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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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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澹台东流见到此状疑惑起来,不是吃得正起劲的么?怎么忽然一动不动了?

花不语将头低得更下,快要磕上桌面的时候,时非深左手一伸将厚实的手掌托在花不语的额头上,免得她撞到头。他曲起食指顺手在花不语的脑门上轻轻一弹,轻笑了起来:“何必介意。”

她很介意啊!花不语抬起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在心里反驳着。可一触到时非深深蓝沉远的眼睛时,她又蔫了下去。

“人家就是很介意啊……”一句话说得委屈委屈,花不语沾着油的嘴巴撅得老高。

时非深干脆提起筷子往花不语的碗里添了几样菜,然后只是看着花不语说:“夫人久别回府,为夫自当准备几样夫人爱吃的,好讨夫人欢心。”

听听,听听,这丈夫的形象被他诠释得多淋漓尽致啊,说得她这个做妻子的好没面子啊!

澹台东流黑溜溜的眼睛一来二去地看出眉目来,他突发奇想,起身拿过一个空杯子放到花不语碗前,然后将竹叶青酒倒满,对上时非深和花不语两人不解的目光,他解释道:“记得你们成亲时,将军因为西局战起只是拜过堂后便匆匆离去,你们这婚说来还算不得完整。”

时非深花不语对望一番,似乎还没弄懂澹台东流的意图。

“没有喝过合卺酒,便不算真正的夫妻,正好不语今日回来,你们就把婚事办全了去吧。”澹台东流随之也在时非深的杯子里斟满酒,说道,“合卺酒一喝,万事尽在不言中。”

花不语目光落在这盈盈的酒水上,然后才反应过来,狐狸说的就是交杯酒啊!

才一抬头,便见时非深已经将酒杯举了起来,脸上是温柔的神情,看过来的视线中含着期待。花不语顺着他的意思也将杯子缓缓端起来,然后呢?她应该做些什么?想不起来了啊好几个月前喜娘教过的成婚步骤啊!

看着又开始发呆的花不语,时非深只好做起例子让花不语跟着学。他将酒杯凑到唇边浅浅的抿了半杯酒,然后将酒含在嘴里不下咽,只是将留有半杯竹叶青的杯子递向花不语,等她接下来。

看到时非深的样子,花不语立马跟着依葫芦画瓢也学着喝了半杯酒含在嘴里,难得喝酒的花不语被竹叶青甜中泛苦的味道微微呛了一下,还好没有喷出口,然后一只手递出酒杯,另一只手随着时非深的动作将他的杯子接下来。

时非深接过花不语的杯子仰头连带口中杯中的酒全数喝进腹里,喝罢将杯子放在桌上等着花不语。

花不语学着也想仰头一口喝完,无奈她不是酒豪,只得皱着眉一口一口慢慢地先将口中含着的酒喝下去再紧接着喝时非深杯子里的酒,喝完了抹抹嘴也将杯子学着时非深的模样放在那个杯子的旁边。

时非深摇摇头,小女人完全不记得拜堂喝合卺酒的过程了,可他还记得很清楚。虽然喜娘在讲解这些的时候他一直在书房里自顾埋头办公,可不知为何,他却一个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并且记到今日。

澹台东流双手伸过来,将最后一道步骤做完整。花不语看着他将自己刚放下去的杯子倒过来,杯口对着杯口稳稳地盖在了时非深放在一旁的杯子上,然后说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这没有桃花啊。”花不语煞风景地插起嘴来。

突然被她这么一搅,澹台东流有些接不下去话了,干脆坐回凳子上去喝他的酒,将摊子交给时非深收拾,反正又不是他成婚。

“我们成婚时正值四月桃花灿烂,只因战事无暇顾及,这‘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也并无不妥。”时非深拍了拍花不语反应慢的脑袋,随之一手将合起的两只酒杯双双摔在地上,碎成瓷片,碎渣儿溅得满地。

酒杯碎开时的声音清脆地响在厅里,花不语看得愣了,只觉得候在一旁的时黎锦言柳萱纷纷笑开了眉眼。

“你的‘白首不相离’与我的‘一生一代一双人’,定是绝配。”时非深如是说道,深蓝的颜色晕染在花不语盯着他的黑瞳中,宛如一片六棱雪花一下子融在了胸口上,雪水蜿蜒蔓延直至心田。

杯碎,便无悔。

“礼成!喝酒喝酒!”澹台东流宣布合卺完毕,端着酒杯欢欢喜喜地喝着,他这个牵线月老可是很有成就感啊!

澹台东流的兴喜模样和花不语感动得眼泪鼻涕流得稀里哗啦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看得众人不禁莞尔。时非深此时真正是笑得开怀,红颜和知己他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于是,时非深一高兴,全府上下不论老少男女皆有赏来的婚酒,一时将军府热闹得不比成婚当日差。

人逢喜事精神爽,花不语借着时非深的青衫袖抹着眼泪鼻涕,欢快地吃着一碗像小山般堆起来的佳肴。那模样让时非深忍俊不禁,也就和澹台东流推杯换盏地喝了整整四大壶的上等竹叶青。

好吧,这一闹,花不语完全忘掉了之前十分令自己惭愧的事儿了。

这就是他“无痕公子”要的效果!

午膳过后,时非深和澹台东流都有些醉意,纷纷回到东、南厢房中憨憨地睡起午觉。花不语屁颠屁颠儿地跟着自家夫君回到房中,尽起妻子的本分,为丈夫宽衣解带送去榻上。

十一月的天气虽说比不得七八月的热,但是正午时分还是有些暑气,加之时非深饮过酒,没睡一会儿密密的汗就布满时非深的额头,花不语让锦言打来清水,坐在床榻边上拧着布帛为时非深轻轻擦拭着。

雪白里衣下健硕的胸膛上留有岁月的斑驳,那一道道至今看起来仍是有些吓人的疤痕布在小麦色的肌肤上,虽说不是很多,但是看得花不语心里泛疼,那是多少年的磨砺才有了如今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想着时,花不语已俯下身,唇瓣微嘟轻轻吻上了时非深的胸膛,吻在那些交错起来的伤痕上,最后在熟睡的时非深的唇上郑重地吻下去。

丈夫的唇上带着浓浓的竹叶青的味道,就像方才她喝的那味道一样,令脸上泛起红晕的她几欲沉醉。

“非深,我们肯定是绝配!一定是的!”

花不语的笑容绽开来,若是此刻时非深醒来,定会为此所迷。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诗经?周南?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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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情到深处无怨尤 '本章字数:352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6…24 11:24:07。0'

睡过午觉缓过了酒劲儿,时非深抬手抚抚脑门想要坐起来,身子微微一动便发觉自己身上压着个人儿。

花不语侧着脸趴在时非深的胸膛上,脸上因为挤压的关系泛着红印。一张粉色的小嘴微微张开,从嘴角留下的晶莹液体丝丝地积在时非深的胸口那里。

时非深雪白的里衣从两侧完全敞开,花不语的右手捏着布帛停在他的肩头,可以看得出,她是在为时非深拭汗的时候睡着的。

时非深眼中的深蓝暖暖地化开来,含着深切的情愫看着花不语熟睡的脸庞,唇角若有若无地向上勾起弧度来。花不语一头的黑发散落在床上,铺盖在时非深的身上,与那雪白的里衣相衬,一时分明。

时非深伸出手小心地托起花不语的脑袋,接过她手中的布帛现将口水擦干净了,再将她从自己身上捞起来斜倚靠在自己怀里。花不语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很快又恢复原状睡得香甜。时非深笑起来在她的眉间深切地吻了下去,然后是眼角,鼻子,脸庞,最后是唇。

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的嘴巴上,花不语不自觉地说起梦话:“不要吃了……我吃饱了,吃不下了……好撑……”

糯糯的声音不大,确实被时非深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不禁莞尔,小女人做梦都想着吃。时非深不禁地将吻加深,这两个月,他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个令他无法自拔的小女人。

“我说了不要吃了啊……撑死了!”花不语开始挥着手臂不自在起来。

时非深眼色一沉,更是肆无忌惮地在花不语的唇上反复亲吻。他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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