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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2 / 2)

“薛盛显,”辰年笑着答道,“薛盛英的兄弟,冀州之主薛盛显。”

邱三急得跺了跺脚,在原地绕了两圈,这才气急败坏地叫道:“姑奶奶唉,这会子乱成这样,人家躲他们都还躲不及呢,您把他弄来做什么?”

“自是大有用处,一两句说不清楚,你先放他们进来,回头我再和你细说。”辰年说道。

邱三无奈,只得命人去开大门,放了薛盛显一行人进来。薛盛显一见邱三,不觉面露惊色,与辰年说道:“谢姑娘,此人是薛盛英心腹,郑纶必不放过这里,我们岂能藏在他府中?”

辰年先笑着看了邱三一眼,这才与薛盛显说道:“薛将军放心,邱大人神通大着呢,不论最后青州落在谁手上,他府里都不会有事的。”

薛盛显仍是将信将疑,邱三那里却已是不耐烦,假笑着与薛盛显说道:“薛将军,您要不放心我这里,换个地方更好。”

薛盛显这才悻悻闭了嘴。

辰年笑道:“薛将军,先叫邱大人给你寻给地方,歇上一歇,待这城中情况稍稍稳定些,我再进你出城。”她说着,又去交代邱三,“麻烦你给咱们寻几间房。”

邱三虽百般不愿,却到底不敢拗着辰年,便叫小宝把一个侧院暂时分给薛盛显用,只是薛盛显惊魂未定,哪里敢在这个时候去歇息。辰年瞧他这般,便就正色与他说道:“薛将军,我既应了你,便不会食言。若是我这次死在这青州城里了,那就什么也别说,只要我不死,我定要你平安离开,这样,你可放心了?”

薛盛显还未说话,邱三那里却是不干了,拉着辰年叫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快些呸上几口。”

辰年笑笑,不以为意,率先往那侧院走了去,也不管薛盛显等人,自寻了一间房来休息。此刻天色已经大亮,她一整夜未曾合眼,虽然有内力支撑不觉如何疲惫,但到底是精力不济,便就和衣躺在床上假寐。

城中喊杀声一直不断,邱三府中倒是未受波及,薛盛显提着的心刚稍稍放下些来,那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护卫却满面惊慌地回来,叫道:“郑纶已经占了青州城,大公子和李崇将军皆都被杀,头颅就挂在城守府门外,此刻满城都是郑纶的人马,正在四下里搜寻您与贺将军。”

薛盛显听得一惊,手里的茶碗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心腹手下瞧他如此,便就劝道:“将军,那谢姑娘不知能不能信,不若属下们护着将军冲出去吧。”

薛盛显却是摇头,惊慌道:“城门必然会有重兵把守,就咱们这些人,哪里冲得出去。”

心腹也是着急,道:“难道就把宝都压在这个谢姑娘身上?”

话音未落,又有一名护卫从外面疾奔回来,人尚在院中就叫道:“将军,将军,郑纶带兵往这里来了。”

“和他拼了。”那心腹拔出刀来,叫人将薛盛显护在中央,就要往外冲。众人刚至院中,厢房内却是有个黑色人影掠出,拦于众人之前,道:“你们先进屋待着,我出去看看。”

薛盛显瞧得辰年出来,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惶急说道:“谢姑娘,还请你与郑将军好好解释,我与薛盛英一向不合,这回来青州全是受贺泽胁迫,我对他们的事是毫不知情啊!还有,还有,只要他肯放我回冀州,他要什么条件,我都应他。”

辰年不想这薛盛显如此没胆,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却是点了点头,应道:“好。”

她叫薛盛显等人先回屋内,自己却去了那院门处,辰年心中已是做了两种打算,若能劝服郑纶最好,若是不能,就得趁郑纶不备将他制住,胁迫他放薛盛显出城。只是郑纶武功高强,她功力虽是大进,可却也没有胜他的把握,到时还要随机应变才是。

辰年心中犯虚,可越是这样,她面上神情却越是轻松,索性大刺刺地往那门槛上一坐,只等着郑纶到来。片刻之后,就见一身铠甲的郑纶带着许多官兵从外过来。邱三紧随在他身侧,一直在试图拦下他,可郑纶那里却是理也不理,只大步往这侧院疾走。

郑纶眉目冷峻,面罩杀气,直走到辰年面前才停下,寒声道:“你让开。”

辰年站起身来,平静地看着他,道:“郑将军,我有话要与你说,可能找个避人的的地方?”

邱三生怕他们两人再打起来,闻言忙道:“对,对,有话坐下来好好说,好好说。”

郑纶却只是看着辰年,不肯应声。

辰年瞧他这般,便就又道:“若是郑将军不方便,那就在这门内也成,请你的人退后几步,也方便我们说话。”

她说着,便先向门内退了几步,等着郑纶进门。谁知郑纶却仍是不肯动地方,辰年看他两眼,不由嗤笑了一声,道:“郑纶,薛盛显他们此刻都在正堂,这里只我一人。你耳力该是不错,若是不信,可自己听一听,我这门内可是有人埋伏?”

郑纶功力深厚,自是听出院门内并无人埋伏,辰年又拿言辞激他,他便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侧头吩咐身后亲兵道:“你们退后。”

第七十五章情欲心魔

辰年强自压下心头暗喜,候他进门,便将那院门虚虚掩上,又领着他往院内走了几步,因怕他心中起疑,她也不敢多走,只停在院门内侧花藤下,沉声与郑纶说道:“郑将军,薛盛显罪不至死。”

郑纶却淡淡说道:“罪不至死的人多了,该死的还是要死。”

“薛盛显不能死,起码现在不能死。他死了,冀州会乱,眼下江北就只剩冀州还算平稳,不能再乱了。而且,你还需要冀州给你提供粮草供给。张怀珉的威胁还在,你与贺泽已是决裂,不能再在背后树敌。”

辰年说的一切,郑纶都能想到。可事到如今,他已是杀了薛盛英,已是与贺泽结下死仇,已是将江北的棋局搅乱,他虽能攻下青州,日后却未必能占住青州。既然这样,不如就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贺泽与薛盛显,将江北的局势搅得更乱,也好给封君扬以可乘之机。

郑纶冷声说道:“事已至此,我只能做绝。”

辰年不想他此刻这般冷硬,瞧着已是无法说转他,皱眉看他两眼,便就低声说道:“好,我既讲不通你,也不与你废话。我这里有一封你主子的信,你自己瞧瞧,看他想不想你这般做绝。”

郑纶凝眉,微微有些诧异,问她道:“你有王爷的信?”

辰年道:“你以为我吃饱了撑得來这青州。我來这里,可是受他之托。”她说着,伸手入怀作势取信,却是暗中将怀中药瓶飞快打开,将迷药沾于手帕之上,掏了出來。

郑纶瞧她掏出的不是书信,而是手帕,眉头不由微皱。

“我东西杂乱,你莫要笑话。”辰年那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手帕交到另只手上,再次伸手入怀,只是这一次,她掏出的仍不是什么书信,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以迅疾之势,直向着郑纶刺了过來。

郑纶知辰年狡诈多变,对她早有防备,见状忙往旁侧躲闪,同时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她的手腕,一把攥了个正着,她骨肉均匀的手腕就在他的掌中,指端触感细腻柔滑,郑纶只觉心跳似是停了一下,吓得他立刻松开手,往后连退了两步。

他这样的反应,倒是出乎辰年的意料,她本想着近身与他缠斗,好趁机将那沾了迷药的帕子捂上他的口鼻,不想他竟这样退开,无奈之下,辰年只得再次欺身而上,挥着匕首攻向他面门。

她这般纠缠不休,叫郑纶不觉十分恼怒,侧头避过那匕首,手下再不留情,以掌做刀向辰年手腕斩落下來,口中低声冷喝道:“撒手。”

辰年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她却忍痛翻转手腕,反手抓住郑纶手掌,借力一扯,向着他怀中撞了过去,另只手倏地抬高,将手中帕子直捂向他的口鼻。

这已算是撒泼使赖的打法,可辰年此刻也顾不得许多,只盼着那帕子能沾上郑纶口鼻,以那迷药的药性之强,哪怕只沾上一点,也能叫郑纶中招,谁知她动作快,郑纶反应却更快,侧头往旁侧一让,那帕子擦着他脸颊过去,却是洠苷吹剿谋嵌恕?br />

辰年失手,心中既是懊丧又是惋惜,郑纶那里却是惊愕恼怒,不想她为了偷袭他,竟然这般洠Я硾'皮,不知自重,他左手迅疾抬起,钳住她那只手腕,手指倏地用力,迫她丢了手中帕子,另只手也一翻一转,反握住了她的手腕,就势将她双臂驳向身后。

他是怒火攻心,一时只想着制住辰年,叫她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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