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中。
虽然白吾泱活了那么久,可深究起来,他也不过就是个一点感情经历都没有的孩子。
任谁独自生活了那么久,突然因为种种原因跟某个人不得不在一起生活,估计也会迷惑。
这种感情,跟爱情是不同的,那是一种依赖,一种占有欲,一种害怕再回到以往那种日子的恐惧感。
这些深刻的想法,仿佛一瞬间就占据了张诚的脑子,除了对白吾泱的心疼,心里生出来的,还有深深的恐惧。
他在害怕白吾泱的回答,害怕得连身体都微微地颤抖起来。
白吾泱也沉默了很久,从刚刚他的话问出口,一直到他胡思乱想了这么多,白吾泱一直都沉默着,这种沉默让张诚的心里更是不安,他抱着白吾泱的手,忍不住又紧了紧,紧得胳膊好像都有些使不上劲儿了。
白吾泱的手抚上他的胳膊,摩挲了几下,才轻轻地开口:“不想了。”
就这么短短的三个字,让张诚的情绪一下子松懈下来,激动得几乎想要流泪,想再抱紧身边的这个人一些,可是,手臂已经再也没有一点儿多余的力气。
可是心情,终于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而就在这些百转千回的心思中,他才突然醒悟,原来他对于白吾泱的爱,已经这么深。
这感情来得好像莫名其妙毫无缘由,可是,不知不觉间,随着那些细细碎碎的小事情,就侵入了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平常毫无所觉,一旦爆发,就是一种再也剔除不掉的深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此刻的情绪外露了一些,白吾泱突然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那是一种无关情|欲的,但又认真深情的眼神,白吾泱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赤|裸|裸地以这种眼神盯着他看。
张诚突然忍不住有些羞赧,刚刚裸裎相对的尴尬,好像后劲儿这会儿才泛上来。
白吾泱低下头,把他的嘴唇噙在嘴里,认认真真地吻了一遍:“我想变成人,百年之后,跟你一起死。”
这句话,大概是白吾泱跟张诚说过的最动听的一句,可以称之为情话的话,百年之后这种誓言,可能很多人都许过,可是,每个人听对方给自己的说的时候,还会忍不住的感动。
张诚今晚本来就有些脆弱,这下更是差点没哭出来。
不过幸好忍住了。
他这张老脸,真的快被自己把皮剥光了。
气氛好像突然变得醇厚起来,两个人躺在一起,十指纠缠,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竟然不自觉地生出些老夫老妻的感觉。
“你今天遇见什么了?”白吾泱终于想起了这个问题。
张诚把那个诡异的女孩给他重新回忆了一遍,现在想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白吾泱的眉头又紧紧地皱起来:“之前你怎么一直没说?”
“我那时候只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嘛……不过,这女孩到底是什么啊,看着不像鬼,哪有鬼浑身往外出胶水的。”那种粘腻的感觉好像又出现在他的周身,张诚忍不住抹了□上的鸡皮疙瘩。
“大概是阴雨娃娃,也就能借着雨天闹腾闹腾,不过,你怎么摆脱的?”白吾泱后面的这句问话才真真致命。
张诚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见过小世父亲的事情,怕再引起他的伤心事,只能遮遮掩掩地支吾过去:“总之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把她抓走了……幸好小蛋跟阿斌,不然,说不定我都撑不到那时候。”
他的话题转移的很成功,白吾泱抓着他的力道比之前紧了些,过了很久,才憋出来一句话:“现在小蛋不是猫了,你……离他远一些。”
别别扭扭的小吃醋,让张诚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不管是出于占有欲还是爱情,这种只属于情人间特有的叮咛,还是让他有种,其实两人现在确实是两情相悦的感觉。
他多么希望,这,不仅仅是错觉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我就陷在了玉米里,昨天剥了一天,现在还在腰酸背痛……
最苦逼的是晚上因为看了篇好文失眠了,现在好困啊……我去做饭。
45、陈年老醋(一)
45、陈年老醋(一) 。。。
雨过天晴,张诚的病竟然也奇迹般地在一夜间痊愈了。
第二天张诚神清气爽地到办公室的时候,楚锐还满脸惊愕:“你这病好的也太快了吧?”
张诚神气状甩甩脑袋:“那是,本少爷年轻有活力!”
楚锐的笑顿时变得暧昧起来:“是挺有活力的,看来昨晚运动的很激烈嘛,发发汗,病就没了。”
“运动?什么……”张诚刚想反问,就突然醒悟地捂住自己的领口,脸上窘得通红。
昨晚白吾泱在他锁骨附近啃红了一大片,穿得这件圆领衫正好遮住,看来是在刚刚甩头的时候露馅了。
“小伙子,有前途。”楚锐拍拍他的肩,拿起自己桌上的教案,忍着笑就出了办公室。
张诚懊恼地吐了口气,愤愤地坐到座位上。
这两节他没有课,本来跟楚锐说,要去帮他把课上回来,但楚锐完全没当回事儿。
他这个人,还真是挺好的。
办公室的门又被从外面拉开,张诚抬起头,进来的人竟然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的陈亚谦,连门都没敲,大大方方地就朝着他走过来,要不是他穿着便装,张诚真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儿。
只不过,都走到他身边了,陈亚谦还频频回望,眉头也微微地皱着。
“怎么了牙签同志,外面有美女?”张诚边翻着手里的作业边冲他打趣。
陈亚谦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桌子上:“刚出去那人谁啊?我怎么觉得这么面熟?”
“面熟?你逮人逮习惯了吧?看谁都像嫌疑犯?”张诚翻个白眼,“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有什么事……不会是刘简出什么事儿了吧?”
之前都决定了要把刘简从医院里接出来,可发生的一连串的事儿,竟然让他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刘简?他能出什么事儿啊,整天在医院里过得可悠闲了,你现在去接他,他估计都不乐意出来!”陈亚谦冲他摆摆手,接着,大概是又想起了李晓当时的惨状,凑到张诚跟前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媳妇儿怎么死的?我怎么老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
他的话,难免又让张诚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那铺天盖地的红色仿佛一瞬间涌进了他的脑海里,让他忍不住一阵晕眩。
“喂,你没事儿吧……”陈亚谦上前来,摸摸他的额头,“脸色怎么这么吓人?”
“我没事。”张诚抹了把脸,冲他笑了笑,“你来找我干嘛?不会就是要看看我同事面不面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