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小明气得霍地跳起来,大声咆哮说:
“你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我邝小明绝不在乎,请不必跟我逞口齿之利!”
邹炳森发出警告说:
“姓邝的,别动肝火,小心触电!”
金玲玲听得一怔,急忙轻声问他:
“触电?”
邹炳森笑了笑说:
“姓邝的神通广大,令人防不胜防,必须在铁笼上通上电流,才能使他不敢轻举妄动,哈哈……”
金玲玲被他笑得汗毛直竖。邹炳森却是若无其事,笑声停止后,郑重说:
令人难堪的要求
“那么你想谈什么?”邝小明强自冷静下来。
金玲玲瞥了身旁的邹炳森一眼,对着电视说:
“庄德成已经答应出让银星夜总会了,不过需要你在场,我现在特地告诉你一声。”
“哦?这是个好消息。”邝小明似信非信地说:“既然庄德成愿意出让了,你根本不必找我谈!”
金玲玲冷声说:
“我才不稀罕跟你谈,只是庄德成出的鬼点子,非要你在场,他才肯办理出让手续!”
邝小明怔了怔,立刻恍然大悟,判断庄德成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老粗根本不存心出让“银星”,故意用他来挡。一个就是发觉他的失踪,疑心到金玲玲身上,企图用这种方法探知他的下落。
因此他悻然说:
“这么说来,我倒成了药里的甘草,是一味不能缺少的药引了!”
“这是庄德成把你看得如此重要!”金玲玲不屑地说:“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
她还没有想出适当的措词,邹炳森已轻轻碰了她一下,示意不要浪费时间,赶快言归正传。
可是邝小明却在追问:
“在你的眼里,我是什么?”
“我不跟你废话!”金玲玲娇斥地说:“现在我告诉你,庄德成已经同意出让他的夜总会了,你如果不想自讨苦吃,最好不要从中作梗!”
“你的口气好像是在命令我,而不是跟我谈判?”邝小明并不屈服于目前的处境,向她提出了抗议。
“你的意思是还要谈判?”金玲玲怒问。
“当然!”邝小明毫不让步:“这是你自己向我提出的要求!”
“那么我们就谈判吧!”金玲玲恨恨地说。
不料邝小明又故意挑剔说:
“这不公平,我邝小明向来不愿跟人订‘城下之盟’,要谈的话,不是我到你那里,就是你来找我这里,要彼此面对面,才能以同等的地位和处境,以诚意谈判。”
金玲玲气得破口大骂:
“你这只落水狗,简直不知死活,在这里还由得你讨价还价?”
“那我们就免谈!”邝小明干脆来个断然拒绝。
金玲玲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好看着邹炳森,等他表示采取什么对策。
邹炳森没想到邝小明会提出这个要求,因为事先未得那位汤协理的关照,他不便擅自作主,是以稍感棘手。
当然,让邝小明到这里谈判,那就等于是把一头猛狮放出铁笼,真不知道会闯出多大的祸来,那是万万不敢冒险的。
但是,要金玲玲进那电笼去,对她未免过份委屈,是个令人难堪的要求。
金玲玲非常机灵,她察言观色,已看出邹炳森的左右为难,当即毫不犹豫他说:
“邹先生,我看只有我到他那里去吧!”
令人难堪的要求 (2)
邹炳森颇觉意外,一时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忙说:
“那怎么成?……”
金玲玲明知他口是心非,巴不得她答应去邝小明那里,不由淡然一笑说:
“只要邹先生不把我关在里面就行了,邹先生不会吧?”
邹炳森顿时尴尬地笑着说:
“那怎么会,那怎么会!……”
“那么就请邹先生带我去吧!”金玲玲把高耸的胸部一挺,完全是从容赴死慷慨就义的神气。
“我要在这里操纵电钮,他们陪金小姐去好了。”
邹炳森表示他不能离开,便吩咐那两个大汉,领着金玲玲到邝小明那里去。
金玲玲跟着两个大汉,走过一重重的铁门、甬道,又下了几级水泥台阶,从一道暗门出去,发现外面是条幽暗的甬道,两边各有四扇厚重的铁门。
他们来到左边第三道铁门,只见那人汉转动了门旁的一个铁轮,开启了铁门。进入里面一看,正如刚才在电视中所看到的一样,邝小明被关在室中央的大铁笼里。
此时邝小明的一副狼狈相,真像是动物园被关在铁笼的猛兽,失去了昔日的威猛,任人观赏!
金玲玲想起刚才对他的譬喻,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急忙咬住舌尖,才算忍住了。
邝小明对她怒目而视,冷声说:
“金女士能移尊就教,实在不简单!”
金玲玲寒着脸说:
“费话少说,现在我们可以开城布公地谈了!”
邝小明摇摇头头说:
“金女上,不是我吹毛求疵,请你易身处地的想一想,假如我在外面,而是金女士被关在这里面,那么你还有心情跟我谈判吗?”
“那你究竟要怎样昵?”金玲玲怒问。
邝小明坚定地说:
“很简单,我只要求公平待遇,否则不必谈!”
金玲玲勃然大怒,两只眼睛瞪得通圆,厉言疾色地警告他:
“邝小明,你得放明白些,不要不识时务,我来这里已经是将就你了,再要提出无理要求,吃苦头的是你自己!”
邝小明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不过他看准了一点,就是对方既然委屈求全地要跟他谈判,一定是对他有所求,不然何必买他的账。
因此他有恃无恐地笑笑说:
“人各有志,谁也无法勉强,我邝小明生来就是个死心眼的人。要谈,就得照我的方式谈,不谈,我也无所谓,反正一句话,一切悉听尊便,我没有意见!”
金玲玲气得满脸通红,狠狠一跺脚,恨声说:
“好!不谈就不谈,我们走着瞧!”
可是当她刚扭头要走时,传声器里却响起了邹炳森的声音,提醒她说:
“金小姐,协理正在等你的回话呢!”
令人难堪的要求 (3)
金玲玲忽然有着被夹在中间,两面受气的感觉,气得差点哭出来。心想:我这真是何苦来哉?
依她平时的脾气真恨不得立刻一刀两断,脱离这个“勒索公司”。但理智告诉她,这时万万不能意气用事,一个应付不当,邹炳森这家伙是翻脸不认人的,到时候她很可能有遭到比邝小明更不如的厄运。
想了想,她只有暂且忍耐,沮然说:“姓邝的,算你狠……”
两个大汉知道她准备进入铁笼了,立即掏出手枪戒备。遂听传声器里发出邹炳森的声音说:
“金小姐,现在我要关电门了,请你行动快一点!”
话刚说完,便见铁笼的栅门升起。
说时迟,那时快,邝小明刚要趁机冲出铁笼,栅门突然落了下来,仍然把他关在里面。
传声器里传来邹炳森的嘿然冷笑说:
“邝小明,你如果不想尝尝麻电的滋味,最好安份一些,坐在那里别动!”
邝小明绝望地叹了口气,只好坐在橡皮垫上。
这时栅门再度升起,等金玲玲很快进入笼内后,便又落了下来,配合得天衣无缝。
金玲玲瞥着一肚子的气,站在邝小明面前,向他怒目而视,恨声说:
“现在你该满意了吧!”
邝小明毫无表情地笑笑,歉然说:
“很抱歉,害金女士也跟我一样成了笼中鸟。不过这样才能表示出金女士的诚意,对于我们的谈判,不无裨益,你认为我的话对吗?”
金玲玲冷笑一声,忿然说:
“你别得意,谈完了我就可以出去,而你这个笼中鸟才是有翅难展!”
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