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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诱敌,这小将终于沉不住气而开始主动攻击,此次七旅的任务,便是埋伏在这条谷地中,等待着这只兔子亲自撞上树桩。
从接到命令后一大早蹲在这里,一天下来除了几个馒头却是滴水未尽,埋伏的将士们心里都微微有些焦躁,只等早点结束了任务回去吃饭。
本是很简单的任务,可不想,敌军真正到达之际,却是变数横生……
周怀风望着前后渐渐迫近的敌人,只有气的瞪眼的份——虽然他也想吹胡子,但是上次烧了的胡子却还没长长……
方才一见敌人入谷,他便即刻下令围攻堵截,但就在此时出了差错,谁知命令下得太急,周怀风完全没有料到他们围挡住的南乾军只是探路的“石子”,大军还在其后没有进来。周怀风只恨自己没有看清形势就下命令,操之过急,导致后面过来的南乾军把他们给围了个正着。
伶看了看涉水而过越来越多的敌军,估量了下情况,援军还追击在敌军后方,不可能马上就到,若是现在冒险一拼,怕是在等到援军到达之前,就得全军覆没……他走到周怀风耳后低声道:“现在南乾军还未深入,若是从北面突袭撤退还可有一线生机。”
周怀风面露凄然之色:“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我下了错误的命令,才使得我军过早暴露了身形,叫我以何颜面端着个逃兵的名头回去见将军啊!?”
伶看他一脸固执,暗骂一声老顽固,劝道:“你若是现在不下令突围,一会儿可是想走也走不掉了,难道你想因一人之过害的全七旅葬身此处!?”
周怀风紧紧的闭起了眼,浑身都僵硬到发抖,站在他身后的月幽面露愤慨之色,瞪着伶道:“你一人怕死就罢了!难道要让所有人都道七旅是贪生怕死之徒!?”
伶完全不理会他的叫嚣,只冷冷的对着周怀风命令道:“突围。”
周怀风一瞬间被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戾气吓得一个激灵,连想要再讽刺几句的月幽也蓦地的住口,情势所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周怀风只好豁出去般的大吼道:“从北面突围!”
这一句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命令一到,战鼓雷起,全旅一百多人开始向北面的出口聚拢,如锥子一般打破北边较为薄弱的人墙。
大熊几个知道伶是将军捧在心尖儿上的人,自然不敢怠慢,马上护着他往出口走。
就在快要突围之时,在后头殿后的大熊忽然一惊,急急的就往战圈里跑。
亮哥一把拽住他:“混蛋!你去干嘛!?”
大熊一边挣脱,一边头都不回的吼道:“娘的!沈洵不见了!!”
几人闻言一惊,本来且战且退就一片混乱,四处兵荒马乱的,哪里还有沈洵的影子。
大熊力气大得很,一排手就把亮哥甩开,拎着大刀红着眼往回杀,伶暗骂一声,见四周五火的兄弟一个个面露焦急之色,想起那柔柔弱弱的小书呆平日里温温笑着的样子,还真是不忍心丢下他不管。
“你们先回去。”他命令道。
“伶哥哥!”“伶公子!”周围瞬时响起一片惊呼,话音都未落,就见伶身形一闪,消失在混乱一片的盔甲中。
变化来得太快,几个五火的兄弟瞬时吓的红了眼,亮哥一声大喊:“奶奶的!夫人都冲进去了!你们这群臭兵篓子窝在这里抵个屁用!是兄弟的就给我杀过去!!”
喊完就身先士卒的冲了进去。
剩下的哥几个面面相觑,唯有狗子掩护着十三一起冲了进去,周怀风还在队伍尾巴上和几个小卒缠斗,也没有注意到队伍里少了这几个人,七旅快速的撤退着,却独独把沈洵几个人留在了战场上。
大熊杀的红了眼,黑色的盔甲上已经染满了**,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手臂上脸上多了许多伤口,左手臂被狠狠的划了一刀,深可见骨。一路排除万难的将南乾军撕开一个口子,他一面嘶吼着沈洵的名字,一边艰难的应对着四面八方的敌人。
“在这里!”伶的声音突然在大熊脑海清晰地中响起,他一愣,马上循着声音的方向杀过去。
快走到声音的源头处,他却发现四周的敌人都没有再冲过来,而是十分戒备的立在原地,盯着包围圈中的一干人。
奋力杀入包围圈后,才蓦地发现狗子、十三和亮哥都在,伶一手揽着虚弱的沈洵,一手握着一支长枪,站着的四人身上脸上全是**,而以他们为中心,四周竟是像散落的叶子一般铺陈着南乾军的尸体,死状十分惨烈,看那平整的切口,似乎是一刀就把人的脑袋和四肢给割分,毫不留情。
尸体混着满地的四肢头颅,一片狼藉,吓得周围一干南乾士兵面色惨绿,不敢前进。
大熊此刻却看不见这血腥的场面,而是急急的奔到伶身边:“他怎么样了!?”
“蛇毒,”伶举起了沈洵的左手臂,那里的虎口上有两个清晰的牙印,“是竹叶青。”
大熊这才松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太毒的蛇。
但他的神经又马上紧绷起来,因为周围还有一干虎视眈眈的南乾“毒蛇”……
毕竟被唬住只是一时的,四周的敌人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伶的眼睛向身后的一棵大树看了看,冷声道:“戏也看够了,还不想下来么?”
众人不知所以,却转眼见那树上飘下一了个人影,在场的几人都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竟然会是月幽……
☆、第二十二章 当关
月幽冷哼一声:“别指望我会帮你。”
狗子一看是他,破口就骂道:“混蛋!你可是将军派来保护夫人的!”
月幽装作无奈的一摊手:“只能说命之所向,他不好好地待在将军身边,非要跑来前线送死,以一人之力对抗千军,我可不行,他要死了,与我无关。”
“你!”众人气的头发竖直。
伶摆正表情,淡淡的看着他,带着点薄凉的语气,眯起眼道:“半夜偷换军令,使得七旅过早就到达埋伏点,而原计划是黄昏敌军才到,全旅必定会焦躁,摸准了周怀风那人性急暴躁,敌军一入圈套,必定会迫不及待的下令围堵……”
说着又看了脸色苍白的沈洵一眼,那可怜书生已经完全陷入昏迷,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凝湿,无力地贴在脸颊边,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被敌军当成了死人侥幸活下一命。
“我还在奇怪,这混乱一片的战场上怎么会有竹叶青,你为了不让我突围出去,不惜做到这个地步么?”伶提了些声调,话语里冰冷一片。
周围的几人闻言都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就迅速挡在伶身前,戒备的看向月幽,大熊怀里紧紧搂着沈洵,瞬间燃起的愤怒都快要从眼中喷薄而出。
月幽却讽刺一笑:“证据呢?”
伶坦然:“没有。”
月幽面露得意之色,刚想再讽刺几句,却听伶话锋一转,语气森然:“可你想到了没有?若是夕殒河谷一破,我军后方就直接暴露在了敌人眼下!?”
月幽先是被他那严峻的语气惊得一愣,但随即又像给自己鼓劲一般狠狠握了握拳:“将军就怕你们这个关口出了问题,特地有留下后手……即使七旅战败,也照样能保住大营……你这么说,是想把一切七旅的罪责都推到我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