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与实力来继续担任十代目的左右手并得到认可拿到戒指呢……
狱寺的身子一直在轻微地晃动,阿纲将下巴抵在狱寺的头顶上,闭着眼睛轻轻道:
“隼人不要乱想了,快快睡觉哟。”
怀里的少年顿时一动也不动了。阿纲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一片漆黑中,狱寺感觉自己的呼吸声格外清晰。而且,他也听到了十代目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似乎撞击着他的耳膜。
就像是这一周的七个夜晚,每当入睡时都会被云雀搂在怀里,在一度充斥的安全感中隐隐睡去。明明都是男人,而且是早就认识的人了,却依然有种难以自制的紧张感。
十代目的手会无意识地轻拍他的后背,而云雀则是一手搂着他的肩,另一只手垫在他的脖下当作枕头。
啊啊,也不知道那个魂淡鸟王现在怎么样了,刚刚自己在他面前乱发了一通脾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将气全部撒在卧室的无辜电器上。
也不知道是在奢望什么,当他因为被要求弹钢琴而发怒,踹开云雀的房门独自走在漆黑而冰凉的楼道里时,身后并没有人追上来。心底隐约有一丝期待,却又不知道这种感觉的源泉是什么,他只好加紧脚步逃离了那个地方。
只是他不知道,如果回头看去的话,云雀的房间一直敞开着门,黑发的少年一直倚着门站在原地。屋内橘色的光芒将整个楼道都映得略微泛黄,像是铅华洗尽后老旧的照片,有些悲凉,有些无奈。
他只是在等狱寺转过身来,可是狱寺却没有回头。
不敢动弹的狱寺就一直保持着蜷缩着身子的姿势发呆到了天亮。他整夜失眠,而阿纲也陪着他一直失眠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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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的心情意外的很烦躁,体现在他毫不客气地一拐子抽飞了今天第三个递茶水的服务员。
“领带都没有系好,要被咬杀么。”
各种各样的理由成就了他毫无愧疚感的攻击。
“云雀先生,如果再不出发去执行任务的话……”身边围观了多时的草壁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却被云雀那极其冰冷的一记眼刀逼到噤了声。
啊,云雀先生昨晚似乎休息得相当不好,光凭眼眶下的黑眼圈就可以看出来了。所以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招惹比较好。
云雀安静地端着茶杯品着茶,几个服务员躲得老远,缩在前台的柜子后面发抖。整个茶屋都被彭格列的云守包了下来,原本几个人还在高兴彭格列付了这么多的钱,却不知道后来全部拿去维修屋子了。
茶杯中的茶水微微漾着,却始终没有洒出。几根茶叶漂浮在水面上,云雀轻轻吹开,又是小口浅尝了一下。
突然开始怀念那个人为他泡的茶了,不得不承认那个草食动物泡茶的技巧是一流的,把他的嘴养得越来越刁钻了。
只是一想到那个草食动物,云雀的目光就是一沉。
早上去彭格列的BOSS办公室领取今日任务时,意外地没有看到狱寺的身影,他蹙眉问了一下正在揉眉心的阿纲,阿纲便抬头微笑着告诉他,隼人昨晚没有休息好正在我的房间补眠。
还在“我的”两个字上加了让人难以忽视的重音。
啧。
云雀一抿唇,不屑得冷哼了一声。
看来昨晚跑出他的房间后,那个草食动物选择去投靠他的十代目么。
狱寺隼人,放荡不羁虽然是你的性格,但是你可不要拿出来对所有人。纵使你已伤痕累累,但没有我的允许下,你也不能找别的男人来疗伤。
想到这里,云雀立刻站了起来,身边的草壁连忙跟上。
“把明天的任务也给我。”冷漠地开口,他现在极其需要一两场激烈的打斗来缓解一下即将喷发的怒火,不容草壁的任何话语反驳,径直走向茶屋的大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戴着墨镜的陌生男子,似乎也已经等候多时了,看到云雀往外走,立刻迎上去。
“请问是云雀恭弥么?”男子上前直接阻拦了云雀的去路,云雀瞥了一样那个陌生的男人,确定自己不认识后,收回视线越过男人继续往自己的黑车方向走去。
“可以借一步说话么?”男子没有追上去,而是带着笑声朝渐行渐远的云雀道:“我想你会感兴趣的,关于狱寺隼人死亡的内幕。”
云雀的脚步一顿,立刻回头望向那名男子。
男子的半边脸都被高高的黑色风衣领挡住了,露在外面的双眸在墨镜的衬托下意外的深邃。
黑色的风衣上印有想到精致的金色标志,仔细一辨别,却是一个家族的图标。
“今天的任务取消,你们都回基地。”将手里的黑色手提皮包扔给身后的草壁,云雀亮出双拐,头也不回地朝男人走去。
伯格斯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图腾上的名字,可是隼人的父亲所属家族的名称。
O(∩_∩)O~
第11章 【章·拾壹】 (主1859)
“真是没有浪漫细胞。”银发的消瘦少年背朝他坐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道:“我觉得啊,最浪漫的爱情就是到生命的最后,对着自己爱的人说,其实我爱了你一辈子,听着多感人。”
黑发的少年合上书,从床上坐起,略带不屑地道:
“说吧,你昨天又看了什么无聊的爱情电影。”
“才不是!”狱寺不满地回头瞪了一下云雀,随即又懒散地笑起来:“反正我也不指望你能在我死的时候说这种话,估计我死的时候你还在和六道骸厮杀呢,哪有功夫管我。”
他回过头,继续照着镜子,右手将桌上浸泡于酒精盒子里的银色耳钉取出来,水滴从指尖滴落,反着耀眼的光。
“我说,如果真的有一天我死了的话……”
“闭嘴,草食动物。”不知何时已经走下床的云雀一只手已经捂住了狱寺的嘴,另一只手夺过他手里的耳钉,望着镜子里的银发青年,不满地道:“整天说死啊死的,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么。”
他葱郁般的手指冰凉,触在狱寺柔软的唇上时像是融化于火焰中的冰块。
十年来的相处,两个人不管是习性还是性格,都是互补而无法缺少的。
“不是说了不要戴这种东西了么。”云雀皱皱眉:“前一阵子你的耳洞刚刚长好。”
“所以昨天我又去扎了一个嘛。”狱寺推开他的手,像是炫耀般半侧着脸朝他指了指自己的左耳:“不过只打了一个耳洞,怎么样。”
“不怎么样。”云雀半俯下身,将指尖的银质耳钉小心翼翼地为他戴上:“戴这种东西耽误时间又没什么价值。”
“哈?那是你不懂得欣赏。”狱寺懒得与天天把风纪挂在嘴边的委员长大人辩解:“又不是在并盛,现在可是在彭格列,我记得在这里,我的官职可比你大。”
“哇哦?”云雀抚了抚狱寺小巧的耳垂,耳钉在他的左耳上如同耀眼的钻,他松手,却低下头顺势舔了舔耳钉,濡湿的舌轻轻含住愈发泛红的耳垂,他的声音低沉:“你在想着下犯上么?”
“……魂淡你这世纪大淫魔!”最受不了敏感的地方被人挑逗,趁着身体没有完全瘫软之前一个反肘就捅向身后的青年,云雀无声笑了一下,很轻松的躲过了毫无杀伤力的一击,却一跃坐到了他旁边还空着一点地方的椅上。
“什么都不戴比较好看。”云雀看着狱寺微红的侧脸,突然开口道。
“哈?你在说什么鸟语啊。”狱寺很鄙夷地瞥了云雀一眼,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耳钉,左耳上还残留着云雀舌尖的湿度,惹得狱寺又是一阵脸颊发烫,“不懂得欣赏的家伙……人嘛,总要有点修饰才行。”
“你不觉得你掩饰得比别人还要多么。”
狱寺愣了一下,立刻涨红了脸跳了起来,朝右手边的人破口大喊:
“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