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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2 / 2)

小玉摇了摇头,伏在沛玉膝上,竟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沛玉关心地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开心吗?是不是想念老夫子?”

小玉只是哭,竟是越哭越伤心。沛玉不由得急了:“有什么不高兴你只管说嘛,我一定帮你解决,何必伤心成这样子?”

小玉猛地扑到沛玉怀中,愈发伤心地哭个不停,沛玉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得轻轻拍拍她的后背抚慰她。小玉伤心地哭了片刻,起身离开,背对他站到一旁抹眼泪。

“小玉,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连我都不理了?”沛玉担心地问。

小玉又哽咽一会儿,这才定了定神,说道:“大哥,小妹有一桩心事始终没敢告诉大哥,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不敢再瞒你。”

沛玉不解地看着她,她才凄凄楚楚地慢慢说了下去,将实情全都说了出来。

沛玉听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原来那天晚上小玉唱戏并不是为什么贵妇人,竟然是去刺杀奉旨出京的恭亲王。

沛玉愣怔住,小玉竟为他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但她毕竟是朝廷之敌,又……如果叶家知悉详情,还肯让她进府?

小玉叹口气,缓缓走出去,回到自己房间。

沛玉如梦初醒,赶紧追了出去,奈何小玉已经关上了房门。

沛玉愣愣地在小玉门外站了好一会,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他想了许多,想到了她与他那么多日来的融洽相处,想到了她为他排演《琼花劫》的辛苦,他更想到了她为他求赦而冒称是他的未婚妻,一切的一切他都想了个清楚明白,什么世俗的观念,什么贞操节烈,他在门外站了这么短短一刻,忽然将一切都看个透澈,忽然将一切都想得很开,毅然用力拍起门来。

小玉羞于见他,不肯开门。他却坚持着不肯松懈,更加用力地将门拍得山响:“小玉,快开门。”

房门山响,惊动了醉芳楼所有客人,纷纷上前围观,见是已败吴家的少公子,更是人声鼎沸,议论纷纷。小玉在里听了,只得说道:“大哥,你走吧,我不会开门的。”

沛玉却毫不理会旁人的冷嘲热讽,只奋力拍门:“小玉,小玉,你开门,让我进去,我有话对你说。”

“不,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小玉在里答道。

老鸨见状,不得不上前劝阻:“公子,你这样拍都快把门拍坏了。”

沛玉却毫不理睬,只顾拍门:“小玉,你若再不开门,我就用身体撞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

小玉在里面迟疑了一会儿,到底拗不过他,只得轻轻拉开门栓。

沛玉立刻闯了进去,一把抱住小玉,激动地说道:“小玉,小玉,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众人拥在门外哄然大笑,原来传说吴沛玉才高八斗、身清似玉都是假的,还不是日日厮混青楼中,还为了一个妓女大吵大闹,一点鲜廉寡耻都不顾。

小玉不禁又流下泪来,伸手回抱沛玉。

众人嘘嘘有声,笑得更厉害了。

十八

第十八章花烛夜排长幼难煞新郎醉芳楼放帐帘瞒过千岁

老千岁因恐夜长梦多,另生事端,连夜将小玉接进了茧园,又让小玉拜了宗祠。到了十二日,婚礼如期进行,沛玉一手牵了两根红绸,左右各引一朵红花,好不风光。

一夫两妻,虽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同娶双妇,昆山人还没见过,尤其这洞房花烛夜,有两位新娘等着,真正让人羡煞,贺喜众客直闹了整整一夜。

虽然众人艳羡,沛玉却好不尴尬,他幼受家训,总不能学那些龌龊小人逛窑子,真的左拥右抱,游龙戏双凤吧。

“两位妹妹,先喝点酒再休息好不好?”沛玉没话找话道。他本已在酒席上喝了不少,实在有点怕喝了,可眼下这尴尬场面,除了喝酒还能做什么?

两位新娘都蒙着盖头不吭声。

沛玉自嘲地笑笑,说道:“今天这场面真够热闹的,我除了在老千岁生日那天见过这么多客人,还没有见过大云堂里挤那么多人,真是痛快,来来来,我们再饮三大杯。”

沛玉说着,转眼见她们还蒙着红巾,不觉笑了:“我糊涂了,蒙着头怎么喝酒?两位娘子还是先请揭了盖头吧。”

两人都垂着头不吭声。

沛玉不由得咧嘴大笑:“哈,我怕是真醉了。哪有新娘自掀盖头的,我说错了。”说着他就上前一步,伸手想掀头巾。

可是,到了跟前他又迟钝下来,按理说,叶芸嫡传为长宝囡外收为幼,长幼有序,掀盖头也有先后之分。可是两人身材本就差不多,再加上穿着打扮完全一样,都是披红戴锦,倒是凤姐曾经提醒过他,叶芸头上的凤冠是金色的,与宝囡银色的略有不同,以示为长,但现在她们都蒙着头,让他如何分辨?他犹豫了一下,道声:“两位娘子还请别怪,在下得罪了。”

说完,沛玉咬咬牙,一闭眼,伸出双手同时掀掉了她俩的盖头,两位新娘就象一对并蒂莲花并坐一起争奇斗妍,他几乎要看呆了。左边的是叶芸,一张鹅蛋脸粉面含春,右边的是小玉,一张瓜子脸上似喜还怯,果然一金一银,娇羞美丽相互辉映,直让人看不够、爱不尽。

沛玉愣愣地看了好大一会,不由大吃一惊,明明他娶的是宝囡,却怎会变成小玉?老千岁要他同娶两妻已让他吃惊,新婚之夜错换新娘,更是平生未闻,他诧异道:“怎么是你?宝囡呢?”

小玉应老千岁所求易名代嫁,原以为沛玉也已知晓,却不料他问出这段话来,一时羞愧难当,奔出了洞房。

沛玉不放心地追了出去,却见叶蔷夫妇也在门外,凤姐正挽着小玉的手娓娓说道:“妹妹往哪儿去?”

沛玉忙问道:“蔷哥、凤姐,这是怎么回事?”

叶蔷笑笑:“我俩特地来向玉弟道喜。”

沛玉急道:“蔷哥,这玩笑开不得,平白坏了曲小姐的名声。”

凤姐正色道:“这是老千岁的主意,情急不得已,还请玉弟见谅。”

“此话怎讲?”沛玉诧异。

凤姐叹了口气:“唉,叶府势衰、宝囡升仙,情非得已,实是怕圣上怪罪才使这冒名顶替的办法。又怕玉弟不肯答应,这才先入洞房,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依也你妻,不依也是你妻。”

“凤姐,此事如何使得,我与曲姑娘本是深交,万万不能委屈了曲姑娘。”沛玉反对。

叶蔷哈哈一笑:“我早见你们情投意合、相互爱慕,前番你俩去太仓,今次又去杭州,孤男寡女的,只怕早有人议论,你们还在这儿故作推诿,不是成心为难哥哥吗?”

沛玉申辩道:“可是……”

叶蔷没容他说完就打断他道:“我就不信弟弟真是坐怀不乱的圣人,即使你们真的可比柳下惠,可是日夜相伴形影不离,也足可见情深意笃。弟弟若再一昧推托,既是驳了哥哥面子,更是坏了曲小姐的名声。如此一来,人人都因你受累,尤其是老千岁,她知道你忤逆她的美意,岂不痛心疾首?洞房休妻是你不仁,违抗老千岁是你不义,如此不仁不义,岂不惹天下人耻笑?弟弟又是何苦来着?”

沛玉犹豫地看一眼小玉,毫无主张地问:“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小玉羞涩不已,哪里说得出话来?凤姐见机,赶紧将她推入洞房。沛玉也被叶蔷撵进房去,还咣当一声将房门关了起来。

沛玉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道:“两位妹妹请稍移莲步,喝杯酒再歇不迟。”

叶芸低头不语,她颇不高兴有人来分享她的玉哥,可是老千岁的主意,谁敢反对?

小玉抬头看了沛玉一眼,心欲起身,见叶芸没动静,她也只得继续坐着。虽说长幼有序,她只能屈居二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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