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2 / 2)

扬问我:“你呢?”

“我?”我迷惑地看他,他偏过头,“……芷欣真没说错。”

他主动避开话题,“这个时候,你怎麽会这里来?”

我语塞,只有实话实说,“不知道。”

“我还以为……”扬一笑。

他说这几天会休假,然後会办调职手续,我问他为什麽选 X X市,他神秘地说,那里的黑帮很不得了,想去看看。

我被他脸上的神色感染,说:“这里也有,何必跑那麽远去看?”

“小打小闹,成不了什麽气候。”言语中颇有大哥风度。他的武警老师听了会吐血。

我一直耳闻此地的种种帮派,据说名字虽不怎麽的,事倒是做下不少。没想到在扬眼中是如此的评价。

“并不是染染头发,打打架,穿得前卫过头就是帮派的。”扬说,一副教育人的口吻,我不客气地回以嗤笑。

眼角的余光看到一对人影从“江源”走出来,其中一个身形有些熟悉。

“你在看什麽?”扬问我,我真接叫他喝他的酒。

那两个人停住了,说了些什麽,一个人突然甩了另一个人一巴掌,路灯的光亮,让我看清了那个被打的人──是凌君!

我刚想动,扬按住我。

“扬──”

“看看再说。”他眼中的神色的些不对劲。

那人染著金黄的头发,穿得不知有多怪,看样子就绝非善类。

凌君并没有还手,直挺挺地丫著,瞪著那个人。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坐不住的时候。”扬说。

我沈默。

不希望凌君受什麽伤害。受伤是很痛苦的事,看别人受伤犹是。

凌君……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後来的所见。其实也没有什麽。只不过,只不过……

为什麽会那样?

我不可能怀疑同处三年的室友是祝英台乔扮,但我更不认为那个黄头发的是个女的。而由此推出的结论是,我看到──两个男的在当街接吻?

那人一定不是凌君,我一定看花眼了,也许是个长得相似的女孩子,世界上长得的人那麽多。

如果人的脑子里一下子被塞了太多的东西,唯一的结果是被撑死。我迷迷糊糊被扬送回了学校,推开寝室的门时我希望能见到凌君拿著书向我打招呼,然而空荡荡的床铺是仅有的回答。

“凌君呢?”我问某一位在调整灯光准备夜战的人。

他抬起头,然後指著门外:“那不是吗?”

凌君拿著毛巾,站在门口,头发上还沾著水掘,他问我有什麽事。

我不禁为自已每况愈下的视力头痛,我必须得睡一觉,醒不的时候就天下太平了。

“没什麽。”我说,去拿自已的毛巾,此时,我僵住了。

凌君微红的脸颊上,印著隐约可见的五指印。

心想,这晚我是做了一个好真实的噩梦。

夜里听到下雨的声音,眼皮已睁不开了。

早上醒的时候,寝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了。既然迟到了,我也懒得赶时间。

门推开,凌君提著水瓶进来,看见我现出笑容,“我帮你请了假了。”

记起今天是补课,时间灵活性大一些。

我说声“谢谢”,然後准备去洗漱。

手碰到杯子,“昨晚是你吧?”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许久才应了一声。

“你看到了吗?”

“嗯。”

凌君吁一口气。我拿了东西,走出去。

他又问了一句:“我也认为……”

我没有听完,门隔在我与他之间。

在脑子里,我什麽也没想,甚至有些空白。

刚醒的时候,谁也不会很灵光的。

我一直没看凌君的表情,怕想起那一巴掌,和後来……

我捂住嘴,想抑制什麽,某种急於奔发的,不受拘束的。

手心的温度,心底的温度,慢慢重叠。

凌君依旧是平常的样子,脸上的印记已消褪了。

我想,已过去了。

(13)

近几天,大家的注意力由某个联赛转到流星雨上。据说是几十年难得一见。女生谈论的多是和谁一起去看,许什麽愿之类。

“安安,我一定要看!”

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兴奋得大嚷,真不想承认这激动得像疯子一样的人是我同学,尤其在大庭广众的校园。

我说:“放心,没人拦著你。”

“西山顶上一定很好看,想想也是,两个人偎依著坐在草地上,天上划过满天的流星,像雨一般落下,漂亮极了。然後,相互许下诺言……哇塞,太棒了。安安,我们去好不好?”她拉著我又是拽又是扯。

我直觉否定:“不好。”

罗芷欣大叫:“安安,你很不给面子耶!”

“面子事小,小命事大。我不想被人砍死。”

“安安!”又是超音贝的声音,耳朵好痛。

我只好告饶,“小姐,我是住宿,你以为我住别墅,想干嘛就干嘛。”

她冷哼一声:“我就不信,看个流星雨也会不肯。”

问题是凌晨一二点,难道要我这个时候从被窝里爬起来,只为看几颗晃一下就没影的东西在眼前闪过去?太扯了吗!

“哇!”

突然被一阵雨袭击,罗芷欣得意洋洋地看我,旁边的树滴著危险的水滴。

“喂,你干什麽?”

“把你脑子里那些懒虫赶出去。”

“你……”

我没有力气去与她争辩,走为先。

罗芷欣赶上来,“安安,你有什麽愿望,我帮你许。”

“没有。”

“别说是那麽绝对嘛,再想一想。”

我停住脚步。

“你想到了?!”罗芷欣满脸期待地看著我。

我回过神,“没有。”

“搞什麽………”

那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一双忧伤的眼睛……

这并不是恐怖电影或是推理侦探片,在我的脑海中,时常浮现哀伤忧郁的眼神,关於凌君,关於芷欣,关於……

一双手在我眼前晃,我抬头,一霎间的失神:“邢……”

罗芷欣十分,甚至是百分的高兴地告诉我,邢站在前面好一会了,我一直看前面,她以为我早看到了,谁知是没有焦距,弄得邢一脸阴晦。每次邢倒霉就是她高兴的时候,这样的姐姐会尊敬才有鬼。

事实上,她的话接近尾声我才醒过神来,不知所以地先向邢道歉,不过他好像有点介意的样子。

不管了,世界和平自有布什和安南,我还是去睡我的大头觉吧。下午两节外语课,柔和的声音上课太艰於视听,催眠用刚刚好。

在“太一楼”前,有架公用电话亭,高一傻,高三忙,只有高二才有时间有精力享受现代科技带来的方便快捷,在师长眼皮子底下大行其“救国救民”之能事。

前面那个女生在哈拉了半个中午後,终於限出所剩无几的电话卡,恋恋不舍地离去。罗芷欣眼疾手快地抢在另一个人前头,夺下电话筒,同时对我与邢说要尊重她的隐私权,保持男女生间正常距离。

此名言系出左门,初闻之日弃之“瑞绿池”,狂骂不已,书到用时方恨少,话到说时…………管它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

尽管是她先提出去商店买东西,尽管是她强拉我来的,我什麽反驳的话也没有力气说出口。

邢也很认命,他说:“我们去吃东西吧。”

“我也要,安安记得留一分给我。”

耳朵真灵。

我和邢一起,顺著学校的林荫道走,中午的时候,人三三两两地出现,邢撞见的熟人很多,好几次停下来,我以为可以打道回府了,可是邢一一拒绝,我依旧走在他的旁边。

树上的叶子落了些许几片,勤打扫的校园多了几分清爽,若不是气始终不见大晴,风也冷冷的,的确会舒服到忘记了某些烦忧。

学校的门口,小摊上的热气带著海带的味道,从脸颊拂过,木木的手指染上了知觉的触动,很烫,也很辣,虽没什麽特色,却合学生的口味道。

“哥。”

…………“嗯?”抬头,看见邢眼睛中的我,平静是唯一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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