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不怒自威,叫阿诺斯大脑短暂呆滞,“因为你在别人的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东西。”
“好了,阿诺斯,孤不想再和你玩过家家的把戏,松开孤的双手。”
这句话把刚才片刻愣神的阿诺斯拉回现实里,他紧紧攥着时晏之的手腕,明明处于上位,却像一头画地为牢的困兽,红着眼眶,将脑袋埋在他的锁骨与脖颈间,用力蹭了蹭,嘶哑着嗓音低声问他:“可是您当初拒绝我的时候不是说过不会和别人成亲吗?又为何此刻要和别人成亲?”
“孤的想法岂容你猜测?孤想成亲就成亲,当初拒绝你本来就是因为孤不喜欢你才这么说的。阿诺斯,人……鱼应该向前看,挂在一棵树上是没有好下场的。”时晏之此刻脸上已经略有些烦躁的神色,并不想解释什么,只想迅速解决阿诺斯。
“……陛下就这么不愿意接受我吗?宁愿和别人也不愿和我?”阿诺斯的情绪本就处于崩溃边缘,时晏之的好言相劝根本不起作用,反而让他彻底陷入自己的世界,声嘶底里地冲时晏之低声怒吼,“他有什么好的?难道我不能给您吗?”
时晏之对他的声音已经疲倦,冷淡地看着阿诺斯发疯:“你要理由吗?好,孤给你。其一,你是妖,孤要是和你在一起的话,孤不要江山了?其二,你能给孤什么助力?海洋势力?对孤有用吗?”
“根据以上两点,你对孤没有任何作用,又凭什么希望孤会选你?”
趁着对方短暂的愣神,时晏之攻其不备,挣脱阿诺斯束缚,一脚把他踢下床,慢条斯理地理了理微乱的衣衫,神情自若,就跟被阿诺斯扑倒之前一模一样。
他的目光中透着令人不可直视的高贵,衬得阿诺斯刚才的行径越发可恶,在他眼里就像一只渺小的蝼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