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民是药农王勇的儿子王力。”那男子回到。
“楚紫苏是否经常去你们那里买药材?”贺兰恺之问道。
“是。”王力回到。
“最近的一次进货是什么时候,他都买了些什么?”贺兰恺之继续问道。
“大概一月之前吧,进了很多,我记不清了。”还是王力回到,期间王英只是偷偷看了眼楚紫苏,一直低头没有出声。
“一个月之前,那刚好就是案发没有多久之前啊。我还有一个问题,楚紫苏最近一次去进货的前后,有没有不同寻常的人去找过你们,”贺兰恺之慢条斯理的说出这句话,果然看到了贺兰荏娴脸色一刹那的变化,心里头冷笑着,嘴上继续道,“比如,富家小姐之类的人。”这话一说,在场的人脸色都有些变化,王英和王力的紧张,贺兰荏娴看向贺兰恺之的不可置信,贺兰允之的似笑非笑和楚紫苏的坦坦荡荡。
“没有。”王力再次开口,神色已经镇定下来。
“没有啊,那我换一个问题。”贺兰恺之似乎料到了他的否认,王英之前说的一定属实,现在这样无非是想撇清自己的干洗罢了,转向李知府,“大人我有证物想呈上来。”
“准了。”
“把东西抬上来。”贺兰恺之招呼道。
几个下人把一个做工粗糙,一看就有些年头的柜子抬了上来。
“你怎么会把我们家柜子弄过来?”王力和王英都很诧异。
“既然你确定这是你家柜子就好办了,这里头的东西也应该是了吧。”贺兰恺之微微勾起唇角,这时王力才反应过来对方一定是有了把柄才弄这个过来,自己刚刚真是太大意了,但是说出的话已是覆水难收。
打开柜子,把被子和褥子一一拿出来检查,赫然发现有几张银票在那里,贺兰恺之拿出来让人给李知府呈了上去。
“这是……”李知府有些惊异。
“没错,这是我贺兰家的银票,据我所知药农的日子并没有这么宽裕,这样大面额的银票应该不是你们自己的吧,若说是攒钱换出来未免牵强,更何况我贺兰家的私钞只在自己商铺和钱庄流通。”贺兰恺之解释道,“所以,这是你们偷得了?”
王力的表情惊疑不定,似乎进行了艰难的挣扎,半晌,颓然道,“我刚刚说了谎,在楚大夫来拿药之前,一个很贵气很漂亮的小姐来找过爹,具体的情况爹没有告诉我,只是跟我说了一下这个银票藏的地方。”
这话一说,贺兰允之和贺兰荏娴的表情变得都很精彩,前者是神色变得阴郁狠厉,后者则是惊惶不定。
“你所说的小姐你看可是这个人。”贺兰恺之面无表情的指向了贺兰荏娴。
“是。”王力和王英都点头。
贺兰荏娴的脸上彻底褪尽了血色。
“把人给我带上来。”李知府说道。
贺兰荏娴上前来的前一刻,贺兰允之轻拍了她的肩,再抬头,她的脸色除了有些苍白以外,表情恢复了正常。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自己在贺兰恺之心中什么也不是,之前不过是贺兰恺之给自己的幻想,对自己的欺骗还有自己愚蠢的一厢情愿。女人,面对爱情的时候可能比男人更狠,因为她们总是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直到越陷越深,可是当这爱变成了偏执和独占欲,只能和本心背道而驰,得到的结果一定就是灭顶的要就怪贺兰荏娴爱错了人,用错了爱一个的方法 ,归根结底只能怨自己。
“民女贺兰荏娴,见过大人。”贺兰荏娴动作依然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礼数周全。
“这个人说见过你,可是真的?”李知府问道。
“民女从未见过这个人,银票的事情我认为和此案无关,更何况我堂哥贺兰恺之和楚紫苏交往甚密,银票不排除是堂哥给楚紫苏,楚紫苏给那个药农的。”贺兰荏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这不可能,银票的面额太大,楚紫苏进的药材再怎么说也没有一张银票的数目。”贺兰恺之冷冷的看向贺兰荏娴。
“这我就不清楚了,堂哥不觉得应该问问楚紫苏吗?”贺兰荏娴抬头看向贺兰恺之,眼里充满讽刺和哀伤。
“草民从没有收过贺兰恺之银票,更不会给老王,那些药材碎银就够了。”楚紫苏不等问他,自己开口道,“这点方凡可以作证。”
“带方凡上来。”李知府说道。
“参见大人,草民方凡,楚紫苏说的不错,我们一起去买的药材,那些药材几十两银子就够了,老王还一反常态的给我们去了零头。”方凡说道。
“王力,你确定这钱是贺兰荏娴给你的吗?”李知府听完方凡的话点点头,转向王力问道。
“我,我……”那个王力似乎很纠结,“我记不清楚了。”他终于颤着声音回答道。
听到这话,楚紫苏叹了口气,望向王力,眼中没有怨恨,只有淡淡的怜悯。
贺兰恺之嗤笑了一下,对于这样的人他早就有所觉悟,摇摆不定的证词最后是不被承认的。他想开口说继续说下去,没想到被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是她!”
第三十八章完
第29章
第三十九章
这声打断了贺兰允之嘴边带着的笑意垮了下来,也让贺兰荏娴脸色苍白了些。
出声的是一直没有提供任何证词的王英。她的眼眶很红,嘴唇有些颤抖,哽咽着声音,轻轻拽着王力的袖子说,“哥,楚大夫帮了我们这么多,即使知道爹的斤斤计较还一直照顾着我们的生意,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道最后一句,眼泪已经落下来。
“丫头你别乱说话。”王力甩开王英的手,神情有些狼狈,他不是没有看见王英眼中的失望,但是更看见了贺兰荏娴眼里的狠厉,他们只是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人,一辈子重复着庸庸碌碌的生活,向往着大富大贵可始终只能穷困一生,他们斗不过世家贵族,他们希望安逸的生活,当有人来打乱的时候,他们只能选择让别人下地狱来保全自己。
“大人,”王英平静下来,“我哥不敢说我来说,楚大夫是个很好的人,一直以来照顾我们的生意,我们生病了都是生病了都是他免费给我们看,娘走的时候主动出钱安葬她,这一切都是因为娘曾经收留了他和他师父。我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是我知道他是好人,这样的好人不会做伤害别人的事情。我们在楚大夫来取药的前一天见到了贺兰小姐,银票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不过我们之前从来没有和贺兰家接触过。”
这话一说出来,楚紫苏也有些不可置信,他望向王英,带着探寻,王英红着眼睛朝他笑了笑,那一刻,他觉得这个女孩很美,身边衣着靓丽,容貌不凡的贺兰荏娴都黯然失色。
这话就像投入湖水中的一粒石子,堂外旁听的人群也议论纷纷,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楚大夫是好人,我们相信他。”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人们纷纷说要还楚紫苏清白。
啪——一拍惊堂木,“肃静!”李知府喝道。
“大人,草民这里一份楚紫苏病人对其评价的记录,上面都有相应病人的画押。”方凡这时说道,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张纸,交给师爷递了上去。
李知府草草的扫了几眼,说道,“评价都非常好啊,看来这件案子中确实有隐情。”
“谢大人。”楚紫苏行了个礼。
“不过,这不能直接证明你不是卖假药的人,只是嫌疑人增加了。”
“大人,我知道到底谁是还假药的人,能否再带上两名证人?”贺兰恺之抱拳询问道。
“准了。”
被带上来的就是十分不情不愿的王公子的宠姬和那个闹场子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