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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全,你比以前瘦了。”
李若瑶终于说出了一个女人最应该说的话,当然,这也是最没有意义的话,是所有恋爱中的人和准备恋爱的人每天都在说的、必要的废话。其实,这样的废话远比那些有深远意义的长篇大论更为动听。
“你也瘦了。”陈三全终于也说了一句废话。
于是,两颗心在此刻就离得很近了,似乎过去的所有怨怼都已经消散,但他们过去真的有什么怨怼吗?
市公安局会议室。
联合专案组的第一次会上。
“已经查明蓝色桑塔纳的有关情况,这辆车是省照K—B12249,该车三个月之前失窃,车主为省老干部局。”何建军说。
“果然是无懈可击的超级杀手。”陈三全说。
“两名匪徒的情况也已经查明,一位名叫高长勇,另一位名高长春,黑龙江省黑河市人,系两兄弟。”
“赵亮交待说,刘沧海在给他打气,说是只要封住口,两个月之内就可以让他出来。”另一位干警说。
“根据现有的证据,现在已经可以抓捕刘沧海!”李若瑶说。
私人会所很逍遥(3)
“我看现在暂时不抓捕刘沧海为好,目前他是我们引出孙一峰背后黑手的重要线索。”陈三全说。
“还有孙一峰,只要抓住了孙一峰,也可以把那个人引出来。”何建军说。
“抓曾培豹的教训我们要记住。这个孙一峰未必比他好对付。”陈三全说。
香港。
一幢豪华别墅里。
一群人正在玩牌。
马涛、刘沧海接受林三伟先生的洗尘晚宴后。应邀来到这里,和林三伟等几位香港工商界人士玩牌。
这里是一家私人性质的会员式赌场。在他们看来,像林三伟这样的人太嫩了,今天他们可以好好地赢他们一把,所以,他和马涛准备的赌资都不是太多,两个人从海华公司只拿了一千万港币。
另外,马涛现在还不知道他的二号人物孙一峰被通缉了,英华的重大事情,通常都是他和孙一峰单线联系,如果他出了事,他几乎就是聋子和瞎子。
再说,沈晓红对他的事还并不完全清楚。
今天早上沈晓红出门时,她看到出发的武警,她以为又在搞什么军事演习。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马涛和刘沧海的心情还很好,他们觉得很快就要赢那个冤大头林三伟的钱了。
黄昏、夕阳、长路、远方。
汽车在狂奔。
在滨海通往内蒙古呼和浩特的高速路上狂奔。
一辆黑色本田车上,孙一峰戴着墨镜蓄着络腮胡子,正指挥着一个马仔,向着西北方向夺命狂奔。
以他们的速度,再有三个小时,就可以开出500里的本省境内。
因为他错过了进入市区隐藏的最好时机,不得不按第二方案,从内蒙逃往外蒙再进入俄罗斯境内。
已经快要出省境了,他似乎已经嗅到了草原的芬芳,春天草原的芬芳。
在孙一峰的内心,一直藏着一个偶像,他最崇拜的人,当年他也曾经从这条路逃亡过,他希望这个当年没有成功的人今天会在冥冥中保佑自己。
这个人就是林X,30年前他叛逃祖国也是向着草原的方向,但他在外蒙古的温都尔汗坠毁,那么今天呢?
今天孙一峰能不能顺利地走出蒙古大草原?
香港。
牌局还在进行着。
这里的牌局很公平,有澳门赌场执照的“荷员”进行监督,一切都在很公平、很安静地进行着。
马涛已经赢了一些了,所以他的心情更好了一些,直到沈晓红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老公!孙一峰被通缉了。”沈晓红说。
“你紧张什么,他被通缉关我什么事?”马涛强压内心的痛苦。
“你?好了好了,你明天暂时不要回滨海好吗?”沈晓红在电话里慌张地说。
“知道了。”马涛挂了电话,回到牌桌上。
但马涛还是紧张了,他不是为自己紧张,而是为孙一叠,因为他太舍不得这个“好兄弟”了,他想起了孙一峰说的话专
“哥,如果我真的要走,一定会把所有事情做干净,让英华的事业不出问题,我孙一峰的命不是那么便宜的。”
“多好的兄弟啊!”他不由得伤感起来。
道上的规矩
逃往远方的路上。
孙一峰换了一辆车,坐在后排位置上,马仔在不断地催促司机。
孙一峰很快就发现后面有几辆警车跟上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觉得自己办事一向天衣无缝。
他不仅在进第一个高速收费站时,抛下了自己的本田车,同时租了一辆捷达出租车。
不应该有破绽啊?
原来,就在他冲出高速收费站时,敏感的收费官员发现了他脸上的墨镜过于夸张,谁在天还将黑的时候戴一付墨镜呢?每一个收费站都已经接到了通缉凶犯的通告,所以,她当即把情况告知了上级。
正在这时,孙一峰发现前面的山路上也出现了两辆警车,他马上掏出枪来,指着司机的头说:
“冲过去!”
“不敢啊,大哥,我把车让你开算了,你饶了我吧!”
“砰!”司机倒在了座椅上。
孙一峰一把推开司机的尸体,自己驾车冲出路栏。
山坡上,车撞上了土坡,歪倒在了地上。
马仔举起冲锋枪向着前方扫射着。
一名武警战士受伤倒地。
十余名武警飞速下车。
武警战士一边还击,一边向着翻倒的捷达车围了过来。
马仔的冲锋枪喷吐着火焰。
又有两名武警战士受伤倒地。
马仔一边射击,一边掩护着孙一峰向山上跑去,但武警战士密集的火力把他压在土坡后。
马仔刚一起身,很快身中数弹倒地而亡。
夕阳落山,天色已暗。
孙一峰已到了一个小山坡上。
他回过头,掏出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双眼望着远方,对冲上来的武警视而不见。
武警战士一步一步地围了上来。
“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武警战士威严地喊道。
孙一峰用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遥望着远方,饱含“深情”地遥望远方。
西边的天空还有一抹红霞。
孙一峰双眼湿润,望着西边的天际。仿佛很眷恋他曾经“灿烂”的人生。
“大哥,你多保重,一峰没把事办好,先走一步了,来世再做兄弟!”
他喃喃自语着。
“放下武器!”武警战士们声如洪钟。
“砰!”孙一峰的太阳穴上血光飞溅。
孙一峰头一歪,重重地滚倒在一片荒草上。
香港。
马涛、刘沧海的赌局还在进行着。
刘沧海用手帕不断地擦着头上冒出的冷汗。
他们早已输光了所有的钱,余凤珠又从公司里拿来了房契和证券,这是马涛和刘沧海有生以来最为不幸的一次赌坛失利。
“刘先生,你还跟不跟啊,马先生已经弃牌了,何大龙当年是怎么教你们的!”
林三伟低沉地慢慢说出这句话。
“何大龙”三个字一出口,马涛、刘沧海脸色陡变,他们已经知道今天输牌的原因。正所谓知己知彼,谋划之先,方能百战不殆。
道上的规矩(2)
他们抬头死死地盯着林三伟——林三少爷,他们突然发现,以前他们眼中的纨绔子弟林三伟,此刻如同变了一个人:目光炯炯,神态从容,完全是一个成熟精明的赌场老手。
“你究竟是谁?!”
“林三伟!”
“你与何大龙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