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心细的十代目实在是太贴心了好感动啊啊啊之类的,而看懂了他表情所传达出的信息的云雀和骸当然是郁闷了半天,然后心里一致达成回去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咬杀/轮回了那个早已不是废柴的废柴。
“数据都已经整理好了吧,辛苦了。”狱寺一抬肩,瓜就跳到了云雀的怀里,顺便蹭了蹭云雀的臂膀,献媚似地喵喵叫了几声,当然了这个举动在狱寺眼里就被无限扩大化了。
这魂淡……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在云雀面前如此献媚,明明我才是主人吧……
“吃醋了?”云雀将狱寺的表情尽收眼底,虽然现在的狱寺很少将情绪展露在脸上,但是唯独在他面前时无法很好地掌控自己的心情,也就是这一点让云雀相当引以为豪,他甚至挑衅般地抚了抚怀里的猫咪柔软的毛发,果不其然看到银发青年的嘴角抽了一下,他的心情顿时大好了起来:“哇哦,主人居然在吃自己猫咪的醋么?”
知道云雀是故意这样,狱寺收回一直注视着瓜的目光,然后朝他扬眉笑道:
“那又如何,十年前的你还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嗯?”
“十年前的我?”云雀微微眯眼。
“对啊,我被交换到十年前的世界,护送十代目去上学时可是碰到你了呢,嘛,十年前的你果然还好嫩啊,被我的一个眼神就勾去了半个魂啊鸟王你终于是栽在我的手里一次了吧~你可真是……唔……”
后面嘲讽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云雀的吻给堵上了。
狱寺微微后仰身子,怕云雀压上来时触碰到自己的伤口。云雀也深知这一点,于是浅尝辄止,湿濡的舌轻舔了舔那柔软的唇瓣,然后又吻了吻他小巧的下巴便没有再继续,起身时也将狱寺拉过来,顺便搂进了自己的怀里,瓜很有眼力,喵喵叫了两声窜了下去,迈着猫步走出了卧室。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狱寺微微喘息一下,依然不忘挑衅一下云雀:“你还不是连十年前的自己的醋都吃?”
“彼此彼此。”云雀搂紧了怀里的人,决定不和他拌嘴,而是用实际行动封锁了那毒人的嘴。他的手像是弹钢琴般跳跃在狱寺敏感的腰际,调皮地轻轻上下抚摸了几次,果不其然就感觉到怀里的人迅速瘫软了下去,本身还在吐露着讥讽话语的嘴就蹦了几丝细微的呻吟,然后便紧闭上不再出声了。
“怎么不说了?”云雀明知故问,在狱寺不甘心地开口的瞬间,不动声色地低头轻舔了一下狱寺小巧的耳垂,然后咬上他的耳骨,很顺利地第二次封锁了狱寺冲出口的咒骂。
“我们出去逛一逛吧。不回答的话就是同意。”一边亲吻着急速开始泛红的耳垂,云雀一边低沉地笑着道。
“可是……骸……唔……”狱寺本身想说骸还在出任务,自己怎么可以偷懒,但是极其敏感的耳后被人掌控着变了样的蹂躏折磨,让他全身都颤栗得说不出话,虽然心里早已将云雀骂到了地底下,却依然无法开口正常地说话。
“乖,奖励你。”云雀一边撕咬着那耳垂,一边等了狱寺几秒钟的时间,意料中没有听到狱寺的回答,于是当作默认地放开那早已红得滴血的耳朵,转而吻了吻他身后裸露的脖颈,雪白的脖颈勾勒出相当优美的弧度,百看不厌:“那么主人就带着猫咪出去玩一玩吧。”
“——去你妈的主人!快点给我滚去自己玩吧——!”好不容易能说话的狱寺终于是忘记了自己多年不说脏话的习惯,顺便打破了云雀心中的风纪守则。
当然了,用不着云雀的拐子惩罚,他这一喊完全是自作自受,直接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疼得眼泪都快沁出来了。结果到最后还不是红着脸让带笑的云雀轻轻按揉着自己的伤口来减缓疼痛,顺便被吃尽了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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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一切旅游手册都在介绍,去英国的话,不去伦敦眼实在是太可惜了。
伦敦眼是伦敦最高最大的摩天轮,坐落在伦敦的泰晤士河畔,当乘坐舱转到最高点时,可以将整个伦敦尽收眼底。云雀虽然没有去过英国,但是深知这里是相当好的情侣地点,虽然不爱群聚,不过这次他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
“我说,两个男的坐什么摩天轮……”排队坐摩天轮的人相当多,狱寺一边叹着气一边朝云雀抱怨,还顺带着扯了扯云雀的袖子:“人这么多你又不怕群聚了?我们回去吧。”
“不过是半个小时罢了。”云雀将打算开溜的青年扣回自己的怀里,淡然道:“难道你小时候来英国就没有坐过这个?”
本身还在试图挣脱云雀的掌控的青年闻言后动作明显就顿了一下,然后便一反常态地低声道:
“……来过一次。和妈妈。”
云雀微微蹙眉。看来真是巧合,居然又碰到了这只猫咪的死穴了。
虽然已经是很久前的事情了,但是画面却依然很清晰。那些在回忆里刻骨的曾经,便又涌现出来。
“走了。”他还在愣怔的时候,云雀便拽着他走了上去,上伦敦眼时要过安检,检查员搜狱寺的身子时云雀一拐子就已架在了那个无辜的外国人脖子上,凤眸一眯,带着杀气的话就已出口:
“这个舱我们包下了,不准任何人进。”早已被吓傻的安检员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面前的两个青年时,云雀已经拉着有些尴尬无奈的狱寺跳进了乘坐舱。
原本可以容纳15人的乘坐舱,因为仅仅两个人的原因而显得空旷了很多。夜幕降临,灯火朦胧,泰晤士河畔的人影都已模糊起来,狱寺安安静静地坐在舱内的圆椅上,一动不动地靠在冰冷的玻璃窗边,撇着眼睛看着逐渐升高从而变得渺小起来的景色。
小时候的他和母亲一起来的这里。当然,那时他还不知道陪伴着他的女人是他的母亲,那一声声大姐姐叫出口,不知道她听着心里会有多么的疼痛和苦涩。那时候也许伤她最深的不是父亲,而是自己。
狱寺的眼神微微黯淡。
该活着的人没有死,而已逝的人也不会再复活。那是她陪伴着自己度过的最后一次生日,隔年的同一天,便也就是自己的母亲的忌日。他变得开始厌恶自己的生日,纵使碧洋琪在多年后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也依然难以接受。
“别想那么多。”带着清冷气息的青年坐到了他的旁边,声音却柔和了不少:“外面的景色,是不是和当年的不同了。”
闻言,狱寺便回头又看了看身下的风景。
“……嗯。变了很多。”他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微微笑着道:“河畔两边的雕塑都更换了,还有那里的鸽子广场,当初也没有建造,糖果街和那家3D影院也是。”
其实一直都记得很清楚,那年的回忆是多么甜美,来年的回忆却是多么痛心。
“……还有,身边的人也变了。”他说着,声音也有些暗哑。
记忆就像是一盘磁带,黑白分明,有时候甜蜜的回忆带来的不一定是美好,而是无法再重现的遗憾。
一盏盏路灯点亮,将狭长的道路照亮。伦敦眼上安置的照明灯也逐一泛出暖色的光,顿时被一圈金色包围住,带着一层薄薄的蓝色光环,徐徐染出光明的伦敦城渐渐浮现在脚下,缠绵着如同浮动的画布。
“真是的,这样的气氛很不好啊……”狱寺低声叹了一口气,然后勾过云雀的脖子,云雀也顺势将他揽入怀里。
狱寺向来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情,如同他一样,更习惯于肢体语言。每当狱寺主动亲近自己时,便是有三种可能,一种是心情很好,想要分享自己此刻的欢乐;第二种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担心,安抚自己快要暴走时的下意识动作;最后一种则是想要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或者有些无措紧张时。
现在这样的气氛,怎么看都是最后一种吧。
窗外的灯火像是曙光,将狱寺的侧脸照得微微泛出暖黄色。
“当初大姐姐带我来这里时,我想着就这样和她一起离开伯格斯特算了。”狱寺往那温暖的怀里又缩了缩,然后慢吞吞地开口:“不过她还是用着很委婉的方式拒绝了我。也对,如同她所说的那样,做一个笼中的金丝雀虽然缺少了自由,却可以保护自己不受到外界的伤害。”
“但是夏马尔说,风不能没有自由。”狱寺扬唇:“大姐姐希望我留下,我却依然违背了她唯一的心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伯格斯特,没有什么后悔。我知道她会理解我的,因为她是我的母亲。”
“我记得一本书上说过,世界上最累的事情,莫过于看着自己的心碎了,还要自己动手一片片地粘回来。这一粘,就是十几年。但是魂淡鸟王,你今天的举动真是……”狱寺苦笑了一下,翠色的眸子顿时布满了一片湿气:
“——真是让我白粘了啊。”
云雀的手越到狱寺的身前,小心翼翼地环住了他缠着纱布的腰间,虽然隔着厚厚的黑色针织羊绒衣,却好像依然可以感觉到纱布的粗糙:
“我说过了,对于草食动物,掉眼泪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怎么感觉你很盼望着我掉眼泪啊魂淡。”狱寺试图弯眸笑起来,经不住负荷的眼泪便从眼角沁出:“——那如你所愿好了。”
回忆向来如此,在不经意间就触碰到了泪腺,虽然没有一发不可收拾,却能让鼻子酸上好一阵子。
云雀没再说话,歪头舔了舔他的眼角,停顿了几秒钟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