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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春悦不悦的拂开她的手道:“送你至门口。”
楚悠怜嘻嘻开心的笑了:“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起身去扶住盛春悦:“走吧,早些休息,明儿早点起。”
盛春悦又一次拂开她的手:“你是公主,莫要失了身份。”盛春悦不迟钝,她说来香宛国找她表哥凤子祯其实只是为了陪他走这一趟。看凤子祯为次要。而他也明显感觉出,楚悠怜对他的一些不一样之处。
他受负,却不希望别人和他一样被负,。尤其是救了他的楚悠怜。
盛春悦踉跄着脚步,却不让楚悠怜扶,她心一阵惆怅。如果他背后没有那么多故事就好了,她不必做他的听众,虽然这个听众是她自己强烈要求的。
看着他颓败的样子,她心疼却无法说出口。
她向父皇请求这次香宛国之行,不顾阻挠的来了,陪他。而他一心想的都是他的过去。
楚悠怜走在他身后,不小心被台阶绊了下“啊……”的一声,整个人要前倾倒过去。
盛春悦虽喝了酒,但身形依然灵活,九十度转身便接住了要前倾落地的楚悠怜,抱着她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站稳了。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又令他想起了苏子叶……当初他也这般接住被他撞到的苏子叶的。
楚悠怜借着月光看清了他双眸的神情,那种迷乱的感觉顿然而生。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他的双手紧紧搂着她纤细的小蛮腰,她后仰着,他前倾着……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开了他的衣袖去抚摸他的面具,小声说:“如果没有苏子叶,你还会喜欢别的女人吗?比如我。”
盛春悦听闻此言立马从回忆中回过神,扶她站好立马放开了她,虽觉尴尬却还是决然说:“没有如果,她存在。”
“现在她已经成为别人的女人,你……难道守着一个不是你的、不在你身边的女人过活吗?你也该有你的新生活才是!”楚悠怜进一步拉住盛春悦,迫切说。
“此生,无她无欲,无她绝念。”盛春悦说完快步进了自己的房间,迅速关了他的门,隔绝了和她的接触,阻挠了和她的对话。
楚悠怜叹息一声,站在门口并未打算立马离去,直到见他房内的灯火灭了,她才离开。他颓然,她又何尝不是呢?
他可知,这三年来她对他产生了感情?他知,但他躲避她!
君黎要飞
这三年,朝中的左右势力对立战争相对于之前越发的激烈。以苏子叶之父苏穹为首的右朝保皇族与凤子祯为首的左朝废储势对抗,至今未争出一个结果来。
保皇族,顾名思义是支持皇族血脉纯正。而废储势则是以天下为重,能者居上位。天恩的大皇子颜君予本是储君继承人,因左朝势力,天恩不得不让颜君予这个未来储君定为暂时候选。故而有了个待定太子之名。
所谓待定,只不过是敷衍左朝的一个交代。既是被定为太子,即便是“待定”他也是太子,这大家心里清楚。
对于左朝废储势,天恩没有打击,反而做中立态度,这让人很不解。尤其是不管后宫事儿,没事爱听点政事的苏子叶来说。
她从不打听关于政事,不过有人给她讲,她便听了,慢慢由听变为爱听。觉着左朝右朝的那些个政党的斗争很有趣。她也从中了解到,天恩似乎对凤子祯十分的纵容。就连凤子祯的父亲过个寿,天恩都得亲自前去。
大臣过寿,皇帝去是无尚荣幸。可,天恩能不能别拖家带口的去?她和颜君予,颜君黎都被拉了过来。他不知道她一直很讨厌看到凤子祯吗?
好吧,谁让她是皇贵妃呢?皇帝的一道旨意,她不得不从。不从不给他面子,从了她又心里不甘。本可拒绝,却因前一天她伤了他,奈何他用这个叫屈,她无奈只能随了。
皇家出行气势不容小觑。苏子叶被天恩拉到他豪华的龙辇上,不容她离他太远,而颜君予和颜君黎和嬷嬷在皇子车辇上,跟随其后。皇家侍卫一堆堆,路过之处皆是围观的百姓。
围观的百姓惊叹不已有人在街边呼喊:“哎呀,那是咱们皇上的龙辇呢……瞧见没有,纱帘下有两人,哎你们猜皇上身边的妃子是哪一位?”
围观者二号不屑的说了句:“连这都还用猜吗?那是苏娘娘,三年来盛宠不衰的皇贵妃苏娘娘啊。”
“苏娘娘,就是苏太傅的千金苏子叶……”围观者三号道。
围观者四号忙的捂住了口无遮拦的人的嘴:“哎呦,苏娘娘的名讳是你叫的吗?小心被人听见砍头。”
“谁听得见!倒是我记得苏太傅的千金不是嫁入了京城地主世家盛府吗?怎么又入宫做了娘娘?”
围观者五号回答:“这你就不知了吧,当年苏娘娘嫁入盛府那是掩人耳目,其实是为了找出贪墨库银的人。”
“以身犯险?”围观者二号疑问。“犯什么险,盛大少是个傻子,苏娘娘进门自是会保护好自己,听说皇上还给苏娘娘派了两个丫鬟为了保护苏娘娘清白去的。”
一人附和:“皇上真是用心良苦啊。”
“那是,你没瞧见,盛府大少已经被驱逐出国吗?听说糟了劫匪,死在外头了。”围观者四号煞有其事的说。
众人皆点头,目光都不离那豪华的龙辇,有人口中悠悠道:“若能一见豪侠苏娘娘的容颜,此生也算无憾了。”
“苏娘娘可是京城最美的人,你可没那福分见着。”一人嘁了一声鄙夷说。接着几声尴尬的笑声传出。
在人群之中带着银色面具被人视为怪人的盛春悦眼神不离那龙辇,心中是痛是伤,更是恨。
苏子叶!
“楚悦,别看了走啊。”忽而他被人拉扯了下,这才回过神,那愤恨的眼眸顿然划过伤。“看什么看,你真要看一会儿就随我进丞相府。”
盛春悦一怔,摇头,他不要见到她。
“那就走吧,别耽误了。”
“楚七七,你可以放开你的手了。”盛春悦瞟了眼她抓着他手臂的手。她如此这般毫无顾忌,令他无奈。孺子不可教就是她这种吧。
楚悠怜悠悠的放开盛春悦的手,无所谓的说:“你要听话点我便不动你啊。”谁让他走着走着就停下看那远去的龙辇呢?那上面有他想要见到的人,可那已经不是他的人了,再看有什么用呢?
盛春悦不理会,径自走出人群往龙辇去的方向而去。
他,能入丞相府,而且谁人都认不出他来。可,他怕抑制不住自己,找天恩……或许,是找苏子叶。
楚悠怜跟随而上,说:“哎,失误失误啊。”
“怎?”听着她叹息,他本不想理,但还是惜字如金的说了个字。“你一会儿得和我进去呢,不然我会被表哥骂的,说这么远一个人&%¥#……”楚悠怜不管他烦不烦叽里咕噜的说了很多很多。
盛春悦将她的每一句话都听在耳中,不必总结她话后之意,便已经得知她想让他随着她入丞相府门。“别废话了。”盛春悦不耐其烦的听完,送了她四个字。
“谁废话了?我们闲聊嘛。”楚悠怜开心的继续说:“哎,要是表哥让我住下来怎么办啊?你就得一个人回客栈了。你还是随着我一起吧,这样表哥也放心让我住客栈啊。”
“够了吗?”盛春悦身体僵硬起来,恨不能一巴掌把她拍飞。
楚悠怜嘿嘿一笑,停顿了一会儿,脚步跟上他的,又开始说:“哎,你说要表哥得知我一个人,会不会亲自送我回去啊?我不想让繁忙的他送我回去呢,你还是随着我吧,这样我好编借口啊。”
“楚七七!”盛春悦的性子已经被磨没了,她比苏子叶还啰嗦,啰嗦透顶了。
楚悠怜呵呵的傻笑道:“你不答应吗?那我继续说。”
“算了,闭嘴!”盛春悦怒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