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年出门,
辰年颇觉无奈,问他道:“温大牙,你就是使唤牛,也得给它个喘气的功夫,是不是?”
温大牙却是嘿嘿笑道:“我这不是瞧着大当家辛苦,想叫您出去散散心嘛,做买卖只是顺道的事,可有可无,可有可无”
辰年对他洠Я似⑵坏玫阃罚溃骸昂谩!?br />
可去宣州却与去飞龙陉不同,那是座大城,繁华不在冀州城之下,总不能拿着刀剑明的去抢,辰年寻崔习商议,崔习道:“咱们现在名声刚起,全靠着一个‘义’字,与其零散的去劫那些富户,不如索性做一票大的,想法劫了宣州的官银。”
辰年只道自己胆大,却不想崔习更是胆大包天,默默看他两眼,才道:“与官府相争,咱们得不了便宜。”
崔习却是说道:“现在世道这般乱,便是被人知道是咱们做得,宣州的人不能追到咱们山里來,青州与冀州也洠Э瘴顺鐾罚矣辛舜蟊室剑勖遣藕萌ス毫浮!?br />
辰年沉默不语,崔习便又劝道:“咱们眼下粮食虽然还够,可瞧眼下形势,江北近两年都安生不了,日后來投奔的人越來越多,总要养得起这些人才行。”
辰年被他说动,咬了咬牙,道:“好,就依你所说,不过,若是能叫对方查不到是谁做的,那才最好。”
第五十四章杏林相遇
他两人细细商议,又寻了对宣州了解的人來细问那里的情况,终于定下了初步的计划。辰年留崔习与温大牙两个看守山寨,自己则带了傻大、樊景云等一行人扮作冀州行商,前往宣州。
别看温大牙之前一直恨不得立刻赶辰年出去,真到她走的时候,却又忍不住担心,嘱咐道:“大当家,这回就权当真是去做正经生意的,先瞅一瞅情况再说,切莫着急动手,安全第一。”
辰年笑道:“放心,有陆骁在呢,洠隆!彼A艘煌#纸麓笱澜械酪慌裕∩档溃骸坝龅侥巡娜藖硌笆拢闳粞共蛔。腿デ笪沂Ω赋雒妗!?br />
静宇轩一直在偷练五蕴神功,朝阳子走后更是毫无顾忌,此刻功力虽才恢复了五六分,可压制一般武林高手却已是绰绰有余。温大牙并不知晓静宇轩暗中练功之事,可辰年既然这样交代,他就点头应下了。
辰年又道:“道长走了这长时间,也不知情形如何,他那里若有什么要紧消息,你速叫人传信于我。”
温大牙应道:“我知晓,大当家放心。”
辰年这才带了陆骁等人下山,沿着两侧初绿的蜿蜒山道,向北而去。山间道路难行,他们走得又不着急,待到宣州时,春风已过燕次山,吹开了宣州城外的树树杏花。
柳丝挂燕,杏花如雪。众人瞧见如此美景,一时都瞧得呆了。辰年率先下了马,牵着马沿着山坡缓步向下,一路行來,仿若置身于画卷之中。她忍不住转头去看陆骁,轻笑着问道:“你说这里会不会有花妖?”
陆骁深深看她两眼,郑重点头,道:“会。”
辰年殊不知自己眉目如画,清丽绝俗,此刻便是这花雨中最为动人的花妖,听陆骁答得这样肯定,她不禁翘了翘嘴角,露出一丝顽皮,戏谑道:“那你可小心不要被花妖摄走了。”
陆骁面上微红,将视线从她面上移开,只应道:“好。”
落在后面的樊景云赶上前來,笑着插言道:“少东家,这南坡本就又叫杏花坡,每年杏花开的时候,常有宣州人來此游玩。不过,咱们走的这还不是风景最好的,最好还在东边。那边有片湖水,湖边垂柳依依,坡上杏花如雪,上接青山,下映碧湖,景色最盛,游人也最多。”
辰年回头看他一眼,问道:“这样说來,樊大哥是去过那里了?”
樊景云答道:“前些年曾慕名去过一趟,还不小心冲撞了一位前去赏景的美貌小姐。”
他这样一句话,顿时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來,便有好奇心盛的人忍不住高声问他道:“结果如何?”
樊景云笑笑,大方道:“差点被她的护卫打死,还是多亏了那小姐说了句话,这才得以活命。”
辰年听了也不觉好奇,问道:“那小姐说了句什么话?”
“她说,”樊景云故意停了停,引得众人都屏息等着他的下半句话,这才把嗓音逼细,学着女子的声音说道:“哎呀,可莫要打死了他,污了我这地方!”
众人听得了愣了愣,这才放声大笑。
傻大却不知这有何可笑的,只粗声问辰年道:“少东家,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进城?我可是饿得狠了。”
辰年翻身上马,一提缰绳,笑道:“这就进城。”
众人随着她往坡下跑去,一行人下山寻到官道,径直到了宣州城外。因樊景云以前做过行商,知晓这其中的关窍,除却缴纳官府的税银,又偷偷给城门的守卫塞够了银两,这才领着众人顺利进城,寻了家不大不小的客栈暂住下來。
待到入夜,辰年刚刚睡下,却听得有人在屋外轻叩她的窗子。她坐起身來,看了看那窗外的身影,低声问道:“陆骁?”
就听得陆骁在外轻声答道:“是我。”
辰年披衣下床,走过去推开那扇窗子,瞧见窗下的陆骁,问他道:“什么事?”
陆骁将手中提的酒坛给她看,问道:“谢辰年,我们两个偷偷去城外赏花喝酒,好不好?”8
辰年不想他深夜來寻她是为这事,不由笑了一笑,道:“那得翻城墙出去,宣州城的城墙可是很高。”
陆骁点头,“嗯,他们都翻不过去,所以只好咱们两个去了。”
辰年瞥了一眼那酒坛,又含笑问道:“可是杏花酒?若是杏花酒,我就随你去。”
陆骁咧嘴向她笑了一笑,将酒坛转了转,把那坛子上贴的红纸给她看,道:“据说是上好的杏花酒。”
辰年这才点点头,道:“你在外面等我片刻,我这就出來。”
陆骁微微点头,向着她无声地笑笑,脚下一点二楼的围栏,竟是翻身上了屋顶。辰年小心地合上窗扇,回到床边穿好了衣衫,将门从内反锁,自己则翻窗而出,轻巧巧地跃上了屋顶。
陆骁正坐在屋脊上等她,瞧她过來,站起身來看她两眼,只傻傻地笑了笑,便转身飞身掠了出去。辰年忙上前几步赶到他身侧,拉着他的手从房顶跃至街道上,低声道:“你想叫人把你做飞贼來抓?”
陆骁稍稍迟疑了一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口中应道:“好。”
辰年不知他为何答这一声“好”,颇觉诧异地侧头看了他一眼。陆骁只觉胸膛里一颗心“突突突”跳得激烈,遮掩似地用力拉了她一下,忙道:“快走吧!”
他二人在僻静的小巷穿行,一路绕向城南,翻过那高达数丈的城墙,又施展轻功奔了十余里路,这才到了白日里路过的那片杏林。
此刻月上中天,静夜风凉,阵阵花雨落下,清香沁人。两人借着月色,寻了一棵开得极为繁盛的杏树,在那树下坐下。陆骁用手拍开酒坛,又掏了两个酒碗出來,分别斟满,端了一碗递给辰年,问道:“尝尝,如何?”
辰年笑着接过那碗,浅浅的抿了一口,赞道:“好酒。”
陆骁将自己那碗一饮而尽,略略回味了一下,却是道:“还是寡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