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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砚真没想过靖华居然还拿着那次桃子的事笑话他,冯砚上下打量靖华,笑道:“傻子,你对九少不错啊,什么好事总是惦记着他,真把他的当成你的?”
靖华朝他咧嘴一笑,得意道:“你错了。”
冯砚好奇的看他,靖华把他猛的一推,往上跑去,回头笑道:“爻爻是我的。”
冯砚看着靖华浅笑着转过头去,大步跑进屋里,眼里有些笑意,他想着这傻子还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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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华推开门进去时,上爻背对着他,靖华笑着打招呼,“爻爻,我给你弄了些吃的。
上爻回头皱眉的看他,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刚才我装傻耍了你干爹一顿。”靖华温柔的笑道,他坐到床边将糕点放到桌边,上爻错过脸问道:“那他生气了没有?”
“是他先意图不轨。”靖华无奈道:“你干爹对你们这些兄弟都是这样的吗?太乱了。”
上爻本不想和靖华谈及宋应山,但靖华问了,他也不会回避,上爻摇头道:“干爹好男色,认儿子都是有名目,他若是对你动手动脚,你就是把他往死里打,错不了。”
靖华听着上爻说的愁眉苦脸,不由得低头看他,上爻的眉紧锁着,拧成了川字,靖华朝他逗逗笑,问道:“爻爻,我没吃亏,你干爹哪里能占傻子的便宜,我发疯他也全当是走了狗屎运。
“我知道你没吃亏,我愁的是自己。”上爻自叹道:“千算万算,没想到干爹色胆包天,连你也不放过。”
“那你还打算一直待在他身边不成,爻爻,宋家不适合你住,你那六哥疯疯癫癫的,对自己都不手软,对你恐怕更加厉害。”
上爻听到送帧,冷哼道:“他现在无权无势,就是个空架子,要不是干爹把他绑在自己身边,我早把他弄死。”
靖华听上爻话说的如此狠毒,不悦道:“爻爻,你别再和那些人争,听我一句,离开宋家,我们一起找个地方,重头再来。”
上爻盯着靖华看了半响,笑道:“靖华,你明知道这不可能。”
“上爻,我不想每天担惊受怕。”靖华劝说道:“你本来就不是宋家人,那一切你就当没得到过。”
上爻闻言笑的前翻后仰,他伸手扯住靖华的衣服,往自己面前一拉,上爻与靖华面对面的看着彼此,上爻古怪的笑着:“靖华,你在阜城里安逸的过了五年,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只要你有胆量,哪里都能称王挂帅。”
“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事,可那一切你是被逼的,你现在可以重新选择,为什么你还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靖华质问道:“权势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
上爻从没想过有一天靖华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上爻推开靖华,后背虽然隐隐作痛,但他基本可以忽略这个伤,上爻肯定的说道:“我不会放弃现在的一切,宁可轰轰烈烈的死在火炮枪弹之下,也不想过那种打杂卖艺被人当傻瓜一样养在深巷里的日子,我不要让别人拿捏我的生死,靖华,我愿意为你而死,可我不是为你而生。”
靖华听到上爻把话说到如此地步,觉得自己难堪到了极点,他试问道:“我真的不明白,连死你都不畏惧,你却不敢和我一起走出宋家,我可以不论你变的有多坏,但是你坚持要一条路走到黑?”
“靖华,我不想再低头,这就是我走的路,我说过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情,就算是一条路黑到底。”上爻固执的说着。
“严树离开阜城了,你干爹让他带走了小段和宋帧。”靖华生气的说道:“连贴身的护卫都是你干爹的人,你斗不过他的。”
“嘘,靖华。”上爻把食指放到唇上,靖华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上一阵刺痛,靖华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臂,那里扎着针,上爻在往里推着药,靖华抬头再认真的看上爻,上爻把靖华往怀里一楼,温柔的安慰道:“睡一觉,醒过来就没事了。”
靖华闭着眼躺倒在上爻怀里,上爻起身把枕头下的枪拿出来,他把靖华横躺着放在床上,上爻亲了亲靖华的脸,笑道:“所以说你傻着多好,这样太费事了。”说罢上爻下床穿好衣服出门,屋外已经候着人,见上爻出来连忙上前说道:“九少,六少爷绑了,十少爷跑了。至于宋司令,软禁在洋楼里。”
上爻闻言把枪上膛,道:“让阎锡山的人先进城,其他人我们先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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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杀戮(卷一终)
上爻带着人马从公馆出来时,冯砚刚要上出城的汽车,见上爻从屋里冲出来,公馆里放出冲天炮,冯砚便觉情况不妙,立马掏出枪开跑,上爻瞄准冯砚的小腿一枪下去,结果被横冲出来的人给挡住,上爻的枪撞到地上,而上爻身侧的人对着那横撞出来的人连环射击,那人立刻倒下,地上鲜血横流,街上的人如鸦雀乱跑,混乱不堪。
汽车快速的开到冯砚身边,上爻见冯砚跑上车,捡起枪小跑几步对着冯砚连击几枪,车窗被上爻打成碎渣,步兵差点要扔手榴弹,被上爻给制止,“住手。”公馆四周都是树木,万一炸的烧起大火,肯定是迅速蔓延,树木倒下砸到公馆那就是对窗的房间,靖华还在里边。
眼看着汽车跑远,身边的人泄气道:“居然让冯砚那狗、日的跑了。”
上爻抬头看冲天炮还在放,冷笑道:“他这出去正好碰到进城的兵,死不死就看他的造化。”
上爻说完回头问道:“让严树把宋帧带回公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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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爻领着人走进洋楼时,宋应山在里边黑着脸,待看到上爻身边站着的居然是自己的心腹大将时,更是怒火冲天,骂道:“杨庆达,你这个叛徒!”
杨庆达站在上爻身侧,傲气的笑道:“司令成日里沉醉在温柔乡里,守在广州城里做个庸军司令,儿子越来越多,地却越来越少,兄弟们也觉得没意思,出来打仗的,谁想做个附庸的工具。”
宋应山冷笑:“难不成你们还想做皇帝,出了广州城,也就是在北平讨笑脸,你们还想做哪一方的霸主。”
“不做霸主,也不做狗熊。”上爻上前一步,笑道:“干爹你这几年越来越窝囊,就冯砚这样的,也要让你卖儿子来换军火,宋家的钱都让你糟蹋到养人了。”
“上爻!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竟然还有这心思和能耐,你这是迫不及待想弄死我了!”宋应山指着上爻的鼻子骂道:“你这种人就是白眼狼!妄我疼了你一场。”
“多亏干爹的善意,是您教我用枪和武术,也是您告诉我这个世界弱肉强食,这是生存的原则,草原上有羊群,也有狼群。”上爻负手而立,骄傲的笑道:“竟然生来就是有做狼的命,我偏偏就是要做猎食者。”
“上爻,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教你做人,你就是做不得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宋应山呵斥道。
上爻拿出枪对着宋应山的肩膀连开三枪,宋应山仓皇的后退着躺倒在地上,上爻走到宋应山身边蹲下,他冷厉的看着宋应山,笑道:“我没工夫和你在这里玩父慈子孝的戏,我他妈早就唱够了假恩假意,这个世间哪里有真的亲情,全都是狗屁!当初你教我武术是为了我防身?你做惯了慈父到死都改不过来,你就是看中了我的皮囊,给你做能卖笑的杀手!”
“我今天就是教你一句话,叫做阴沟里翻船。”上爻说完站起来用脚尖撵着宋应山的手臂,骂道:“这是替乐苒讨回来的。”
宋应山闻言痛的倒抽气,他低声骂道:“宋上爻,比必定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