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2 / 2)

“请殿下自重。”白清轩冷漠地抬手拂去容桓的手,“眼下您仍然是太子,谨言慎行,才更符合您的身份。”

“你!”容桓铁青着脸大吼一声,一掌拍碎了桌上的茶盏,顷刻间手掌鲜血淋漓,白清轩默不作声地看着,低低道:“臣这就去唤云舒太医前来为殿下诊治。”

“朗、墨!”容桓追上去从后面一把把人死死搂住,呼吸都变得狂乱,哑声道:“你怎么可以把六年前的事情全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辞冰雪为卿热

春风楼。

笙歌一曲抵万金,恰如其名,这是一个可以寻得春风一度之处。

云液满,琼杯滑。长袖起,清歌咽。

上房里,一抹残余的香气沁人,山水屏风将一室妖娆歌舞隔绝在外,屋里倒是很安静,慕隐兮坐在桌边,翻过一页辛词,掠字千行。

珠帘后,一女子款款而来,举步生香。指尖挑起帘子,娉婷地立在来客面前,微微一笑:“隐兮,好久不见。”

慕隐兮抬眼,淡淡一笑。

沏茶、换盏、滤水……绿袖姑娘这一行动作如流水顺畅,待茶杯递到慕隐兮跟前,茶香氤氲,女子唇边一抹清浅的笑意。

“五年了,得知你与王爷重获自由,我很是欢喜。”绿袖落座,饮茶淡笑,“这一年多来虽是如履薄冰,总比不见天日好一些。”

慕隐兮嗯了一下,“多年之后,仍需姑娘助王爷一臂之力。”

绿袖展颜:“你我是一条船上之人,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

慕隐兮不再客套,缓缓将来意道出。

“没想到兜兜转转,朗墨还是回到了圣上身边。”绿袖喟叹不已,“丧失武功、毁去容貌、失去记忆之后,他还是遇到了圣上,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罢。”

“隐兮,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圣上知道了朗墨未死的真相,会因此迁怒王爷么?”

“此事委实难说。”慕隐兮低叹一声,“一来,王爷对朗墨一片痴心路人皆知;二来,这五年来圣上饱受相思之苦,两者相加,必是龙颜大怒。若是朗墨能够恢复记忆,也许事情会有所好转,须知,朗墨与王爷便是那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唇亡齿寒。”

“若不是白清轩容貌性情与朗墨大相径庭,这道哑谜还不知要猜到何时。”绿袖幽幽一叹,“你与王爷,当真沉得住气。”

慕隐兮宛然苦笑。

绿袖为他再添一杯茶,蹙眉道:“我听闻,圣上为了控制王爷,五年来一直用寒毒控制王爷,这可是真的?”

慕隐兮点头,声音低迷:“不错,王爷体内的寒毒虽不至死,但是日日发作,亦是如影随形,苦痛不堪。”

“所以,你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绿袖了然地一笑,目光清亮:“等到圣上彻彻底底发现白清轩的身份,并且为此苦痛挣扎。那时候,就是你出手之时。”

“因为,你明白圣上想要的,是朗墨的心,而不是白清轩的。”

慕隐兮赞赏地一笑:“姑娘冰雪聪明,一字不差。”

“只是,隐兮要以自己做诱饵?”绿袖微微一顿,隐有担忧,“只是……圣上一向喜好男色,隐兮此举无疑引火烧身。”她黛眉颦蹙,幽幽叹息一声,“你当真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这个打算并未告知王爷,王爷向来多疑,难保不会对你起疑心。”

“此事涉及朗墨,王爷必会失去冷静。”慕隐兮落寞一叹,“告知他,徒增伤心罢了。”

“朗墨……”绿袖思及过往,樱唇轻启,微微苦笑了,“谁曾想,一个小小的朗墨,居然搅动大夏风云,令两位皇子争斗不休。这般景象,竟有些像那祸国妖姬了。难怪民间百姓心中生恨,难怪九州动荡不安。”

“这便是怀璧其罪了罢。”慕隐兮垂眼。

“隐兮……”绿袖眼波清亮地注视着他,低低道,“你为了王爷这般奔波辛劳,他却心有他人,你就……没有半点怨尤?”

慕隐兮迎上她探询的视线,模糊地一笑。

绿袖轻叹如风:“第一次遇见你,便是在兵荒马乱中。那时候,你一个人举步迎着乱兵走去,眼底平静安然,那一刻我站在高楼上惊讶不已,是什么支持着你,竟然将自己逼上绝路?”

她启唇轻笑,凝重而认真,又像是心疼不已。“如今,我已经明白。就像当初明白朗墨为什么选择了圣上,而不是王爷。”

“以君一分心,还君一生情。圣上是天生的痴情种。”绿袖幽幽微笑,“而王爷的秉性气质,才真正像是一位君临天下的霸主,这样的人,做情人,却永远不可能称职。”

“隐兮,即使如此,你仍旧对他不离不弃?”

“姑娘冰雪聪明。”慕隐兮终于开口,仍是淡淡,“天下需要一位贤主,一位杀伐决断的君主,而不是一位情根深种的情郎。”

“好吧。”绿袖终是叹息了,“我会尽我所能,将圣上引到王府。”她将酒杯举起,“愿你达成所愿,将王爷救出苦海。”

九月的洛阳城,一阵流言如风,无声而迅速地在民间流传开来。

无声得找不出最初的源头是哪里,迅速得一夜万民皆知无人不晓。

哀王容熙,不久将绝命于紫光殿。

圣上与哀王那些个纠缠,早已人尽皆知,如今眼见这对兄弟终于自相残杀,百姓们反倒没有如许的惊讶诧异。只是路过王府之时,眼底多了三分嘲讽七分玩味。

于是这阵流言之风,终于化作朝臣奏折中寥寥数字,却重于千钧。

将奏折摔在桌上,容桓负手踱步,停在剑谜身前冷声道:“老七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流言无稽,圣上不必挂怀。许是有所耳闻,王爷这几日都闭门不出。”剑谜道,“若是圣上放心不下,臣可以替您走一趟探探虚实。”

“不必了。”容桓眯眼,“我亲自去,倒要看看他有何诡计。”

秋风无绪,簌簌一阵拂来,卷起王府门前厚厚尘土。

天子仪仗还未到门前,容熙早已带人跪了一地。

“臣弟参见圣上。”千呼万唤中,容熙匍匐下去,鼻尖点地,看不清他的神情。

容桓举目望去,一片暗灰色之中,一抹淡青色立即吸引视线。他开口,朝那不远不近的青衫影发话:“抬起头来。”

慕隐兮依言,缓缓抬起了头。

容桓挑眉,唇边一丝玩味的笑意。“你姓甚名谁?”

“草民姓慕,名隐兮。”慕隐兮淡淡回答。

容桓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他,陡然伸出手,握住了青青衣袖之下那只白玉似的手,只微微一用力,慕隐兮被他从地上拉起来,跌进容桓的怀里。

怀里的人身子很清瘦,并没有反抗,连预想之中的僵硬都没有。清清茶香,从这人衣襟之间散发出来。俯身下去,仔细嗅着这股馨香,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伏在地上的容熙。

容熙伏在地面,仿佛对他所做一切都不看不听也不思量。

勾起唇角,容桓将慕隐兮一把抱起,信步钻进马车里。“起驾。”

车轮滚滚,掀起尘土。蒙了一头一脸。

容熙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在这漫天尘土中缓缓转身。不用望过去,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慕隐兮随着容桓并肩坐在马车里,只一道珠帘子,他却不能抬眼去看。

不能,君臣有别。

一道珠帘子,晶莹璀璨,却毫不留情地将外面的一切隔绝了。

车里两人都没有开口,容桓的手臂还紧紧扣着慕隐兮的腰,而后者不推拒亦不迎合,便那么安然坐着,气定神闲。

“你怎么不说话?”容桓暧昧地一笑,指尖抚上苍白的肌肤。

“昔日班婕妤却辇之德,长留青史,只有那亡国妖孽,才会不分尊卑。”慕隐兮淡淡开了口,声音仿佛落花拂地般清冷,“在下受人诟骂事小,圣上清名污损,却是万万不可。”

“亡国妖孽?”容桓眯起眼睛,倚窗一笑,“你这话是在讽刺我朝天命不永么?”

“圣上明君,自然知道民间巷口之言。”慕隐兮淡淡看了过来。

两人彼此对视,空气中仿佛有无形凛冽的寒气呼啸而过。

容桓陡然抓起慕隐兮的手腕,把人扯得再近一些,狭小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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