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异常柔和而惊艳。
“可是,以前……”以前的脸实在太绝代风采,与这张平反的脸想必,简直是天渊之别。
“一介男子,要容貌做什么。”为容貌累了这么多年,白衣人现在对自己这张脸非常满意。
男子汉大丈夫,当叱咤风云,何必学妇人困于宫闱之间,以容貌邀宠。
“我现在已是如此平凡,环佩不是也没嫌弃我吗?”白衣人看着安阳环佩笑的十分从容,他是真的不担心什么。
“少主不管怎么样,在环佩心中,都是永远的少主……而且他那么在乎少主,定然不会因为少主容貌改变而有任何的改变……想必若是知道少主回来,他一定高兴坏了……”似乎想到什么,安阳环佩转而破涕而笑,她果然用少女的心思揣度君子的心思。
“……”听安阳环佩提到那个人,白衣人便不再说话。
“少主……”看到白衣人不再说话,安阳环佩神情有些尴尬。
为什么他来了之后先来找自己呢。安阳环佩很快从惊喜中醒过来,用有些复杂的眼光看着他。
“少主此番来,可是需要环佩做些什么。”安阳环佩看着神情莫测的白衣人,用略微试探的语气说道。
“隐凡,隐于凡尘,我以后的名字。听说北冥皇正在搜集英才。安阳家族是北冥的大族,现在也应该推荐个仕子吧。”白衣人抬起看着天空,叹息了一声说道。
“少主的意思我明白了,这就告诉君谦,让他去办。”安阳环佩虽然不知道白衣人为何如此,但见他意下如此,却也照办。
安阳环佩虽然善于卜卦,但白衣人的心思却委实猜不到。
不过,不管白衣人怎么想,她这一生都会在他身边看着他,在他需要的时候帮助他。除非之外,别无所求。
安阳家族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不到半个时辰,安阳家族便多了一位名为“隐凡”的远方族人。不到半天的时间,整个北冥都城便知道安阳家族多了这么一位可以治国安邦的神秘“隐公子”。
第二天,安阳君谦则带着这位传说中有安邦治国才能的人,去了北冥皇宫。
因安阳家族有特赦的令牌,所以,没有经过传报,他们很快便来了御书房。
听说安阳家族的少主亲自送了一位贤能之士过来,重阳做在龙椅上,饶有兴趣的等待着。
重阳现在心情非常好,不复以前的冰冷,他嘴角隐约的可以看到一丝的笑意。自从梦见预示着故人将来的梦境,他的心情便变得非常好。他也可以感觉到,那个人就要回来了……
重阳的明月,就要回来了吧。
当安阳君谦和隐凡出现在踏进御书房时,重阳脸上的表情就突然变成惊喜。脑海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他的人就蹭的一声窜了出去,到了隐凡的面前。
“明月!”一身白衣不染凡尘,除了他的明月,谁还能把白衣传出这个气质。
但隐凡眼眸的陌生惊愕的神情和那轻轻闪开重阳的动作,让重阳的手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明月?”重阳看着那陌生的脸,试探的又叫了一声。
这个人跟他的明月很像,但,似乎又有些陌生。
“陛下,这是臣的远方亲戚隐凡,隐公子。”见两个人僵持,在一旁的安阳君谦急忙拉着隐凡退了两步。
“隐凡?”重阳看着那肖想明月的表象,心中早已起了惊涛骇浪。
“草民隐凡,见过陛下。”被安阳君谦拉到安全位置后,隐凡的眸子一低,用很是恭敬的姿态给重阳行礼。
“不是他,不是他……他的腰比你小了寸,肩膀比你宽,手指比你稍微长一点点,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每次隔着他都能闻到。他的眼睛也不会像你这样,明月永远不会用看陌生人的眼睛看我,你不是他,我还以为,他回来了……”
重阳说前边的话时,看向隐凡的神情有些癫狂。但说最后一句话时,却恢复成了冷漠的模样。
听着重阳的话,房内的几个人皆是一阵惊异。一个人要记住另外一个人的身体细微特征,这需要多熟悉多深刻才能做到。
恢复到正常情绪的重阳转过身走向龙椅,不让任何人看到他眼神中的落寞。
但他落寞的背影却留在房内人的心中,让房内的气压蓦然低了一些。
良久,没人说话。
隐凡就那样低着眸子,在恭敬的外表下,身上让人看不出其他情绪。
“来人,赐坐。”过了一会儿,坐在龙椅上的重阳终于说话。
安阳家族是明月所交好的,现在安阳君谦送来个贤者,重阳自然要以礼相待。
“谢陛下。”安阳君谦也没推辞,拉着隐凡就坐下了。
“隐公子才来北冥一天,就名噪一时,就连朕的丞相听说你要来,都抛下政务,专门来此候着。”重阳的语气依旧有点冷,但说着说着,嘴角却露出了一丝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陛下雄才大略,吴丞相经天纬地,草民深藏野地二十载,只是学了些圣人的皮毛,实在不足挂齿。”隐凡笑着抱拳一下,嘴角微笑,异常谦虚。
“隐公子谦虚了。”重阳看着那与明月相似气质,听着他说出这么圆滑的话,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
如果明月在这里,定然不会如此。
气质有点像,但除了这点相像……其他,皆不似。
明明如月,重阳的明月从来高高在上睥睨众生,又怎会做如此讨好人的姿态。
不是为何,看到隐凡如此谦卑,重阳心中有些不舒服。
“后生可畏,隐公子这通身的光华是怎么隐也隐不住,年轻人怎么比我这老头还谦虚。”吴墨看着隐凡,眼中一阵深意。
隐凡听了吴墨的话,嘴角笑了一下。但那股却让重阳心中一紧。
虽然知道那人不是明月,不是为何,重阳发现自己的眼光就是无法移开。看着那平凡的脸上溢出的笑意,竟然有些口干舌燥。
重阳心中一紧的同时,袖中的拳头也忍不住攥紧了。这个人真不是明月吗?重阳在心中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他看到这个人身体会有微微的反应,可又为什么这人身上的气息如此的陌生?
就在重阳心中纠结着天翻地覆时,隐凡已和吴墨相谈甚欢。
“西靳近来蠢蠢欲动,西靳国君曾扬言,要用四十万铁骑踏平天下。隐公子怎么看?”很少遇到这么聪慧又与自己政见相同的人,吴墨跨过了相识的阶段,很快就和隐凡谈起最近备受热议的话题。
“有陛下和丞相在,西靳又能如何?”隐凡用一句反问回答了吴墨,语气中很是自信,对北冥的自信,对吴墨和北冥皇的自信。
“哈哈……隐公子实在对北冥够自信。只是,不知隐公子从何处得来的自信。”吴墨是只老狐狸,他想问的问题,自然是对方怎么躲都躲不了。
“西靳虽是人人骁勇善战,但却人员稀少。各族的族长又大权在握,纵然国君想要动作,却也很难有行动。况且,西靳环境恶劣,铁骑稀少,虽然有良驹,却没有足够的铁骑制作弓箭。只要丞相派人看紧铁器市场,想必西靳定然……很难成事。”
隐凡说的很坦然。人很多时候要有雄心,但更多的时候,要有成就雄心的条件。没有条件,那些雄心就只能称之为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