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他人。」
因为「隐迹」的关系,言纲对生物的气息很敏感,所以从刚踏入那个房间开始就感觉到窗外有人。下意识认为是冲着自己来的言纲索性离开了那个房间,毕竟他继续呆在那里可能会牵连到纲吉的性命。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应该不会在意那么多吧……
言纲再次感觉四周,突然睁大了眼睛。
「怎么了?」
「不在……」
那道气息不见了,不对,应该说是没有跟来么?!
猛的从位子上站起来,言纲神色间有些惊慌。
难道说……那个人的目标是纲吉?!那现在一个人在屋子里的纲吉岂不是很危险?!
不再停留在这里,言纲连忙穿过人群冲上二楼。
千万别出事……一定要赶上啊……!
二楼房间。
房间里一片狼藉,一个孩童摸样的人影背光站着,手上拎着的东西随意的往旁边的角落一丢。
「什么啊,竟然派那么弱的人来抓人,彭格列的老不死是没手下了么。」
幼稚的声音说着轻蔑的话语,总感觉很不搭调。
孩子走到床边——房间里只有这里是完好的。
纲吉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似乎没受到任何的影响,甜甜的笑容挂在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什么美梦。
「……」
孩子趴在纲吉睡颜的旁边,凝视着他的睡容许久,头上滑下一大滴汗。
难道是迷药的副作用?为什么都给他喂下解药了还睡得那么死……
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颤动着。
啊啊……看来是等不到他醒过来了。
孩子表情失望的站起来,还没走几步,门就开了。
「你是谁。」
略有喘息的言纲踢开门,冷冷的看着孩子,语气更是犹如冰山。
「谁?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知道为什么,孩子对言纲有着很深的敌意,表情和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言纲只是看着他,皱眉不语。
从角落的几具「尸体」和安慰睡着的纲吉来看,这个小鬼不是什么坏人,至少对纲吉没有威胁。但是,他就是提不起好感,有种很奇怪地厌恶。
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这对言纲来说很危险。
会感情用事。
「谢谢。」
言纲努力抛弃自己心里的那点厌恶感,这样对孩子说道。
「不用,我不是为了你。」
孩子并不领心接受言纲的谢意,比起言纲他倒更想听当事人的谢谢,只可惜他现在是等不到纲吉醒来了。
不再理会言纲,孩子走至窗边直接跳了出去。
……
这个小鬼是怎么回事。
把麻烦的事放到脑后,言纲来到纲吉床边,检查了下纲吉的情况,没什么损伤,似乎只是在睡觉而已。
摇,无果。
捏鼻子,果断换嘴呼吸。
从床上拎起来,像树袋熊一样抱着言纲。
……
总之,纲吉就是不醒。
「怎么了?」
骸等了很久都不见两人下来,就索性直接上来找了,结果看到了言纲万年不遇的一脸无奈的表情。
「叫不醒。」
把纲吉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伸到骸的面前,示意他想办法。
「这小家伙那么贪吃,不知道拿美食放在他跟前会不会有反应。」
骸想着纲吉的那种吃法,好玩的戳戳纲吉睡鼓鼓的脸。
「吃……」
迷糊地睁开眼睛,只感觉什么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张嘴,毫不留情的咬下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空……
☆、19
中心湖域与其说是一个湖不如说是一条长河,贯穿并盛之域和黑曜之域的交界处,作为一条自然的分界线,长河两岸绿荫覆盖,形成一条横向扩张的小树林,树林两端皆是山谷山群。长河中断河水汇集,形成一个大湖,作为政府机关的教会就建立在这片湖域上唯一的小片陆地上。
骸、言纲和纲吉经商量过后,决定能早来教会就早来,所以一出酒馆置办了些必需品就叫了辆马车赶了过来,此时正在湖畔休息着。
「所以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能不能别躲了。」
骸颇感头痛的对着一直躲在言纲身后不出来的纲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纲吉颤抖着拼命重复着这三个字,边说着边往言纲的身后钻,不让骸看到。
就是因为纲吉咬了骸的手指一口后,骸痛得两眼直冒火,又不敢在言纲面前把纲吉怎么着了,就驾着马车一路飞驰过来——这也是他们能那么快到达这里的原因。可就是因为这种非人的速度,一路上马车的颠簸的幅度也是难以想象的,坐在车厢里的纲吉头上被撞出好几个大包,疼得他眼泪直流,相反,言纲处在同样环境下倒是一点儿事都没有。托这些大包的福,纲吉现在看到骸是有多远能跑多远,恐惧的很,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他了又给自己的脑袋来几个负担。
「哎,这样子可没法行动啊。」
看纲吉这样子就知道他是不会从言纲身后出来了,骸无奈的叹息一声,苦恼中。
「那就分开。」
一直默不作声看着两人的闹剧的言纲突然发话。
骸看了言纲一眼,又看看纲吉,后者立马往后一躲。无声叹息。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恩。」
「言你带着纲吉去扰乱内部,越乱越好。我就趁机溜进地牢救人,如果我失败了或者被抓了不要用管我,直接逃出来就行,明白了?」
「恩。」
「那我就先去勘察情况,你们最好能快点,别等我已经挂了才开始。」
「恩。」
你这冰山除了这一个字就不会有别的回答了么!!
骸差点就想把言纲的声带拆开了看看他的语言系统是不是设定的是「每句话不能超过五个字」!
告别两人,骸跳入水中朝湖中的岛游去。
「我需要做什么……嘛?」
看到骸离开,纲吉总算是松了口气,从言纲的身后出来。
「恩……开一条路,用你的『束缚之杖』。」
「……我?这要怎么做……?」
不等言纲的指示,纲吉手上的链子已经亮了起来,一条细细的锁链冒了出来冲进了树林深处。
「『束缚之杖』都比你聪明。」
「喂——!」
纲吉郁闷了,怨念的目光盯盯言纲又盯盯手链,蹲在地上拔草去了。
把手放在延伸出去的银色锁链上,锁链立即与周围化为同色,根本分辨不出。
「得确保退路不被教会的人发现。」
感觉到手上的锁链还连着,纲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还有,因为『隐迹』每次只能维持一样东西消失状态,所以我们现在得就这样冲进教会。」
「……诶——!?」
教会地牢。
山本已经醒了过来,但脸色苍白还有些虚弱,狱寺在旁边照顾着。
「你们休息好了么。」
云雀抓着铁栏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
「怎么了?」
休息得是差不多了,但是,云雀要做什么?
「一、两天后我们会被处决,你想在这里坐以待毙的话,随意。」
「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山本和狱寺都感到很奇怪,因为从头到尾并没有任何人来通知火警告他们过,那云雀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所有被关入地牢的人都是如此消失的。对教会没用的人他们会毫不留情的丢弃,这是教会的本性。想必你们应该早就认清了才对。」
对啊,这就是教会。
成长以来已经数不清见过多少次这种场面,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