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拥有了自由,生命的意义被人认可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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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把扣动的声音时,阿纲还在为这么让人眼花的报表而发愁,心里不断感叹着隼人隼人怎么还不回来时,耳边就传来了眠思梦想的青年儒雅的声音:
“十代目,我回来了,最近还好吧?”
他诧异地抬头,便看到了正在脱黑色风衣的青年。也许是刚刚下飞机,行李箱还立在门口,而此刻的狱寺都还没有来得及换上与意大利季洁相符的衣服,厚厚的黑色羊绒衫和红色的围脖将他捂得严严实实的,幸好屋内开了空调,不然这穿着和洗桑拿没有什么区别了。
“十代目还在批改公文么?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他将红围脖匆匆扯下,熟练地拿过阿纲台灯下的那副黑框眼镜,戴上后就要去接阿纲的公文,却被他伸手拦下了:
“等等隼人,你提前这么多天就回来了?”似乎是有些难以置信,阿纲知道狱寺的办公效率向来是最高的,却没有想到才去了不到一周就回来了,惊喜之余还有些担忧,毕竟他的超直感告诉他面前的青年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有些不同于寻常:“任务还顺利么?”
“十代目不要担心。”狱寺微笑着解释,“提前回来这么多天是因为在英国那里我们找到了一些关于相对论的线索,所以就提前回来打算和彭格列的各位报告并且商讨一下。”
阿纲点点头,心里也不断感叹着自己可靠的左右手回来了真好,而狱寺也早已抽身去取柜中的茶杯,走进简易的厨房内为他的十代目沏茶去了。
“隼人,云雀学长他们呢?”
“他们先回去整理数据和改写报告总结了。”狱寺将调得适度的热茶拿出来,换走了阿纲手边的咖啡,茶香袅袅,使得阿纲的大脑也精神了不少,他刚想要说谢谢,手下的一沓纸便被抽了出来:
“十代目,这些报表我拿回去看就好了,请您召集所有的守护者明早来开会。”狱寺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详细的计划,低头快速阅读了一下厚厚的报表,然后微微笑着道:“不愧是十代目,这一周的运转很正常,辛苦了,下面就请好好休息吧,已经将近十点了。”
“这都是隼人的功劳。”阿纲微笑:“还说我,隼人不也是打算熬夜批改公文么?不要那么累,你这么着急地赶回来,飞机那么吵你也已经没有休息好,先回去休息吧,文件明天再批。”
狱寺摇摇头:“没事的十代目,这是我应该做的。十代目还有什么别的事情么?”
“有。”意外的,阿纲弯起眸子温和地道:“隼人还记得reborn试练的事情么?”
狱寺点点头,他记得云雀曾经和他提到过,十年前的自己被派来收集守护者的戒指,但是还没有收集齐规定时间就到了,所以说这个试练已经失败了。即使他没有回忆。
“reborn说,对于隼人试练的失败,惩罚的内容交给我。”阿纲捧起那杯热茶,轻轻吹开上面漂浮的碎茶叶,隔着薄如蝉翼的烟雾,对面青年的身影就显得飘渺了起来:“隼人说,这样行么?”
他才不会告诉隼人,这个惩罚的决定权是他从reborn手里夺过来的呢,本身说的是要惩罚十年前的狱寺,不过硬被他改成了惩罚十年后的狱寺。
“一切都是十代目来断定就好。”狱寺虽然不清楚这个试练的经过,但是毕竟也是十年前的自己能力不够才导致没有完成,该受罚那就受罚吧。
“不要紧张哟隼人。”阿纲的笑容逐渐扩大:“我的惩罚很简单,从明天开始,学着来叫我的名字,而不是十代目吧。”
狱寺一怔,立刻蹙眉道:“这怎么行?十代目就是十代目,直呼名字太不尊重了。”
“这有什么关系?”阿纲的笑容微微淡了些许,“这个基地尊称我的人也就只有隼人你和库洛姆了吧,总感觉很生疏,难道隼人希望我们的关系这样生疏?”
“当然不是……”狱寺抿抿唇,自家BOSS的口才在这十年内是突飞猛进地进步,每次都会驳得他哑口无言。
“那不就好了。”阿纲浅尝了一口茶,温热的液体含在口中一片醇香,他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不过不用太在意哟,这种习惯确实很难一下子改过来,不过以后的日子里,我会慢慢地纠正隼人哟。”
一点点纠正,然后将这种恒定的关系打破。这样才能如同蜘蛛网一般困住你。打破一个习惯,就需要新的习惯的出现呢。
狱寺一直无言以对,只好红着脸点点头,他道了一句晚安后就拿过沙发上的外衣围脖,急匆匆地打算离开,刚刚转身打算离开时,阿纲再次叫住了他:
“等等隼人。”阿纲站起来,提起椅背上的外衣披上,然后绕过桌子朝他走去:“我送你回房间。”
“哎?不用了十代目,这怎么好意思。不用麻烦的。”有些诧异阿纲的做法,这回狱寺是说什么也要制止了,他一边说着不用一边将阿纲往回推,也许是这几年阿纲的成长很快,就是狱寺再怎么推也没有推动自家十代目的身子。
“我不是觉得麻烦。”阿纲微微皱眉,一手拽住狱寺的腕部,语气突然有些降低了:“这几天……内部出现了一些不太好的传闻,我怕隼人你回去的路上会被一些下属干扰到。”
阿纲的话说得温柔缓慢,试图用平稳的声调来讲诉这个事实。
“……不太好的传闻?”停止了推搡的动作,狱寺轻轻扬眉,随即便想通了:“是蓝波的事情引起的么?”
“嗯。隼人你是知道的,雷组的成员向来很袒护蓝波,这次蓝波出事后一直在说凶手是隼人,导致现在雷组的人纷纷传出了一些对隼人很不利的流言,虽然大部分都被压了下去,但是内部还是起了不小的争议,所以这几天要小心一点。”阿纲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走吧,我送你回去。”
“没事的十代目。”差不多理清了传闻的事情,狱寺知道阿纲实在是担心自己被伤害到才出此举动,心里很感激,于是微笑着道:“放心吧,既然是流言蜚语那么早晚会有真相的,明天的会议上,我就会告诉大家,所以不要担心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可是……”
“都已经十点了呢,十代目把我送回去再自己回来我也会不放心的。”狱寺不容阿纲的片刻话语,轻轻将他送回进屋内,然后道了一句晚安便飞快关上了门。
楼道的声控灯随着关门声而亮起,狱寺靠在门上,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个设想他早就料到了。5岁的蓝波还不能够分辨是非真伪,会怀疑他也是肯定的。不知道他们散播了什么流言,只要云雀他们不会误会就好。
这么想着,楼道的灯又灭了,他跺跺脚,待到灯再次亮起时,才慢慢走向楼道的大门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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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是彭格列基地的各处防守依然不敢懈怠,曾经有一次就是因为夜间防守的松懈而导致一个家族夜袭了彭格列基地,幸亏当时敌方家族是冲进的彭格列C区,也就是云雀所掌控的地点,自己的地盘被人侵略自然是被毫不留情地肃清了,但是这样的事情却还是让彭格列的防守再次被整顿了一番。
狱寺将外套提在了右肩后,一边往云守所在的楼区走去一边打量着每个闸口的守卫,总算是明白了十代目为什么一定要坚持送他回去的原因了。
因为今晚在夜间防守的守卫,全部是来自于雷组的。
果然回来得不是时候啊。
狱寺叹口气,他走过狭窄的林荫小路,每走十几步就能够遇到一个站立的雷组守卫成员,而且这些人在注视他的时候,目光都是从崇敬变为了压抑的仇视,亦或者是嘲讽。这种目光让狱寺很不舒服,但是他知道等到明天早晨,会议上他就能够解释蓝波遭受袭击的原因了,忍了这一个晚上就好了。
正走着,就看到不远处林荫小道旁的草丛内一阵翻动,他微微蹙眉走过去,隔着草丛朝里面的人道: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