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常坚连连摆手,“是主子亲手点的。”
他看了看阮蓁眉间的红痣,又低头瞅了眼兔子,笑道:“它跟五姑娘倒是有缘。”
岂止是有缘。阮蓁想起春猎那日霍成来到她院中见到穗穗之后的脸色,她原以为他是与徐朗有什么嫌隙,这才不高兴,现在才明白他是在生气他想送给她的东西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她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忽听常坚道:“我记得五姑娘也养了只兔子,是吗?”
不等阮蓁点头,他又道:“那正好!我就把它交给五姑娘了!两只兔子也好做个伴儿!”
说着就把手中的兔笼塞到阮蓁手里,急急忙忙旋身往回走。
“等等!”阮蓁忙叫住他,“它有名字吗?”
常坚笑了笑,道:“自然是有的,主子给它起了个名儿,叫雪团儿。”
作者有话要说: 常坚:妈哒终于搞定了!我躲在树林里等了一个多时辰我容易么我?求加工资!
霍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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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小天使说看到的是防盗,然而酒已经没放过防盗了……
APP的小天使可以清缓存重新刷新试试,和电脑的小天使我就没办法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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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real短小,不过已经困die就先更上来。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阮蓁进宫一趟带回来只小兔子; 且这只兔子还与她一般眉心有颗小红痣,画罗看得新奇极了,问道:“姑娘; 这是常乐公主点的吗?”
她进宫是去见常乐公主,画罗便自发以为这兔子是常乐公主送给她的。
阮蓁抿了抿嘴; 道:“不是。”多的却不肯说。
画罗心思都在雪团儿身上,没留意到她的神色,“正好和穗穗做个伴儿。”
她背过身往雪团儿身下看了看; 有些失望,“可惜和穗穗一样是只雄兔,若是只雌兔日后还能生出许多小兔子呢!”
“要那么多兔子做什么?”双碧从屋外进来,把手中的药膳端给阮蓁; 道:“到时还得专门辟个院子养兔子。”
经她这么一说,画罗也不觉得惋惜了; 颠颠儿地抱着雪团儿去院子里找穗穗。
喝完药膳,阮蓁起身去了耳房; 在里面待了许久; 直到夜深了才出来。
。
昨日睡得有些迟; 早起的时候阮蓁浑身犯懒,倚在床头半阖着眸子打瞌睡。
双碧为她套上粉椴素面云纹翘头履,躬身在她耳边轻声叫她:“姑娘。”
好一会儿阮蓁才睁开眼睛; 目色迷离地看着她,长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重又阖上眼睛; 含糊不清地呢喃:“让我再歇一会儿,就一会儿……”
自家姑娘平日里极为稳重,唯有这个时候不一样,嘟着嘴耍赖,一团孩子气。看着她抱着床柱不撒手的爱娇模样,双碧心都要化了,狠下心来叫醒她,“今日要和三少爷去城郊放风筝,姑娘可是忘了?”
半月前阮成轩进了神枢营,这是他第一次休沐,早早便命人递了口信儿,要带阮蓁去城郊放风筝。
“好双碧,就让我再歇一小会儿。”阮蓁闭着眼睛撒娇,“三哥不会怪我的。”
双碧无法,只得让她又睡了一炷香的时间。
。
阮成轩回府做的头一件事便是去给老太君请安,恰巧阮蓁刚陪着老太君用过早饭,两人陪着老太君说了会儿话便一道出了荣安院。
“你先回去歇着,三哥去泰无院一趟,半个时辰后去府门前等我。”阮成轩道。
阮蓁点头,“三哥快去,大伯母一定等急了!”
“囡囡真乖!”阮成轩捏了捏她白净的小脸,转身大步离去,不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阮蓁捂着脸对着他的背影鼓起腮帮子。
她都十一岁了,三哥还把她当小孩子哄。
她刚一回身,便见一人迎面而来,她愣了愣,道:“大哥哥?”
待霍成走近,她问道:“大哥哥是来找祖母的吗?”
霍成颔首,“我来向老太君辞行。”
嘴里说的冠冕堂皇,可唯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次来真正想见的人是她。
闻言她有些诧异,仰着脸儿问他:“大哥哥今日就走?”
她以为点兵要花上好几日呢!没想到走得这么急。
“兵贵神速。”霍成道。
言讫,见她恹恹地低下头,他皱眉想了想,主动问道:“常坚把雪团儿给了你?”
阮蓁点头,随即问他:“大哥哥为什么要在它额头上点红点?”
“不好看吗?”霍成不答反问。
好看倒是好看,就是她看着总觉得心里怪怪的。阮蓁不自觉摸了摸眉心的红痣,别扭道:“好看。”
“那便是了。”将她的动作收入眼中,霍成弯唇,道:“不过你比它好看。”
闻言,阮蓁先是一怔,随后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她自然要比它好看。若她连一只兔子都比不过,岂不是要羞愧死?
想着想着又觉得有些不对,她是人,为何要和兔子比?
小姑娘气鼓鼓的着实可爱,霍成抬手想要捏捏她的脸,却被她捂着脸闪过,“大哥哥快进去吧,我要回去了!”
说完就背过身不再看他。
霍成从背后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讳莫如深,“你就不想问问我何时回来?”
他为她牵肠挂肚,她却连问都不问一句,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那……”阮蓁转过身,别别扭扭地问他:“大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两年后。”
早些日子他与老太君商议过南疆的形势,两年之内班师回朝虽难,却也不是不可能。
两年啊。阮蓁想了想,两年后她就十三岁了。
他好似看穿她心中所想,道:“那时你就长大了。”
等他回来,他的小姑娘就真真正正的长大了。如此想着,他竟觉得两年也不算难熬——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再等两年又有何妨?
霍成正暗自欣慰,却听小姑娘自然而然地接了一句,“那时大哥哥就老了。”
看着她无辜又澄亮的眼睛,他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老了?”
“是啊!”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掰着指头道:“两年后大哥哥就二十一岁了,已经过了弱冠,还不算老吗?”起码跟她比是很老了呀!
原来她心里的老与不老是这么算的。霍成勾了勾唇,道:“如此说来,再过几年,等你到了双十年岁,是不是也算是老了?”
她不假思索道:“自然不是!大哥哥和我怎么能一样?大哥哥没听过吗?二十岁是女子最美的年纪。”
再者,她如今才十一岁,距离他说的年纪还有九年。
九年那么长。
他二十岁就是老了,她却不算,也不知她怎么得出的歪理。霍成失笑,屈起食指轻敲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也没谁告诉我,就是我自己想的……”阮蓁后退半步,揉了揉额头,忽地想起什么,急忙转身往回走,还不忘叮嘱他,“大哥哥等我一会儿!”
凭她的脚力东府西府间走上一个来回要近一刻钟,霍成便先进了荣安院同老太君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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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你若能大胜归来,论战功,这朝中自此以后便无人能与你匹敌,即便是你外祖父和我也不及你对江山的功劳。”老太君坐在酸枝木雕螭龙纹独板围子罗汉床上,叮嘱他:“只是你要记住,君君臣臣,这是自古以来就定下的伦常,即便是你功大于天,也要恪守为臣之道,切莫骄矜。”
“不过以你的性子总不会行差踏错,只要谨慎些便好。”其实老太君知道,成帝之所以对霍成如此信任,有一个逃不过的原因便是他身上“天煞孤星,孤鸾寡宿”的八字批言,即便当年批命之人实为作假,但流言已经传出,那八个字他怕是要背一辈子。
遑论这些年在民间他罗刹将军的名头越传越响,那些人将他的事添油加醋之后到处宣扬,将一个冲锋陷阵的大将军硬生生的传成了青面獠牙嗜血残暴的鬼将,以致百姓对他既敬又怕,到如今,他的名声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