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再一次冷冷开口打断,这一回挑起唇角:“尊卑?谁是尊,谁又是卑?”
蓝贵妃哑然,斟酌措辞,脸色已是煞白。
“记住。”皇帝一字一句道,“清轩是朕的人,谁若是动他一根汗毛,便是与朕作对。”
说罢,轻轻地俯下身揽起白清轩的腰,把人慢慢地抱起来,白清轩扯动了伤口,大力之下把皇帝的前襟都扯破了。
“树鱼。”
树鱼会意地说道:“圣上放心,湘姐姐随时等候传召。”
皇帝不再说什么,抱着白清轩向外面走了几步,忽然顿步,视线落到了鲜血淋漓的砧板之上。
“贵妃。”他开口,低声,却清晰,“接下来,贵妃知道该怎么做吧……”
蓝贵妃豁然抬眼,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圣上!”心月忍不住开口哀求,“求您饶恕娘娘这一回吧!”
话未说完,皇帝已经抱着一身鲜血的人儿大步走进日光之中,留给她一个冷傲的背影。
白清轩从容桓肩头望了过去,蓝贵妃清亮的眼底,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恨。
不加掩饰,肆无忌惮地横流,一如砧板上的血。
他低低地笑,却无声。
一道轻纱,使皇辇之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白清轩斜斜倚在皇帝肩上,微微一动,长发披散了下来,漆黑如瀑,滑如锦缎。
一抬眼,对上皇帝一双亮如星辰墨如苍穹的眼眸。
“圣上,多谢您前来救奴才。”白清轩微笑,再向着皇帝胸前凑近一些,暧昧地道,“奴才,奴才要怎么报答您呢?”
皇帝侧过头来:“你现在跪下,就算是报答朕。”
白清轩神色一动,还未开口,皇帝猝然出手扼住他的脖颈,一把把人从座上扯下来,按在地上。
“唔……”白清轩倒抽一口气,鲜血立即从膝盖渗出来,迅速染红了轿辇中的层层锦缎。
“疼吗……”皇帝似是疼惜地抚摸着白清轩细致的肌肤,轻轻道,“是你自作自受呢。”
“奴才本就是受。”白清轩仰起头来,苍白的脸上漾起清冷的笑,“圣上说什么,奴才糊涂了呢。”
皇帝收紧手指,白清轩因这大力而无法呼吸,只听皇帝冷冷道:“莫以为你做了什么朕不清楚。”说着在他鲜血淋漓的膝盖上重重一拍,冷笑道,“这一跪,你是心甘情愿的罢。”
作者有话要说: 主体人物:白清轩
性别:受
配偶:尚不明
属性:傲娇妖娆
喜欢做的事情:唯主上心愿是从
讨厌做的事情:被女人欺负鄙视
系统显示:白清轩的资料尚未完整,请作者尽快补全!
= =故事才刚开始,还是留点关子,就这样~就这样继续讲另一半的故事,不要期待呦
☆、人间无地著相思
“这一跪,你是心甘情愿的罢。”
白清轩苍白着脸不语,皇帝俯下身,眼眸里仿佛有火在烧,瞬间燎原。
“苦肉计呵……”皇帝笑意冷然,眼眸雪亮,仿佛直直看到了白清轩心里,“为何如此行事?”
“为何太监本已松手,你却执意长跪不起?为何不早不晚,偏偏在朕进殿的那一瞬间?”
脸上扭曲了一下,极力地压抑住了,白清轩咬牙道:“奴才恨她!”
“哦?”皇帝的手在白清轩的身上肆意地游走着,轻缓地撩拨,“说下去。”
“她……她处处刁难我。”白清轩仰起头,有些难耐地大口呼吸着,“看到她倒霉,我便很爽快。”
“是么……”皇帝轻吻着他的耳际,“那么你说,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让人爽快的呢?”
白清轩抿唇一笑,手臂似蛇一般自动缠上皇帝的脖子,轻轻地道:“奴才……不知呢。”
皇帝抬起手,拨开白清轩垂在耳边的长发,模糊的光影中,雪白肌肤上赫然有一块紫色斑痕,从眉尖贯穿到下巴,半张脸俊美,半张脸却是狰狞骇人。
白清轩啊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要看!”
皇帝嗤笑:“你生的这副模样,还怕人看么?”
“奴才就知道呵……您是离不开我的呢。”白清轩终是微笑了,搂紧了皇帝,眼底掠过一丝冷色,光影模糊中格外铮然。
月如弓,独上中天。烛影摇红,珠帘流紫,紫光殿内血意沉沉。
容桓居高临下,冷冷看着白清轩。
白清轩眼眸里迷蒙一片,唇角却始终挑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皇帝陡然心火高涨,啪地摔了他一耳光。
这一下子,白清轩重重一颤,从床榻的边际无力滑落,萎顿于地。
他无所谓地从地上直起身子,破碎的衣襟滑落了,就那么波光潋滟地望向了一脸铁青的皇帝。皇帝陡然神色一动,蹭蹭疾步上前大力把人抱紧了。
“清轩……”皇帝似是后悔了,忽然很低很低地唤了声,仿佛梦呓,“疼吗……”
白清轩身子动了一下,似要逃离他的禁锢。皇帝死死地抱住了他。
“圣上……”白清轩开口,终于有了一丝疲惫。
“叫朕的名字。”皇帝轻吻着他,仿佛哀求一般地,“叫朕的名字,你为什么不叫朕的名字……”
白清轩眼眸幽幽地一动,无声地微笑:“容桓……容桓。”
“墨……”皇帝抱的更紧,口里无意识地叫出了一个名字。
出口的一瞬,两人都是微微一震。
这便是梦醒的一瞬。
皇帝浑身一颤,似是惊醒过来,瞪着白清轩,猛地把人推开,起身冷冷对门外道:“来人。”
立即有太监闻声而进,俯身整理好白清轩破碎的衣物,然后将他抱起,一路送出去,动作熟练之极。
剑谜立在门外,淡淡地掠了白清轩一身的血渍,似是叹息了一声。
“扔出去。”
剑谜豁然抬眼,望着灯下的容桓,容桓冷冷看了过来,挑眉眯眼:“朕的话你没听见?”
剑谜立在原处久久不动,忽然跪下身子,沉声开口。“请圣上饶白清轩一命。”
容桓长眉一拧,抄起案前墨台砸过去,剑谜不闪不避,硬生生解下这一击,光洁的额头顿时鲜血淋漓。
容桓愠怒,冷声道:“看来是朕太纵容你。这些话,你从来不敢对朕说,你几时如此仁慈心软了?”
“臣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剑谜缓缓道,直视着君王写满怒意的双眼,忽然抬高了声调,“圣上可知,墨之影已死三十一人,百姓早已对圣上颇有微词,如此下去,只怕会动摇江山。而且……”
剑谜深吸一口气:“即使圣上如此苛待墨之影,也换不回朗墨。”
“放肆!”容桓扬起手,却生生落在半空,手竟有些颤抖。
“剑谜顶撞圣上,甘愿领死。”剑谜低头跪下,语气中却殊无半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