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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焰宫主手里握着那些人的把柄,如果与他联手,弄到他手里的那份资料,那么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朝廷的名义出动军队来对付他们了。
欧阳铭豁然开朗,他苦于找不到那些人的证据才一直按兵不动,三爷给他的这条线索,无意帮了他一个大忙。
而这个流焰宫主的身份竟然是······
欧阳铭蓦然一笑,揭开灯罩将信烧毁,起身出去了。
凤十七和楚慕走在去往慕容山庄的官道上。两人刚确定了情侣关系,不希望被人打扰,想着多过几天二人世界,于是故意放慢脚程,不着急赶路。
凤十七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却是第一次和男人谈恋爱。这种颠覆性的变化让他不能很快适应。
从前和妹子谈恋爱,更多的是他照顾对方,以显示他的男子气度,走在路上也会牵个手搂个腰什么的。
现在对方是个男人,凤十七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楚慕比他还要高大几分,这样一来凤十七就是比较受照顾的一方了。凤十七又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大,虽不是女子那样娇媚纤细的容貌,却也是个十足的美男,丹唇凤目,五官精致,少了一般男子的粗狂,白白净净的像个风流的小少爷。
凤十七的思维就跟放在天上的风筝一样,偶尔会脱线。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把我当女人看?”凤十七侧头问身边的人。
两人牵着马闲适的晃悠在宽阔的官道上。
楚慕微笑着斜他一眼道:“为何这么想?”
凤十七沉吟片刻,说:“就比如我们此刻走在官道上,我跟前女友谈恋爱的时候,都是我走在她的左手边,让她在里侧,避免被车撞到。现在你走在我的走边,占去了属于我的地方,而我则走在和我前女友一样的位置。”
就因为这样就认为他把他当女人来看了?宫主大人被他的神逻辑打败。忍住扶额的冲动,说:“也许有一天你会觉得我把你当宠物看。”
“什么意思?啊!你想圈养我?”凤十七睁大眼睛。
楚慕:“······”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好吧,总之我就是觉得我们的相处方式有问题。”凤十七耸耸肩膀说。
楚慕挑眉,他并不觉得有问题,可能是两个人刚在一起凤十七不习惯而已,时间一长慢慢的就好了。他可以给他足够的时间适应。
下一个驿站遥遥在望,一面酒旗在高高的木杆上迎风摇摆。
楚慕提出在那里歇歇脚再走,凤十七没有异议。俩人把马放在附近的让它吃草,并肩走进了外面搭着的茶棚。
“老板!一壶茶,六个馒头!”凤十七挑了一张凳子坐下,把包袱往桌上一甩,扯着嗓子喊。
正直午时,挂在头顶的太阳多躲了云层,天气有些闷热。茶棚下坐着两三桌散客,店家把馒头和茶从上来,凤十七掏出碎银付账。
楚慕取了两个杯子,用水洗了一洗,才往里面倒茶。
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都会提前收到一张英雄帖。凤十七眼尖,仰头喝茶的一瞬,余光不小心就看见了不远处客人包袱里的露出的红色帖子,那些人并没有注意到凤十七,只顾着聊天。
他们穿着一身道袍,黑发盘在头顶用一根木簪固定,这身打扮看着像是武功山上的那群道士。
距离两三张桌子,凤十七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也没兴趣听。这茶棚下,就属他们那桌热闹,间或传出几声爽朗粗豪的哈哈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串银铃般的少女的笑声。
少女的笑声仿佛一股清泉。
“到时候当然是要比武的,像我们就是去凑凑热闹,比划几招就下来了,盟主的位子还是那些有声望的门派在争。”
“前任盟主消失近二十年,也是时候选新盟主了。”
“哼,这样真不公平。”少女的不满的说,“不是凭实力来竞争么?为什么只有那些门派可以?他们的武功未必就是最好的。”
“真儿你不懂,这盟主除了武功高强外,还要在江湖中有一定的声望,这样才能让大家信服。若是一个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即便武功高强打败了所有人,成为盟主之后,很多人也未必服他。”
被称作真儿的女孩子还是不满的嘟囔说:“那这比武的过程还有什么意义?无非就是那几个有势力有名望的在争,他们自己投票解决不就行了。武林大会,徒有虚名。”
“非也,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门派都有自己的独门秘技,比武的过程也是大家切磋武学的一个重要途径。”
“这次大会召开的如此急切,倒有些不寻常。”之前一点要召开大会的风声都没有,四大门派聚集慕容山庄后,突然提出这么一个建议,广发英雄帖。
盟主失踪后一直是江南吴家,慕容山庄,羽刹堡,唐门在管理江湖纷争。他们四大门派代理了盟主之位二十年,互惠互利,又彼此牵制,倒也管理的仅仅有条,以至于江湖上很久都没有发生过大的恶性事件,也算是他们的一件功德。这次的盟主如果是他们当中的一位当选,众们派也都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最近江湖上突然发生了还极其死人的事件,死的若都是些无名小卒也引起不了什么大波浪,可是那些死者中有一位是唐门大弟子,还有一位是曾经天安门的掌门刘敬儒,虽说刘敬儒隐退多年,但江湖中的余威仍在,突然被人杀死在家中,这个消息就如一道惊雷,在武林中炸出来轩然大波。还有那个不明性质的流焰宫,在这样微妙的局势中,迅速的打出了名声,止不住让人猜疑。
凤十七跟他们隔了三四桌,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也没有兴许去听。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如何处理和楚慕的关系上。想了很久都没有结果,凤十七便让他顺其自然了。这种感情的事不必太刻意的去琢磨,水到渠成的发展最好不过了。
六个馒头还剩下一半,凤十七便让店家用纸包好,带去路上当干粮吃。楚慕则去不远处牵马,让凤十七坐在这里等他。
马儿低头吃草,不知不觉就走的远了。楚慕过去抚了抚它们颈上的鬃毛,牵着绳子往回走。
眼前寒光一闪,冷不防一枚小匕首擦着他的发迹,稳稳的钉在他前方的树上,入木三分。楚慕眸光暗沉,一张白纸条镶嵌在其中,来人并不打算取他性命,只是用这种方式约他见面。
‘子夜,悦来客栈,天字一号。’
简单的几个字,并没有道明来意。
纸条在楚慕的手中变成粉末,收一张开白色的微粒随风而散。楚慕牵了马回去,看到凤十七正在茶棚下面张望,遂收敛了脸上的表情,换成微笑道:“走罢。”
前方是一个繁华小镇,一条河流在小镇交汇,很多商人旅客会从这里坐船转往其他地方。
两人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凤十七在放下行李时还不断抱怨他,说这里有悦来客栈我们为什么不住悦来客栈,要住这种地方?
楚慕自然是怕凤十七撞上不该撞上的事情,不好说明,便任他嘟囔几句,笑笑了事。
凤十七看着外面满目琳琅的街市,吃了饭后便忍不住拉着楚慕出去逛。
河堤上点起了一排排的灯笼,像一条火龙延伸到小镇的尽头。灯火下人头窜动,偶尔有几只花灯顺着流水而下,热闹非凡。
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摆满的地摊,凤十七喜欢往人多的地方钻,好像人多的地方就一定会有不同寻常的东西,便卯足了劲往里面挤,楚慕不感兴趣,便站在外围等他。
凤十七出来时已经被那群人捂出了一头汗,几缕碎发黏在脸上,他也不管,朝旁边的楚慕笑了笑。
灯火照耀下的脸好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将人包裹着,变得虚无缥缈起来。楚慕看着凤十七走过来,好像隔绝了周围的一切喧哗,他只看到那一个人脸上笑容,直到凤十七走到他面前,楚慕才抬手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以掩饰自己刚才片刻的失神。
凤十七还是看到他在发愣了,但是却误解了其中的意思,说道:“你不喜欢热闹,就不要勉强,回去好了,我晚点再回。”
楚慕摇头淡笑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