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 / 2)

>  “桓哥哥,我刚才,去看我们大婚的礼服了。”青罗面上晕开一丝羞红,喃喃着,“哥哥让我与你同去,我们这就过去,好么?”

燕国皇宫里,宫人们来回奔走,忙着布置,彼此相遇,皆是一片喜色盎然。

容桓被青罗拉着衣袖,飞快在长廊上穿行,一路上两边的婢女皆远远地跪下了,却又趁着两人不注意,眼神在容桓身上来回转悠,偶尔还有低声喃喃顺风送入耳朵:

“不愧是大夏的太子殿下,这般丰神如玉。”

“与咱们公主当真是一对璧人呢……”

细碎地赞美声顺着耳朵一路烧到了心底,容桓拧眉,脸色苍白下去,却是按捺这性子,由着青罗风风火火目中无人,向着偏殿而去。

一开门,立即有婢女左右上前,容桓眼睛一花,已经披上了红艳艳的喜服,端的是如意郎君,衬着这一抹喜色更显华贵雍容。

然而那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

一旁等候的燕国太子慕容绍淡淡掠了一眼,开口问道:“殿下,这衣服合身量吗?是否有不合适之处?”

“还好。”容桓唇角挤出一丝笑来,却是抬手解开了衣带子,“我一身脏汗,还是脱下来吧,弄脏了可不好。”

“慢着。”青罗却笑嘻嘻地迎上去,拉着容桓左看右看,俏脸上一抹绯红,“我觉得,腰这里的绣纹还不够好,大夏人最喜牡丹,绣几朵牡丹更好一些,桓哥哥,你说是不是?”

容桓微笑,正合适不过的弧度,神思却有些恍惚,隐约见门外闪过一道人影,修长单薄,再熟悉不过。

脸色白了下去,容桓身子一动,却生生按捺下来。

慕容绍默不作声地看在眼里,眼底蒙上一丝暗色,按上了青罗的手,微笑道:“看来太子殿下有些累了,离大婚还有些时日,慢慢来,着不得急。”

青罗瞅瞅面色泛出蜡黄的容桓,微微一笑,松开了手。

容桓如蒙大赦一般,婢女褪下喜服,他仓促地冲慕容绍一拱手便向外而去。

眼见容桓的身影消失在长廊之后,慕容绍轻叹一声。“青罗,今日哥哥给你梳一回头,如何?”

一路顺着长廊追过去,那道身影到底还是几个折转,消失在眼前了。

足尖一点,轻掠而起,哗地推开门,容桓蹭蹭走进房去,呼喊着朗墨的名字。

静默中,朗墨还没看完的兵书还放在桌边,哗啦啦随风翻了起来,容桓一把走过去,把书摔在地上。

“墨,墨……到底是我对不住你。”扶住额头,颓然坐倒在椅子里,“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你还会相信我吗?”

无人回答,只有风声贯耳。

容桓便在这风里仰起头,任眼底的湿意慢慢吹干,飞散了,再也找不到。

菱花镜中的女子冰肌雪肤,自是国色生香,身后的男子一下一下地帮她梳着长发,青罗从镜子里看过去,笑吟吟道:“怎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过来给我梳头发?瞧你这个汉子拿着梳子,我还真是不习惯呢!”

慕容绍长眉一动:“你小的时候还不都是哥哥我给你梳头?”

“是是是。”青罗狡黠地一笑,拿起璎珞簪子插进云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不过,我的哥哥,你要拿什么作为我出嫁的嫁妆?”

慕容绍微微一笑:“我会将那一半藏宝图,作为你出嫁的嫁妆。”

青罗蹙眉,豁然站起来,看了慕容绍半晌,低声喃喃:“藏宝图,原来真的有藏宝图。”

慕容绍缓缓道:“不错,当初姑母出嫁大夏,父皇便将藏宝图一分为二,一份交给姑母的后代,一份在我手里。现在,终于到了合二为一之时了。”

“合二为一?”青罗喃喃着,眼波流转,忽地一抬眉,“桓哥哥也是这样想的,是么?”

慕容绍默然了,眼眸闪烁不定,抚摸着青罗还未梳好的长发,淡淡道:“青罗……你与容桓结亲,其实,在你和他出生之时,父皇和姑母就已经安排妥当了。”

“二十年前,燕国曾与大夏在玉门关有过激烈一战,这一战极为惨烈,两方损失惨重,谁都无法再向前挺进一步。于是双方休战言和,互结秦晋之好,但是,谁又能保证大夏没有野心吞并大燕呢……”

“先皇便将燕国开过之初囤积的宝藏一分为二,为图以后战事之用,若大夏大燕结亲,便代代相传。”

“也就是说,桓哥哥其实并不是真心愿意娶我的是不是?”青罗啪地将梳子按在桌上,蹭地站起来。

“该说的,哥哥都说给你听了,个中情由,你自己掂量。”慕容绍不置可否,脸色一黯,手掌按在青罗的手上,“就算是政治联姻,哥哥也希望你能嫁给如意郎君,一生平安喜乐。”

“哥哥。”青罗枯坐半晌,心绪一转自是愁肠百迴,明艳如雪的脸上现出一抹忧伤,幽幽一叹,“我喜欢桓哥哥,喜欢的不得了,就算是政治婚姻,我也愿意。”

“那就好……”慕容绍疼惜地将妹子搂进怀里,一下一下地在她后脊轻拍着,“你出嫁了,哥哥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绝对。”

青罗不说话,眼底忽然有晶莹的泪,簌簌落了下来。

雨後斜阳,细细风来细细香。

“藏宝图之事,想必殿下已经告诉你了。殿下此次迎娶青罗公主,便是一个政治联姻,诸多不得已之处,希望将军能够理解。”剑谜之话淡淡在耳边响起了,朗墨靠在桌边,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请将军务必打探出藏宝图所在。”方才,夜色中,一人伏在窗边,飞快地说了一句,随即闪身离去。

轻轻叹口气,点起蜡烛,朗墨看着晃动的烛火,眼里一片幽幽暗暗。

抬手摸到插在发间的簪子,心头一动,将它摘下来,放在手里把玩着。细细看去,花纹繁复讲究,佩戴多年仍然玉痕宛然。触摸的温度,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一日那人的温暖。

抬眼向窗外看过去,一片大红喜色,偶有宫女从廊下匆匆而过,眉梢眼角皆是喜悦之情。

大婚。

胸口狠狠地扯痛了。

朗墨眉头一动,一把举起桌边的酒坛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顾不得衣襟都湿了。

恨不得醉死其中的疯狂。

站起来,居然有些踉跄,扶住桌角,朗墨眯起眼睛。

醉了,什么时候自己居然这么弱不禁风了,只不过是一坛子酒。呵呵,其实早就醉了,自从遇见容桓,就醉了,彻底醉的一塌糊涂!

“呵呵呵……”低笑着,又是一通狂喝,冷不丁一口呛住了,咳了一阵,接着来。

昏天黑地。不知过了多久,手忽然被人按住。

朗墨怔住,侧过头来,看着一脸黯然的容桓,似是瞧了半晌才认出他来。

“呵呵。”他只是盯着容桓,呵呵冷笑。

似乎也只剩下冷笑。

还能怎么样呢,终究这种关系不能长久,做梦,他一向不会,亦不敢。

“别喝了,伤身子。”容桓轻叹一声,话音未落,朗墨歪着向着他压了过来,近在咫尺的面容肌肤如雪,白皙中透着点点红晕,再凑近些,闻到了浓郁的酒气。

“心里有事都说出来,何必喝这么多?”扶住就快要倾倒的朗墨,容桓狠狠皱眉,又愧疚又心疼。

朗墨抬眉瞪眼:“我就喝了不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句话,天杀的作者!刚一块蜜糖之后又要耍鞭子!还让不让人活了呜呜呜呜

☆、水波未平风又起

“我就喝了不行吗!”

容桓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朗墨醉酒,其实,如果不是此刻,他根本不知道朗墨也会有为人醉酒的一日。

酸涩,内心翻腾无比,却又说不出话来。

知道他醉了,容桓不再和他废话,想要将酒坛子拿过来。

“滚远点!”朗墨挑起长眉,将容桓推出好远,“殿下就要为人夫,凡事要三思而行。”

“……”容桓身子一颤,“你醉了,来,把酒坛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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