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爻停下脚步,回他一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说完,两人相视而笑,靖华朝上爻伸手,示意他走近些,上爻半是羞愧半是喜悦的靠近靖华,待两人近在咫尺,靖华伸手用指背划过上爻的侧脸,温柔的说道:“上爻,相思竟是这个滋味。”
上爻歪着头不解的看他,靖华爱极了他天真的模样,道:“你便是这样就好。”
上爻听着没多回话,他此刻或许是懂得情爱,却还没有彻悟相思,他还不太懂靖华的话,可心里却觉得一切好的不真实,他虽然懵懂,大抵也知道靖华对自己和过去不一样了,而这已经是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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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爻本以为靖华会由此而多在此停留,可靖华日落后就走了,接下来几日靖华连日去戏院里看予墨唱戏,他也来看上爻,夜夜温存,他们颠鸾倒凤,时常是一场欢情过后有在生死门上走了一遭的错觉。
爱欲浓,心却越远,上爻为靖华黯然神伤可他从来不说,靖华以为自己在床上对上爻的狂热迷恋就是一份答案。
靖华心里恐惧,他知道自己已经被上爻迷的三魂六魄都要丢了,从北平回来,他家门不入,首先就去了戏院,结果被班主看到,他无奈只得先去看予墨,再绕到上爻那屋里,这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对他有百转柔情,可人总希望有些自由,靖华认了自己对上爻是情,可他不信自己对予墨无情,这样好像就是印证了予墨所说的,他天生就是个风流薄情人。
靖华在和自己置气,他听着予墨的戏依旧那么动听,可他眼里看到的竟然是他的上爻,穿着那戏服在台上春风得意。
上爻太艳,靖华怕他上台,也打听了别人说的班主严令不准上爻唱戏,靖华觉得这是好事,上爻只能是他的,他不要上爻在这台上被别人看去,那些风情万种,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越是爱到了心坎,越是害怕着自己,怕自己陷的太深万劫不复,却害怕着对方逃离,弃自己而去,人真是贪心又胆小,贪婪又自私。
靖华调笑着予墨,止乎于礼,那个吻,已经是极致。
他如今在初识情爱的路上探索,他披着风流的外衣,不相信自己的薄情,他也认不清自己到底该如何去落定,他以为自己是痛苦的,就能以爱的名义左右为难,却全然不觉得这样是在拿着利刃刺伤爱人的心。
他或许知道上爻心里难过,但他做着恶劣的自我鉴定,还责怪着是上爻的美色将他诱惑,这是男人欲望的孽根性,上爻这块美玉任他琢磨,他占有了他的一切,让他卑微的爱着自己,哪怕只是回眸的一个轻盈笑语,都让上爻喜上眉梢。
靖华为上爻而深感罪恶,那内心的漩涡撕碎着靖华,让他把对上爻的爱统统化为床第间的欢愉,他一次次疯狂的索要上爻,心里几乎是想要把上爻扼杀在自己手上,操死在自己身下。
靖华从未觉得爱如此可怕,让人想要逃离又忍不住靠近,想要拥有全部,又害怕付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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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流氓
“上爻,你成天闷在戏院子里,住的也偏僻,难道不孤单?”靖华抱着上爻躺在床上,任他睡在自己的腿上,手抚摸着上爻的头发,还不时的撩拨他的身体。
上爻把脸埋进靖华的小腹那里,伸手环住他的腰,这个动作表现依赖,就像是小孩子缠着大人的动作一般,靖华等着上爻回答他。
“有大哥陪我说话,还有小姨子们也会教我许多,不是那么无聊,只不过,就是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事。”上爻乖巧的说道:“打第一眼看到戏台,我就喜欢那里,好想上台唱一曲,可是这不可能了。”
他说的声音很低,似乎并不想让靖华听见,靖华笑道:“唱一曲给我听听,上爻,我还没听过你唱戏呢。”
靖华一说,上爻腾的一下子从他腿上蹦起来,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我肯定唱不好,我怕生。”
靖华听得就不乐意了,假装生气道:“你怕生还是怕我呢,小兔崽子,见到我就跟长了八条腿一样往外跑,现在让你唱一曲你还怕生,你哪里我没摸到没亲到,你给我指指,我立刻熟悉熟悉。”
上爻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等他说完,上爻却没耍流氓让他舔自己哪里,而是非常镇定的说道:“靖华,你的书肯定没念好,兔子只有四条腿,八条腿的是蜈蚣。”
靖华伸手把他往床上一扑,笑道:“死小鬼,敢笑话我呢,今天非要收拾你不可,来,让我看看你的第五条腿。”
上爻见他流里流气的要扒自己的衣服,笑嘻嘻的跑下床,不让靖华摸到自己,靖华赤着脚追下去,两人围着那桌子你追我跑,上爻还挑衅道:“你摸不到摸不到,嘿嘿。”说完扮了个鬼脸。
“你还会这招了,瞧着,可别让我抓到。”靖华左右试探着,他先是做了个往左跑的姿势接着又右大跨几步,一个大手抓过去,就把上爻给扯过来打横抱起,上爻气的不行,也不敢推他,怕这样太过女儿作态。
靖华得意的将上爻丢到床上,扑上去就是亲吻,上爻刚开始躲着他,靖华嫌他不认真,掰过他的脸,道:“认真点,吻你你还分心,非得扒光了你就爽了。”
上爻近来发觉靖华越来越粗鲁,还兼带着越来越会耍流氓,当初风度翩翩的靖华当真是稀罕物,也不对,上爻知道靖华在哪里会有风度,他去戏堂看戏时,独坐高台倒是雍容华贵,风流倜傥的模样很有风度,不过那离他太远。
上爻承受着靖华对自己的疼爱,撞击的他思绪混乱,不停的喘息,可上爻还是觉得这个流氓好,比起那高高在上的少爷做派,不知好多少倍,至少靖华使坏只对自己,他愿意把那优雅留给大哥,那便让他去,至少他的身体随时会为自己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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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华展开宣纸,把墨研好,提笔写字,予墨在一旁看他气定神游的模样,冷哼道:“这戏院和勾栏院倒成了你半个家了,成天在这里厮混,也不怕惹了不干净的。”
这些日子,靖华就像是疯魔了,每天来戏院听戏,听完就出门往勾栏院那边去,让人看了都说靖华简直是败坏门风,偏偏他家里的人都制不住他,他娘又把他宠的无法无天,只说爱听戏也不算坏事。
那是他娘以为他改邪归正对女人有意思了,每天逛妓院好美色又如何,总归是个母的能下蛋,他要是真和予墨好上,那才叫做是糟糕透顶的坏事,她却不知勾栏院那条街往深处走的偏巷是戏院后门开口,他儿子每天从这里进去和个男人好的情意绵绵,把家里人给丢到脑后三千里远去了。
靖华听予墨数落自己不务正业,也不生气,还嘘静让他暂时不出声,他写意风流的写完一首诗,便自顾自的欣赏,予墨翘起腿看他这般温雅。
此时天气已经转热,夏初微风,这安静的午后,靖华与他二人相对而坐,倒也是不错。
予墨趁靖华沉溺于写字时偷偷看了他好几眼,待靖华又写完一首,予墨便高傲的站起来,与他保持距离,也佯装做根本没看他。
靖华写完两首诗便不写了,坐到予墨身侧,笑道:“今日你怎么闲了。”
“班主带着戏班的人去长平镇搭台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