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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2 / 2)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书生想留下来。

吕海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在他眼里,书生不是来经商的,也不肯在此处安家,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说了半天,寨首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书生只得有些郁郁的走出人群。

他的步子有些沉重,或许因为疲累,或许因为心中的抑郁,一个红色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他抬起头,看见了灵楚,以及一头白发的少年灵阿。

灵阿心中一动,正待生出什么风波来,随即又惊觉自己是在梦中,只得静下心来。过去的事情,也不是能一笔勾销的吧!

只听灵楚对书生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请你留下来。”

众人不解,吕海叽里咕噜的对灵楚说了一串苗语,灵楚眉毛一皱,反驳过去,吕海静默了,众人也不再言语。

书生惴惴问道,“我真的可以留下来吗?”

灵楚点点头,少年灵阿在旁边笑着说,“书生,留下来吧!”

书生反驳道,“我不是书生,我是个大夫。”

“既然如此,我们倒还可以切磋切磋医术。”灵楚笑道,“我是这里的巫医。”

书生最后留了下来,到底是因为他自己想要留下来,还是因为灵楚,具体原因已不可考。

书生的背篓里全是书,这也是少年灵阿为什么称他为书生的原因。那些书并不是考试用的,全是医书,从头发丝到脚趾甲,哪儿痛哪儿痒,都有对应的办法,甚至还包括了苗疆以前从未听说过的针灸一类。但遗憾的是全用汉字写成,灵楚也只能读懂一部分,更不用说少年灵阿了。

灵楚的师父巴朗是一位很慈祥的苗父,年纪已经不轻,门下徒弟很多,却只看好最小的一个,即是灵楚。因为在他看来,灵楚最没有争斗心,苗父之位,就是应该传到这样的人手上的。但是灵楚的师兄们并不这么想,谁的本事大谁就该做苗父。

书生留下来的这段日子,师徒两人的生活难得的安静起来。因为灵楚的师兄们知道灵楚为了书生得罪了寨首,心里高兴的紧,苗父毕竟还是要有寨首的支持才更好做一些,只要吕海那里不放松,巴朗也不会轻易做下决定,每个人心里都希望书生不要走了。

灵楚每天和书生讨论病人的病情,一起为病人诊治,少年灵阿在旁边听着,时不时随着二人上山采药,识别各种药草,医术尽得二人真传。

日子就这样平静安宁的过了三年。

但终于有一天书生提出要走,此时少年灵阿很清楚的看到了灵楚眼中的落寞。

可无论什么,都阻止不了行者的脚步。书生走了,留下了他带来的医书,还有一摞用汉字写成的药方。但是这些医书和药方,除了灵楚和少年灵阿能稍微认识其中的几个字以外,没人看得懂。

书生一走,原本斗得翻天覆地无暇顾及师徒俩的人,视线都一起转了回来,只是因为巴朗仿佛更加属意要将苗父之位传给灵楚。只要巴朗做了最后的决定,即使是寨首,也无法干预,这本来就是巫师内部的事情。

灵楚开始变得小心翼翼,每天吃的东西都要先喂给狗吃过。虽然他不害人,但是没人能保证别人不会害他。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是在意,他越是容易发生,而且比想象的更严重。

时间不过过了几月,两人同时中了一种蛊,名字叫做——相思。

如果只是一个人中了这蛊,该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但偏偏是两人同时中了这蛊。

少年灵阿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尚未尝情事,自然是抵挡不了诱惑。灵楚已年近不惑,虽不和少年灵阿一样是童子之身,但却也是个清心寡欲的人。

他或许经过了一个很漫长很痛苦的过程,才稍微抵御住□的引诱,保持了片刻的清醒,眼前的人毕竟是自己的徒弟兼义子。但是这相思蛊的名字也不是白叫的,最终的结果,正是下蛊之人所期望的那样。

事后,少年灵阿仿佛忘了此事,只是心中突然对义父生出一种奇怪的爱慕之情来,这感情来的迅猛而奇异,有别于师徒之情,更有别于父子之情。

但灵楚的身体却因为压抑和控制而遭到了巨大的伤害,伤病交加,身子也就一日不如一日。

少年灵阿虽然心中焦急不已,但却毫无办法。

灵楚深知不能再坐以待毙,再这样下去,无论他的任何一个师兄登上苗父之位,少年灵阿都保不住。灵阿这一头白发,终究是使人看不下去了吗?

灵楚作为巴朗最得意的弟子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稍作修养,他便向他的师兄们提出了正式的挑战。

他本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但是,挑战的赢家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

当然,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是他。

过了几个月,巴朗带着对灵楚的爱怜和歉意,离开了人世。灵楚作为巴朗唯一的弟子,当上了苗父,但是,他的精神却同身体一起,慢慢的垮了下去。

在灵楚临死之前,他为少年灵阿做了最后一件事情——让他收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当弟子。他叮嘱灵阿,“好好爱护你的弟子,我害了你,再也不能照顾你了。从今以后,你的身边,便只有他了。”

十六岁的少年灵阿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师父最后的话语,便因着苗父灵楚过早的离世,成了苗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苗父。

他医术卓绝,面寒心冷,总是教寨子里的人不寒而栗。但所有人都得仰仗他,梯云寨不能失去苗父的庇护,更不能失去大巫师!

随后的日子在灵阿的记忆中变得淡漠而糜烂起来。

长生还是个婴儿,灵阿连自己的日常生活都没法打理,自然不可能将长生接来同住。离了灵楚,他一无是处。

吕家无法,只得派了一个人去照顾他。这人是吕蜂的堂弟,名叫吕言,因为某些原因很早就被剥夺了继承寨首的资格。

很快,似乎是年轻的灵阿引诱了吕言,两人发生了不可告人的关系,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受不了那种无人关心的寂寞。

时间过了一年又一年,吕言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青年灵阿面对着吕言的母亲的哀求,很无所谓的放了他去,接下来照顾他的是另一个年轻人,灵阿依然引诱了他,或者说,灵阿只是想要一个人爱自己而已。

身边照顾自己的人换过一个又一个,枕边的人也换过一个又一个,在十岁的长生出现在自己吊脚楼前的时候,灵阿才明白,在苗疆,那些人不过是惧怕他的身份而和他在一起,没有人会真正的爱他。

他想起书生离开时,灵楚落寞的眼神,心里变得很能理解灵楚,再也没在心里怪过他。他曾经以为,灵楚是因为爱着书生,才抛弃自己孤独的死去的。

现在的他,心中只剩下浓浓的悲伤,在这片虚伪的土地上,所有人都标榜尊敬爱情,说什么只要两人真心相爱,便没有什么是不能被原谅的。

但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灵楚却孤独了一辈子。那些男人,可以和你保持肉体的联系,甚至可以假装怜惜你爱护你,但是每当家里催促成亲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果然还是子嗣比较重要吗?

如果他想,他可以让整个地方的人无法生育,但是自己又下不了手。

日子一年一年,长生长到灵阿继任苗父一般大的时候,他终于找到了黎南。如果苗疆的男人不行,那么,便找外来的吧。他和灵楚终究是不一样的。

那个人随着商队而来,坐在宴会热闹的桌旁,却露出那种寂寞的表情。

灵阿被触动了。

当他将黎南推进那条小河的时候,浑身都在战栗,他就要得到他了!他偷取了他腰间的玉佩,想象着这玉佩陪伴这人的时间,和这人将玉佩带在身上的理由,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悸动。

然后,他就醒了过来,平静的醒过来,仿佛是因为睡得餍足似的。

黎南抱着他,睡得很香,面容安详。

他没有动,不仅仅是不想吵醒黎南,混乱的心也需要收拾。本来以为,一切过去就过去了,但是,毕竟说的容易做到难。或许这些记忆,至死都无法忘记!

太阳懒洋洋的从山间爬了出来,林子开始复苏,但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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