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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好了。〃高音打断说,〃又来说这种话。〃

〃不说,我只想回去。〃

〃我又没有不让你回来,是你自己说家里有条链子拴住了你。〃

两边停顿了一会,高音说:〃王裕的事我弄不明白你的态度,是不是真要我去帮他?〃

〃哪能呢,对这种人我都恨不得去踢他几脚。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我说帮不上忙,也不认得什么人。〃

凌宜生暗暗叫苦,高音与自己说得话根本对不上号,这下王裕一定要恼了。没几天时间,公司上下都知道要来上任的经理是一位姓胡的。王裕似乎才死心了,垂头丧气对谁也不搭理。凌宜生尽量绕着道走,不与他打照面。一边揣测着那位要来的胡经理是什么类型的人,好不好相处。据说一个领导的好坏,往往可以改变一个职员的一生。凌宜生是一匹不服人管的野马,过于拘束和羁绊了,他就要抬脚走人。

周末的黄昏,凌宜生陪着高音去散步。在这之前,凌宜生把王裕拿的三千块钱给了高音。高音说这钱不该收,凌宜生说:〃我当经理时,把一切权力都交给他,他也赚了不少,得他点钱算什么。我只想我们以后都不要再吵架了,做一场夫妻也不容易。〃

凌宜生这回说的可是真心话,想想自己也该定性了,高音做为一个妻子是无可挑剔的。俩人沿着宽阔的东江大道走到东桥上,扶着桥栏杆,边走边看河里的船。高音想起一件事,笑道:〃记得有一次我心情不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看船。路过的人还以为我是想不开要跳河自杀。那时你还打算来救我。〃

凌宜生说:〃谁看到你当时那种神态都要误会的。〃

〃我每次心情不好时都会到这里来。〃高音望了望宽阔的河面,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不知道这河里一天要过多少船啊?〃

〃没有一千条也有几百条吧。〃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我都老了。〃高音挨着凌宜生说。

〃不会。〃凌宜生搂住她的肩膀,仔细看她眼角的细纹。

〃听说常有人想不开从这跳下去的。〃高音踮起脚尖往桥墩下看。〃多高呀,看看都脚软。〃

〃自杀的人都是一时冲动。假如他们死后有感知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那可不一定。〃高音笑道,〃如果我被你气死了,后悔的就是你了。〃

第34节:我做我的平民

听到这个〃死〃字,凌宜生突然心跳了一下,很剧烈的痛。他觉得很奇怪,忙拉着高音离开桥栏:〃我们回去吧,不知怎么着,我的胸口有些难受。〃

〃是不是病了,去医院看看吧。〃

〃不是,我没病。〃凌宜生摇头。往回走时,迎面走来一个人,向他喊了一句。凌宜生一看,是王裕。〃是你啊,也出来散步?〃

王裕腋下夹了一只大包,走上前来:〃到一个朋友家去串串门,你们俩口子可真亲密。〃

高音微笑着招呼:〃偶尔一回,也就被你撞上了。〃

聊了几句,王裕提出要和凌宜生单独说些话,高音便自己先回去了。王裕把凌宜生被风吹乱的衣领整整好:〃陪我去喝杯酒好不好,我心情很糟。〃

因为上次夸口的事,凌宜生老是不安,忙说:〃我来请吧。〃

〃我先提出来的,怎么要你请,太不给面子了。〃王裕一搂凌宜生的肩膀,俩人来到桥头旁边的一间简陋的馆子。

〃看来我是要走定了。〃王裕用筷子比划着,〃在这个单位待了十几年,没有一点儿发展前途。这次往局里又花了不少心思,受了白眼,丢了面子,再留下来已没意思了。〃

凌宜生懂得王裕失落的心情,一向自以为是的人遭到挫折,肯定比其他人更难接受。举杯和王裕干了一杯:〃依你的能力,在什么地方混不开呢?〃

〃话是这样讲。〃王裕倒上酒,〃我也是经常被这些话罩得晕头转向,以为自己很行,人生有多少个十几年。〃

凌宜生也有同感:〃常常觉得在等待什么,一转眼年纪就上来了。〃

王裕边喝酒边发牢骚,声音也大,引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凌宜生不得不赔笑说:〃树挪死,人挪活,我不相信你到其他地方会弄不出点儿模样。〃

喝过一个时辰,两人的脸上都泛出红光。王裕僵硬着舌头说:〃我是有这个想法,这年月不下点儿胆真直不起腰杆来。我没有你那么好的老婆,当个大局长,事业不用操心。〃

〃你倒像是在骂我,我又不想依靠她吃饭。她当她的官,我做我的平民。〃

王裕禁不住哈哈大笑:〃是呀,在裙子底下蹲着活,是不能畅意的。〃

凌宜生听不顺耳,却又说不出什么,闷头猛喝酒。喝完一杯王裕就给他倒一杯,转眼两瓶白酒全部喝光。凌宜生觉得不能再喝,说家里有事要先告辞。王裕拉住他,取出两页纸说:〃我想起一件事,这是两张差旅费和业务招待费的发票,你签个字给报了吧。〃

〃等到新经理来了,你找他签吧。〃凌宜生支撑着自己欲倒的躯体。

〃我这两天就想走,谁知道他哪天来。再说,他是新任,找他签字,一定要刁难一番。我跟你一样,都受不惯这种气,你就签一下算了。〃

凌宜生头重脚轻,两眼迷蒙直想睡觉:〃是多少?〃'奇书网 。Qisuu。'

〃也就三千多块。〃

凌宜生接过王裕递过的笔,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忍住呕吐,赶快出了馆子。王裕帮忙拦了一辆出租车让他上去,问要不要送他到家。凌宜生摆摆手,车子开到家门口,终于忍不住把胃里的食物吐了出来。吐完之后,脑子轻松许多。回想刚才签字的情景,觉得蹊跷,那纸上的字他几乎没看。心里突然一沉,暗暗叫道:千万别出事,但愿这次王裕不会起什么坏心。

次日天空晴朗,王裕交过来一份辞职报告,凌宜生便放下心来,嘴里说道:〃真的要走吗?〃

〃当然,大丈夫言出必行。〃王裕一扫昨日低落的精神状态。〃本来想不辞而别,考虑到不够礼貌,这个周末我请大家去饭馆吃一顿。〃

凌宜生毫无激情:〃没有这个必要。我看还是等新经理来了你再走吧。你业务上的一些手续问题,我也不太清楚。〃

〃我已经写好了清单,现在就办一下移交,有事可以到家里来找我。〃

放走了王裕,凌宜生也产生要走的打算。跟高音商量了一下,决定等新经理来了再说。凌宜生要走的心理并非与王裕相同,只不过有些伤感,被降了职,见王裕的离去,不免有些兔死狐悲。在公司里,他并没有做什么实事,只有在老家他才有点儿充实感。有时,凌宜生觉得骨子里就是个极度平淡的人,那些艺术,理想,实际离他都是很远的。就像一头驴,蒙住它的眼睛让它拉磨,它就有使不完的劲。若牵它到大草原上,它反而要无所适从,要撅起屁股拿脚踢人。

第35节:都有共同性

动物和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有共同性。凌宜生思考着自己的落脚点,不想再让高音参与自己的谋生饭碗。他宁愿去摆摊卖字画,也不愿意去当那个有名无实的狗屁经理了。

新来的经理叫胡向东,四十出头,给人的感觉似乎对公司也不大热心。凌宜生猜测他会不会跟自己一样,也是一个空架子摆设。由于抱了要走的念头,也就不在意是否能与新经理相处,照例请假去打牌,或四处游荡。发工资那天,凌宜生被胡向东叫到办公室。凌宜生想一定是请假请多了,新来的经理要摆摆上司架子煞煞职员的威风。进了办公室,就在胡向东对面坐下,自己掏出烟来抽,等着对方的问话。

胡向东并不急着说什么,亲自去泡了杯茶端给凌宜生。凌宜生不安起来,想着应该说几句道歉的话,毕竟人家是经理。胡向东满是笑容地说:〃我来公司不久,各方面不熟悉,公司以前的事情也不想管得太多,我只想管住我在职的这段日子。〃

凌宜生点点头,表示同意。这话有点儿像自己刚来时说的。

〃最近,〃胡向东盯着手上的一支笔说,〃我查了公司的全部账目,走了几家欠款单位,你看那些账是不是……〃

凌宜生一脸惘然地看着他。

胡向东翻开一本册子:〃金利商场原来欠我们二十万元工程款,前段时间是你派人收了现金,但是这笔钱到现在也没有入到账上,这是怎么回事?〃

〃金利商场我是知道的。〃凌宜生说,〃但我没跟他们有过接触,更不要说收了什么工程款,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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