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箜篌从善如流,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我想给他看剑舞。”
“噢,”苏玲珑强壮镇定地点点头,“挺好的。”
余天材也跟着傻笑。
只有霍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唐蓁蓁这个时候提出了疑问:“为什么只给贺鹤去看啊,剑舞,我也很想看啊。”
苏箜篌眨眨眼睛,笑起来:“当然不能给你看,只给他看,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他啊。”
贺鹤:“……”
众人:“……”
苏箜篌恍若不觉,拉过贺鹤的手:“他是我喜欢的类型啊。”
贺鹤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弱弱地问道:“苏少侠……我……”
“我们说好的,”苏箜篌深深注视着贺鹤,“你要叫我箜篌的。”
“可是……”
“你答应过的。”苏箜篌的表情十分严肃。
贺鹤觉得自己下一步再不妥协苏箜篌就会抽出两把剑把自己砍死。
苏玲珑觉得自己弟弟这种行为有点醉,偷偷把贺鹤拉过一旁道:“贺兄弟,你别介意啊,我弟弟他就是这样子的……”
贺鹤:“……呵呵,没关系的呢。”
“苏少侠,请你自重。”霍章站在一旁,看着苏箜篌还牵着贺鹤的手,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苏箜篌看了看霍章,挑眉道:“你是谁?”
霍章一窒,差点就要动手,但是余天材眼疾手快,连忙拉住了他,朝着苏箜篌笑道:“苏少侠,方才已经说过了,这位是贺师弟的同门师兄,霍章。”
苏箜篌瞥了一眼霍章,懒懒道:“哦。”
余天材抹了把冷汗,笑道:“可能是觉得这才见一面,苏少侠就说喜欢贺师弟什么的,有点让人无法接受吧,所以霍师弟有点情绪激动,别介意啊别介意。”
苏箜篌抬了抬眼皮,瞥了一眼余天材和贺鹤:“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介意?”
“你!”霍章被激怒,抽出竹棒就要动手,苏箜篌也不甘示弱,“唰”地一声抽出两把剑。
二人对峙着,一时间,气氛陷入了非常诡异的状态。
☆、第11章 七秀(四)
贺鹤简直要惊呆了,现在这场景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苏箜篌和霍章要打起来了?
苏玲珑与段帘连忙拉着苏箜篌,贺鹤与余天材拉住霍章。
“霍师兄,”贺鹤叫道,“你到底怎么了,冷静点啊。”
霍章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竹棒收回,看了一眼苏箜篌,抿着嘴,转身就进了屋子。
苏箜篌看了看霍章离开的身影,道:“贺鹤,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不理也罢。”
“箜篌,闭嘴!”苏玲珑呵斥道。
苏箜篌也没说话,看了看贺鹤,道:“记得我们的约定。”转身就走,苏玲珑与段帘连忙跟上他。
贺鹤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尼玛到底是怎么回事,谁都好,来救救他吧。
唐蓁蓁在一旁看得直摇头:“唉,大人就是麻烦。”
贺鹤哭笑不得:“这会儿你不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啦?”
唐蓁蓁似乎突然回过神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他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我才不是小孩子!”
余天材愁眉苦脸:“唉,霍师弟这两天到底是怎么了嘛,怪吓人的,贺师弟我求求你了,你行行好吧,我实在是不想跟他住在一个房间了。”
他这么一说,唐蓁蓁不乐意了:“不行不行,你不想跟他一个房间,我还不想跟你一个房间呢——我就要跟贺鹤一个房间,贺鹤是大长老派来护送我的,我跟他一个房间,你有意见吗?”
“好啊,”余天材眼珠子一转,“唐少爷,我知道你们唐门中人个个都聪明,心思活络,你就去哄哄霍师弟吧,你是小孩子,霍师弟肯定听你的。”
贺鹤心说,这事儿你还真想得出,也是唐蓁蓁是小孩子,霍章肯定不会对他发火。
但是转念一想,这事儿貌似还是自己整出来的,他还是想跟霍章说清楚。
霍章这两天,确实是不太对劲。
“蓁蓁,我同你一块儿去吧。”
唐蓁蓁说:“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哄一哄他好了。”
说着,他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东西,贺鹤仔细一看,是一只精巧可爱的机关小猪。
机关小猪做得惟妙惟肖,小尾巴还能一动一动的,模样煞是可爱。
唐蓁蓁推门,霍章正坐在桌前,唐蓁蓁将机关小猪放在桌上,那小猪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四肢小短腿一动一动的,模样看起来滑稽极了。
霍章原本一个人坐在那儿生闷气了,他当然生气了,师弟怎么可能这样?随随便便就被人拉了手,还如此亲近,他与那个苏箜篌不过才认识半个时辰,而自己和贺鹤,认识了几个月都还没拉过手……
可是现下,就算他是个大人,视线也渐渐被唐蓁蓁放在桌上的机关小猪吸引了。
贺鹤倒是见过这种会动的小玩意,有点像是小时候的发条小青蛙。
“好玩吧,”看见贺鹤与霍章二人的视线都在机关小猪上,唐蓁蓁颇为得意,“这是我自己做的呢,不要以为它只是一个小玩具,他还是一个暗器呢。”
贺鹤知道唐门招式需要使用弩箭和机关,他们的机关小猪可以为他们提供,但是那种机关小猪应该并不是唐蓁蓁这一个巴掌大小的。
霍章被这个小东西完全吸引了。
“暗器?”
他虽知道唐门暗器做得独步天下,但是没有想到,这个巴掌大小的小玩具,竟然也是一件暗器。
唐蓁蓁点头,伸手在小猪背上一按,小猪的嘴巴大张,一支银头短箭从小猪的口中激射出来,“咻”地一声划破空气,钉在了门框上。
“可惜体积太小,最多只能放三支小箭,”唐蓁蓁不无遗憾地说,“所以箭头上都涂立竿见影的剧毒,以求危急时刻保命用——送你吧,你别老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啦,你不开心,贺鹤也会不开心。”
“多谢,”霍章接过那小猪,又看了看贺鹤,“贺师弟,我不开心,你为什么也要不开心?”
贺鹤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你是我的师兄啊。”
霍章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贺鹤的脑袋:“好,多谢你们,我想明白了。”
“真的?”唐蓁蓁有点不相信。
“是啊,多亏你,”霍章又摸了摸唐蓁蓁的脑袋,又看了看贺鹤,“贺师弟,放心,我没事的。”
贺鹤点头,没事,当然是最好的。
霍章说没事,好像就真的没事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一直到他们到达了扬州,他们都没有再看到苏箜篌一行人,也都相安无事。
贺鹤也没敢再提苏箜篌,傻瓜都看得出,霍章一点儿也不喜欢他,贺鹤不知道霍章为什么不喜欢苏箜篌,假如要他自己说,苏箜篌这人还挺好相处的。
船靠岸停了,唐蓁蓁提议要在扬州玩两天再去七秀,当然这个提议也被余天材否决了,他的想法是,他们应该赶紧去七秀,先将酒送了,免得夜长梦多。
“真不敢相信,”看着余天材招呼码头的伙夫搬运酒缸的唐蓁蓁故作老成地摇头,“我还道他很聪明呢,没想到是个讨厌鬼。”
贺鹤与霍章哭笑不得:“你这像是老头的一样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啦。”
唐蓁蓁撅嘴,正要说话,突然像是看见了什么一样,眼睛倏得一下亮了,他挥着手,高喊道:“玲珑哥哥。”
这么一喊,自然引起了不少侧目。
一听又是那伙人,霍章脸色顿沉。
苏玲珑见到他们,也挺开心,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但是显然并没有走过来的样子。
但是他身后的苏箜篌就不同了,他一看见贺鹤,三两下就走了过来。
“贺鹤!”他握住了贺鹤的手,笑道。
贺鹤简直觉得蛋疼,转头看着霍章那脸色,果然黑得跟锅底似的,简直醉了。
“箜篌。”贺鹤痛苦地笑了笑。
“你来了扬州,正好,我带你去四处看看。”
“不行!”这一声拒绝,果断又坚决。
说出口的人,却不是贺鹤,而是霍章。
苏箜篌也感受到了霍章身上传来的低气压,他瞥了一眼霍章,忽然笑起来,“霍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