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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亦起初见驰昊一醒来就问逸中的事,冬子那表情他看在眼里就知此事瞒不住,怕是一说出来驰昊会接受不了,便故弄玄虚来个置死地而后生的招,现在他既说有了心理准备,可见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成效。
“驰昊,你已经猜到金逸中出什么事了?”康亦最后故弄玄虚一次。
“他是不是再也回不来了?”驰昊无力地抬起眼,等着最后一击。
康亦见他如等着判死罪般绝望地看着自己,不免轻叹一声,“你也别太把这事放心上,金逸中回不回来不好说,可他并不是人。”
“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点。”驰昊又抓上康亦的胳膊,这话太出乎他的意料,还在重病中的脑子又懵了。
康亦又瞥了下驰昊抓他的手,可驰昊竟没要松开的意思,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康亦,仿佛不说清楚他就不会放手。
康亦干脆把话直接说个明了:“金逸中他是妖,你是被他吸了精气故病成这般。”
“不可能,他怎么会是妖。”驰昊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
“你自己好好想想,他平常有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事,为什么你病重后他就消失了,你的精气已快被他吸尽,若不是道长救你,你怕是再难醒过来。”
驰昊只觉得脑子昏沉,什么也想不了,也不知该怎么去想,仿佛整间屋子都在旋转,看不清了,一闭上眼便仰头倒下。
“驰昊!”
“大公子!大公子!你怎么了!”
第三十七章
已经两天了,驰昊坐在床上一声不吭,什么也不吃,也不许别人进屋。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关于逸中的。
第一次见到逸中,他不小心倒在石阶上,明明当时就咽了气,可之后突然宛若仙子般出现在自己面前。
逸中的可爱聪明,行事常常出人意料,尽管自己喜欢他这样,可他的性格行为完全不像个书生,也没见他吟过诗念过词。
逸中喜欢亲嘴,一亲就没完没了。
自从逸中来后,自己常常犯困,头晕,特别是和逸中睡在一起时,亲了嘴,过一会儿便会昏睡过去,一直也在奇怪自己身体为什么变得如此虚弱,而今,似乎全都能解释了。
逸中已经消失了半个多月,从自己重病卧床不起时就消失了,自己这个已经被利用尽的身子再也吸引不了他回来,都能解释通了,四皇子的话没有错,他是妖,不是人。
每每想到这儿,驰昊便觉得浑身发冷,被欺骗,被抛弃的感觉绞得他心里发痛,体内恶心的感觉让他不时发呕,他捶着自己的胸口伸长舌头吐了半天,又因未进食只能是不停干呕,一遍又一遍,虚弱的身体任凭主人自虐地对待而垂在床边,再次昏迷,又再次清醒。
远智和萧秀来府上看驰昊,被驰昊强令拦着不让进来,驰昊身体再怎么虚弱,只要他下令,府上的人都不敢违他的令。
四皇子来了,驰昊没让人拦,四皇子这个身份他拦不住。
冬子一见四皇子来,便壮着胆子跑过去求他:“四皇子,小的求您好好劝劝我家大公子,他现在什么也不吃,也不肯见人,老是躺在床上不停地干呕,又不让小的进去扶他,身体才刚有起色,现在又被他糟蹋得不行。大将军又不在府上,小的是真没办法了。”
康亦蹙起眉,“我一日未来,又出了这些事。”
“是啊,大公子连他平日最好的朋友他都不让进府看他,只有四皇子您他没让人拦着。”
“哦?我可得好好看看他。”康亦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驰昊也不敢奈自己何,脑子还挺清醒的。
见到驰昊那张煞白的脸康亦还是怔了一下,已快入冬的日子他身上竟只穿着单衣,衣襟半开着,显然不是热着的,这人折磨起自己来也真狠。
驰昊坐在床头没有动作,只是眼珠子转向康亦,微弱地气息撑出一句话,“请四皇子见谅,微臣不便行礼。”
康亦没去管他这话,装作恼怒地指着驰昊:“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这样做给谁看?金逸中那小妖?你爹?还是远智萧秀?”
驰昊没搭理他,现在哪有心思做样子给谁看,就是喜欢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身体难受了,心才不会有多余的精力去乱想。
可听到逸中的名字,不由皱起眉又要干呕。
康亦坐到床边,命人拿厚衣服来,亲自披到驰昊身上,看着驰昊的眼睛语重心长地说:“心上难受只是一时,为了一时的难受糟蹋了陪伴自己一生的身体划不来。”
驰昊又看了康亦一眼,这四皇子讲话跟老人家一样,听上去字字在理,可他又怎知心上的难受只会是一时,而非一生,帝王无情,正是说他这种人。
驰昊心上多想了这般事,又觉得累了,闭上眼。
康亦也知驰昊没心情理会自己,却不与他计较,命人拿粥来给驰昊喝。
驰昊皱起脸,“我不吃。”
康亦沉着脸看着驰昊,片刻不说话,又命海德:“将半月草拿来。”
海德上前一步,打开手中的锦盒,里面装着五片半月草。
康亦伸手取出其中一叶,放在驰昊唇下,对他说:“那你先把这个吃了。”
驰昊皱起眉,脸朝后仰了仰,“这是什么?”
“半月草,精气被损,这是最好的药,补元气,你生嚼吞下。”康亦解释。
“我不吃。”驰昊脸撇向一边。
康亦收回手,又从锦盒取出一片半月草,然后命屋里人先退到屋外去。
驰昊见状,不知道四皇子要搞什么名堂,不由警觉地望了他一眼。
“驰昊,这药你是非吃不可,它对你来说不止是补体,更是救你的命,你若真的难下咽,我可要喂你了。”
康亦瞧了瞧驰昊,驰昊依旧不理会他,一副谁怕你的模样。
康亦摇摇头笑了笑,将药草塞进自己嘴里嚼了起来。
驰昊见他这举动,正过脸盯着康亦,隐约能猜到这四皇子要做什么,他难道敢——
果然不出驰昊所料,康亦指了下自己的嘴,便俯身压到驰昊身上,那嘴凑到驰昊脸上,欺驰昊现在病弱无力对抗他,也不怕驰昊会对他拳脚相加,两张嘴快碰到了,康亦突然停下来。
混帐!话到嘴边驰昊硬是没把这两个字骂出来,这无赖用这种喂法,亏他想得出来。
不过驰昊也看出四皇子只是在逼自己吃药。
瞪着四皇子,生怕他突然唇就贴下来,拳头隔在自己和四皇子胸前,“四皇子如此关心微臣,微臣惶恐。”
康亦抿嘴一笑,拉开些距离,手中抽出另一片半月草放在驰昊眼前,“既然不用我喂,那就自己吃吧。”
驰昊没好脸色地看了康亦一眼,抓过康亦手里的叶子塞进嘴里便嚼起来。
什么破药,苦苦涩涩的,驰昊真想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一抬眼又看见四皇子正俯视他,看来这草不咽下去,他是不会罢休了,这四皇子真不是好惹,身体没病也陪着吃药,那么难吃的草到现在也不吐出来。
驰昊赶紧咽下草药,康亦手一挥,门外的冬子连忙端水进来给驰昊服下。
驰昊见冬子和四皇子如此默契,瞥了冬子一眼,随后对四皇子说:“微臣已经服过药了,不敢再打扰四皇子。”
康亦笑道:“你东西都不吃,我不放心,我再喂你吃些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