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时晏之打开装满芦荟膏的罐子,轻轻用手指挖了一勺,在时闻钰惊讶的目光下抹到时闻钰被蚊虫叮咬过的红肿的位置。
触感冰凉、滑腻。
着实把时闻钰吓了一大跳,伸出去的手下意识想收回,却被时晏之强制性的抓住,耳边传来时晏之冰冷无情的警告声:“别动,芦荟膏被浪费了你负责?”
被迫动弹不得的时闻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时晏之给他抹药,有些受宠若惊,还想着推脱,卑微地弱弱嘀咕一句:“那抹给我不也是浪费吗……”
“你说什么?”时晏之头都不抬地质询。
“没,没说什么……”时闻钰讪讪地否认,眼瞅心上人为自己抹药,情不自禁滚动着喉结,如果不是仅存的理智压制着他,时闻钰真想把那些情敌都叫来,让他们知难而退,但是叫过来的话……芦荟膏就保不住了。
“明明我是给您抹药的,我却反过来让您给我抹药,不好意思啊。其实……皇兄您可以不给我抹药的,您只需要照顾好自己就行。”时闻钰姿态放得很低,沮丧地垂下脑袋。
“你不用对孤抱歉,你是孤弟弟,这个芦荟膏本来就是你的,吃人手短,拿人手软,孤给你抹药是为了还人情。你这样垂头丧气,孤觉得很烦。”时晏之平淡地望向他,眸子里情绪稳定,“如果你实在觉得抱歉的话,那就在到达徽州之后不要拖孤后腿。”
被时晏之这么说,时闻钰稍微有些难过,不过很快又打起精神:“好的,皇兄。”
给时闻钰涂抹好,时闻钰主动请缨,跪下来给他涂抹均匀,神色比之前做任何事都要专注。
涂了芦荟膏,确实比之前要好很多,没有刚才那么痒,时晏之把剩余的芦荟膏扔回时闻钰的怀里,唇语道:“谢了。”
时闻钰愣愣地看着时晏之,眼里似乎有星光,略显腼腆羞赧地点了点头。
很快,穿过了树林后,坐在前面驾车的沈瑾玉对时晏之回话:“陛下,到了,前面就是萧将军的驻扎营地。”
“哦是吗?”时晏之闻言,显然来了兴趣,身体不由得往前倾,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前方是一块较为平坦的场地,扎着很多帐篷,帐篷聚集地周围是密密麻麻的士兵把守。
士兵身上披着的铠甲很眼熟,是萧瑜军队的制服。
时晏之见此愉悦地咬了咬舌尖,企图用疼痛让自己变得更清醒,迅速下令道:“南宫樾先过去和他们接头,叫他们过来接孤。”
突然被叫到的南宫樾愣神过后立马翻身下车,借了一匹马快马加鞭跑到营地门口,亮出时晏之给他的令牌,对值守在门口的士兵警告道:“圣上亲临,要见你们萧将军,麻烦你去给你们萧将军说一声。记住,陛下是微服私访,不要太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