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士兵一左一右的拖进来一个五花大绑、嘴上还贴着黄色胶布的人。后面还跟着一个拿着机枪的士兵,那枪时刻对着被绑着的人的后脑。
一被拖进来,那个人开始唔唔起来,试图说出话。他的身体被左右两个士兵按得死死的。
“老徐!”于铎惊讶的叫出声。
被抓来之人就是调查科科长徐恩程。
“揭开胶布。”蓝东隅命令道。
郝嘉辕上前,手指甲扣开胶布一角,两指一捏用力一撕!胶布跟徐恩程嘴边的肉粘得太紧,而郝嘉辕下手力气又大,胶布撕开的同时,徐恩程嘴边的一块皮肉被活生生的连带撕下,鲜血淋淋!痛得他哇哇直叫。
“你、你、蓝东隅!老子做鬼、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每说一个字,嘴牵动伤口,血一个劲的流,徐恩程痛得呲牙咧嘴。
蓝东隅无所谓的眉毛一挑,语气颇为轻松的问:“知道我为什么抓你吗徐科长?”
“老子怎么知道!你、你个破会议,老子就是不参加怎么了!你、你滥用、私刑!”
“我们就别废话了。”蓝东隅的手慢慢的摩挲着桌子上的枪,眼也懒得抬起,“江口七号仓库。”
“那、那、那不是我的!”
“蒋蓝花。一个酒家舞女租的起那么大的一个仓库?就算租得起,她要用那仓库做什么?”
“我、我不认识什么、什么蒋蓝花。”
“。。。。。。徐科长,我提醒你,你现在面对的是我,蓝衣社蓝东隅。你认为,有什么情报是我们没有掌握的?你的那个情妇蒋蓝花,我不过挖了她一个眼珠,她就什么都说了。”
“什么?!那个、那个狗娘们!我、我那个仓库、是用来、用来。。。。。。”徐恩程又急又怕,冷汗直冒。
蓝东隅拿起手枪,对准了徐恩程——
徐恩程瞪大眼睛,口都没有闭上,直直倒了下去,头磕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两眼之间黑洞洞的一个血肉模糊的洞,仿佛是多出来的第三只“眼睛”,血流愈流愈汹的“眼睛”。
子弹穿过头颅,在徐恩程身后老远的墙上绽放开一朵血蔷薇。
“蓝东隅在此给各位同僚提个醒,不要命的,可以继续囤积物资、哄抬物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9
“号外号外!特务头子发枪决令!”
“号外号外!”
电车哄哄开过。
路上行人打着伞,个个行色匆匆。
小豆带领着他的小“手下”们,一大早就开始在街上派发报纸。
清晨,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一辆轿车缓缓停下,褐色车窗摇下。
“小豆!小豆!”车里的年轻男子招手喊道。
小豆回头,惊喜的看到车里的人,光着脚丫挥着报纸就跑过来了。
“菩萨哥哥!”
“诶可别又菩萨不菩萨的,来,给我一份。”
“好咧!”小豆抽出一份报纸,“是那个哥哥,上次不肯买我报纸的那个哥哥竟然是个特务咧!你瞧,报纸上都登了,他一来我们重庆就杀了我们的一个父母官。”
车内的商华看了半响,抬头笑着说道,“小豆,那个哥哥,是在为民除害。”
“啊?可是他、那个、就是他杀人呀?”
“他杀的不是好人。你口中说的那个父母官,不晓得贪污了我们老百姓好多钱。你说他该不该死?”
“嗯。该杀!“小豆使劲一点头,“原来那个叫蓝东隅的哥哥是好人呀。”
在小孩子眼里,好人坏人不过一字之差。
“咦?我原来还不晓得小豆认得字呀?真厉害!”
“呵呵,我爹死前是私塾先生,他教我好多东西。”
商华笑着摸摸他的头,“去吧,哥哥也要走了。”
“嗯,菩萨哥哥再见!”
小豆蹦蹦跳跳跑远。司机发动汽车。
汽车里,还坐着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身着浅咖啡色薄绒西式连衣裙,头戴法兰西绒帽,脚蹬一双半高跟皮鞋。
“你的朋友还真是没有年龄之分。”
“黎莉,我真难想象你是抗日军政大学毕业的。”
两个人互开起玩笑来。
黎莉掩嘴一笑,“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国民党的特务?”
“勾搭?!”商华失笑,“喂小姐,什么叫做勾搭呀?”
“喏——”黎莉拿过报纸,指着登有蓝东隅侧面的照片,“瞧瞧,这样看都美得要死,转过来不把你迷晕了!”
“什么呀!”商华抢过报纸,“他是个男人!你看不出来?亏你还是。。。。。。”
“男的?”黎莉凑过头去,仔细看了看,“这可不能怪我,报纸就登了他的半边脸。”
蓝东隅看着沈醉拿着报纸一脸气愤,递给他一杯凉茶。
“叔逸。”
报纸拉下,露出沈醉的金边眼镜后的眼睛。沈醉巴眨巴眨看了蓝东隅几眼,揉了报纸扔进了垃圾篓子。
“这些人脑子都不灵光哦!都把阿隅说成什么了!不要搞不清楚,没有我们这些特务,前方怎么打仗?!后方怎么稳定?!”
蓝东隅只是笑笑,并没有多余的话。
沈醉叹口气,“我们一心为国,结果反被人陷害成趁火打劫的杀手。”
“没有什么好不值得的。既然选择了做这一行,这些还有什么好在乎。”
沈醉又叹了口气,然后喝茶,喝着喝着突然被呛着了,猛地咳了起来,好半天才止住。
蓝东隅奇怪的望着他。
沈醉心虚的低下头,“刚才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本来是要马上告诉你的,但是因为处理回收物资的事给忘了。”
“你会忘的,就不会是工作上的事。”
“嗯。。。。。。是香港来的电报。”
“然后?你别告诉我是九珍。”
“就是弟媳。”
茶杯重重放回桌子上,蓝东隅眉头深蹙,“她怎么了?”
“电报里没有细说,只说她要来重庆。我想大概是因为北方打起仗来,刘家人急了吧。本来你们的婚事也拖了好几年了。”
“我还不想这么早结婚。”
“也是,你才二十,又不是旧社会了。再说。。。。。。”沈醉声音小了下来,“再说我也不想阿隅你结婚。。。。。。”
蓝东隅闻言突然没说话了。
沈醉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良久,蓝东隅说道:“刚整顿完政界的蛀虫,立马接着商界的,一定会适得其反,没有人敢赴鸿门宴。他们不来,就我们去。我们亲自一家一家‘拜访’过去。”
“啊?你刚才就在想这个?”
“嗯。”蓝东隅起身,戴上军帽,“我去郝嘉辕那里看看,我已经叫他着手调查重庆各大商户了。”
沈醉看着蓝东隅走出去,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你这个家伙满脑子只有工作!”
沈醉原本以为蓝东隅不会理睬自己,没想到蓝东隅停下了脚步。
“那我还要什么?”
“你。。。。。。阿隅没恋爱吧?不懂情爱?”
“情爱?什么东西。”蓝东隅抬步又走,几步之后又停下,回头,认真的对沈醉说道,“我不爱九珍。”
说完这一句,蓝东隅真正的走了出去。没有再停留一下。
沈醉无力的坐了下来,双手衬头,无力的垂下脑袋。
“我指的不是九珍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 章
10
一九三七年七月十五日□中央向国民党送交《中国共/产/党为公布国共合作宣言》,再次表明了中国共/产/党以民族利益为重,促成全民族抗战的诚意。在中国共/产/党的敦促和全国人民的压力下,蒋介石于十七日在庐山发表谈话,宣称“准备应战”。
这一年,重庆的七月是不寻常的七月。
报纸上隔三差五的就有这样报道: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内部人员查抄某某商业大亨的某处产业。
那个内部人员就是指蓝东隅带领下的一干特务人员。此时‘蓝衣社’已经被蒋介石重组巩固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为“军统局”,由中央党部秘书长陈立夫兼任局长。“军统局”内设两处,第一处负责党务调查(即后来‘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的前身),由徐恩曾(黄埔4期)任处长;第二处为特务处,戴笠担任处长。C。C系分子与原‘蓝衣社’的人员的暗斗已经成了明争。
蓝东隅在重庆整顿经济也遭到此事影响。中统与军统的斗争直接导致重庆商政两界“两边倒”。蓝东隅已经杀了一个调查科科长,动了C。C的人,如果再下狠手,将会标志军统与中统的完全分裂,这无论是对军统还是对整个抗战都无利。
沈醉以为蓝东隅会很不甘心,结果出乎他的意料,蓝东隅像个没事人样的。
“阿隅,你都不急吗?”
“急什么?”
“还有一部分的大商人没有查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