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公子都已经沐浴更完衣,全是一样的道袍,公子的清一色只是早袖口多了几条蓝色的横纹以作区分。不经意间看到苏淼,他的目光也正好向这边打量过来,看了武彦殊几眼目光便转到她身上,似乎有些奇(炫书…提供下载…3uww)怪既不是秦先生,也不是见过的在他身边的那个甫叔,却哪里又来这样一个气度不凡的人。
游潇接触到苏淼的目光,第一感觉是要回避,但是想想,自己的易容术也不是吃素的,如果连苏淼都不敢看的话,躲躲闪闪还叫他怀疑。
苏淼本来便惯常穿浅色蓝衣,这一身月白衫子穿起来多了几分淡然出尘,少了几分雍容。
各自坐定,上了晚饭,基本是按照各自国家来排的,武彦殊就跟两个华颖的公子坐在一起,苏淼自然跟华音,上首一位空着,想必是季诺然,毕竟是世子。而他们随从自然是另坐了一桌。这都是道观里道人吃饭的地方,桌子很大,坐下区区二十二人倒还空了很多。
还是在快要开饭的时候,季诺然来了。这一来,大家目光都往他身上打量,各大公子都是统一的道袍衫子,惟独他的颜色还是黄色。
这一来游潇直皱眉,这隐师这般安排,倒像是要激起各大公子的愤恨?一下子便把季诺然给孤立起来,看来各大隐师没有希望帮他稳固江山的。
这一顿饭想必是给大家相互熟悉的机会吧,苏淼已经跟华音的一位公子谈得甚是欢心,而武彦殊虽然并不想搭理人,但是也有人找他说话,也只得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就是季诺然,孤零零的一个人。
游潇不觉为季诺然轻轻叹息,却听一人道:“这位前辈,为何叹气?”
游潇心想得人叫前辈的感觉真好啊,斜眼看去,却是舒函的随从好像有点印象叫什么曾生的,自己本不想说话的,但是也只得苦笑答道:“这大会偏生开在了道观,可惜没酒啊。”
“哦?原来是这样叹息,倘若开在青楼那该多好……”
众人得此一言便调笑开了,游潇却没再答话,那边公子们闻言也纷纷说笑着,就是季诺然一直沉默寡言。
好不容易吃完了,季诺然当先一个人走了,丢下场上很多公子都没吃完饭,各人对此情景,又是一番议论。
吃晚饭,回到房间,游潇道:“他都让我们好好休息了,今夜应该没什么折腾了的吧?”
“估计没有了。”
“那就好,我出去走走。”游潇说着便要起身。
“去哪里?”
“就随便走走,房间里面太无聊了。”
“你就是待不住,也罢,我跟你一起,还不知道你背地里想给我搞什么鬼。”
“……得,随便,你爱跟就跟。”游潇说完当先出去,转身便往后山走去。
武彦殊跟在后面道:“你倒是挺熟悉的啊。”
“废话,这是华琪,这个华真观我还是来过的。后山有个亭子,我们去坐坐。”游潇头也不回地道。
于是两人都默默去亭子望月坐了会儿,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才回去。游潇先一步占了床,把武彦殊赶去趴着桌子。
于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便有人送来早餐,叫他们起床,并说半个时辰后会有人带他们到第一场考较地点。
本来还以为是所有人一起考,谁想把他们左绕右绕带到一个树林外面的小道之后,那人停住,各看两人一眼,淡淡道:“这是你们的地点,便从这里开始。”
武彦殊游潇对看一眼,都是有些奇(炫书…提供下载…3uww)怪地看看四周。
“这场考较,你有三天的时间,找到属于你的牌子,然后再三日后的午时之前,交到华真峰的裁判隐师手中。记住,我们只取前十名到达的人。而且第一名到达的人可以额外加十分,第二名依次递减,第十名没分。”
见两人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又道:“总共会有三场考较。隐师会从各方面酌情评分加分,最后三场考较下来,得很最高者为胜。祝你好运。”
那人说完便递给他们一张图纸,便飘然离去。
游潇侧头去看那图纸,画的该是地图,指了指那打了红色的记号的地方道:“应该是先去这里的吧?”
武彦殊也点头,只是细看那些图纸上的标志,然后找到现在所处的地点,一指右边:“应该是从这里开始走吧。”
游潇看着右边的小道,又核对了图纸上的一条细线,点头:“应该是。”说着当先往前去了,侧头看并肩而行的武彦殊笑道:“这第一场不会是考较的看地图吧?然后找到这个地方,找到什么牌子,交给山峰上的隐师裁判就可以了吧。”
“没听他说三天时间,你当这么简单啊。”武彦殊说着,继续看着那张图纸。
“是吗?他的要求倒挺简单的啊,就是找到牌子,然后交过去。”游潇挑挑眉。
“越是简单的要求,你不知道可以作的变化就越没有限制吗?或许关于那个牌子,还大有文章,没准找到都是个问题。”
当下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走着,地图虽然很晦涩,倒也难不倒武彦殊。沿途有一些障碍,不过在武彦殊眼里看来便如同小儿把戏一般。
路途倒是有些远,直走到午时,才得了图纸的一半。
“喂,我说,那些人好像没说把我们丢这山中三天我们吃什么啊?连水都没给我们。”
“意思便是让你自己就地取材呗。”武彦殊瞥她一眼。
“话说,我肚子饿了怎么办?”游潇揉着肚子,这都午后了。
“……没多远了,往前走走再说。”现在什么事情都还没个底儿,他才没心情吃。
“我可以抗议么?我可是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啊弱女子。”游潇大为不满。
武彦殊转头看她,别有深意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我背你走吗?”
游潇嘴角抽了抽,顿时不说话了。
武彦殊满意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忽地指着面前树上挂着的绳子,问:“你看,那树上挂有条绳子是什么意思?”
游潇眯起眼睛,这才发现远处密林深处确实有条绳子的样子,这儿隔太远了,她看不清楚。
“要不过去看看?”武彦殊发问。
游潇点点头,朝那边走了过去。
算是在路旁,居然挂了条绳子,就孤零零的一条。武彦殊检查了一下附近,没什么发现,就是简简单单普普通通的一条绳子。
这是什么意思呢?按理这里都是隐师布置的人,没理由这里会有一条孤零零的绳子突兀地挂在这。但是一时间两人都表示毫无头绪,不知道这绳子是什么意思,有何深意。
半晌,武彦殊径直走过去把绳子取了下来,“想不明白先带走吧。”
“为什么?”游潇表示质疑。
“就地取材,他们让我们在这荒野之中,一切不都是该让我们自取么?放在这里,应该就是让我们带走的。就算不是带走了也没坏处。”武彦殊将绳子拿在手上,往前走。
“那你就自己拿着吧。”游潇有些默认武彦殊的想法,别让我拿我就没意见。
又往前走了约莫一刻钟,出了一个小山沟,便看见一个右臂缠着红布的黑衣人守在路口。
那个黑衣人看见他们两人,也不惊奇,仍是面无表情地站着。
上前,武彦殊再次看了看那张图纸,游潇已经往那边走了过去。
黑衣人见游潇过来,伸手一拦,道:“这里已经是界限,不可越界。”
“……什么界限?”游潇有些纳闷,还没有听过。
“我是隐师卫者,这里是隐师之会的界限,出去,就不是我们的控制范围。出界者取消资格。”黑衣人面无表情道。
“可是,我们这不是在进行第一场的考较吗?图纸上就是让我们往这边走的啊。”游潇迟疑着说出她的疑惑。
黑衣人只淡淡看了她一眼,“绝对不可能,你们走错了。”
游潇还想说话,黑衣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显然不想再搭理她。游潇只得回头,看向同样也是一头雾水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