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办公室,江河贴心的给亦然找来一张软椅,然後不识相的说了一句,“很疼吗?”亦然觉得自己的血压快要冲破水银柱了,就在即将发飙的当口,亦然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好像不见了,今天是穿著苏炎阳的衣服出门的,上午吃早饭的时候,苏炎阳一看到亦然的V领毛衣,脸色就不好看,最後翻箱倒柜找衣服,把亦然包的严严实实才让他出门。
正在纳闷,江河从包包里头把亦然的外套拉出来,顺手把里面的汉堡也拿出来“你的包包是机器猫的口袋麽?居然什麽都可以往里面塞。”亦然看著江河的包包感叹,然後在衣兜里找那个叫的正欢的手机,“还好意思说我,昨天不知道是谁,被人像拎兔子一样给带走了,还要我来善後。”江河愤愤不平的啃了一口汉堡。
电话一接通,莫容就劈头盖脸的来了一句,“抱了?”“莫容,你去死。”亦然觉得牙痒痒,莫容爽朗的笑声传过来,“昨天苏炎阳走的时候,就是一副要吃掉你的表情,他要是忍得住,才有鬼了。”“呀,莫容,要迟到了。”阿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不说了,我们要去上课了。”莫容挂断了电话。
“亦然”苏炎阳从门口探了头进来,亦然看都不看一眼,“江河,关门。”苏炎阳赶紧闪进来,“我请你吃午饭,”撇到旁边的瞪著小鹿斑比眼的江河,加了一句,“江河,给你打包。”“不去”亦然断然拒绝,“为什麽?”苏炎阳实在搞不懂亦然在别扭什麽,昨天都抱过了,怎麽还是这个样子。
江河叹口气,把苏炎阳拉到一边,“亦然哥应该还在疼吧,你让他怎麽出去和你吃饭啊,再说了,昨天他意识不清醒就被抱了,肯定是不服气嘛。”苏炎阳一脸崇拜的看著江河,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大方的掏了张大票给江河,“江河,哥请你吃饭,待会儿帮我们打包回来啊。”
喜笑颜开的接过钞票,无视亦然哀怨的眼神,江河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办公室。“亦然啊,还在生气呢?”苏炎阳一脸讨好的坐到亦然旁边,亦然用鼻子哼了一下,转头,“亦然,我们亦然啊~”“闭嘴!”亦然一掌拍到桌上,脸部抽搐,还真TM疼,苏炎阳差点笑出来,忍住了,拉过亦然的手,轻轻的哈气,“你要是生气就打我嘛,拍桌子还不是你自己手疼。”“打你我手就不疼了?”亦然气结,苏炎阳练过空手道,身子硬邦邦的,一掌拍下去和打桌子也没什麽本质区别。
“昨天,是我不对。”不管怎样,先道歉再说,殊不知,苏炎阳不提还好,一提这个,亦然的脸腾的红了,虽然昨天喝醉了,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或多或少,亦然还是记得一些的,被人吃掉,无论怎样都不算是光彩的事情。“道歉有什麽用?马後炮。”亦然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虽然觉得有些委屈,可是昨天的确是自己太冲动,苏炎阳瘪瘪嘴,老老实实的在旁边坐下,也不作声。过了一会儿,亦然憋不住了,“你在这里玩什麽哀怨啊,我才是受害人,好不好?”苏炎阳一双星眸直勾勾的看著亦然,眼睛里还隐隐有些雾气,倒还真让亦然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了,这是什麽世道啊,苏炎阳明显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是纠结下去也太不男人,亦然摇摇头,“算了,昨天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也不想计较了,苏炎阳一听,马上跟充了电似的,笑颜如花,“亦然,你不生气了?”敢情刚才是在演戏呢,“滚一边去。”可是无论如何对著孩子一样的苏炎阳也发不起火了,也就任由他趴在自己身边像小狗一样讨好。
为什麽又变成这样呢?和苏炎阳,明明是要撇清关系的,明明是要讨厌他的,偏偏又回到了原处,苏炎阳於自己,还是以往的那个存在,自己於苏炎阳呢?偏偏脑子里理不清头绪。他们目前的状态,好像回到了三年前,三年的光阴可以说抹去就抹去了吗?苏炎阳放弃过一次,这一次,他能坚持吗?亦然悄悄看著在一旁认真泡奶茶的苏炎阳,这个男人,还可以相信吗?
李惠京的案子已经结案,通过她的口供,警察再次检查了李大伦家,把卧室的地毯拆除掉之後,对地面进行了检查,虽然地板被刻意的清洗过,但是通过药水,还是发现了李孝珠的血迹,这说明李惠京说的是事实。今天是开庭的日子,检察院要对李惠京的案子提起诉讼,因为整个案件的取证是由亦然负责,所以他作为控方的证人出庭。
当亦然看到被告席的李惠京和她的外婆,心不由得轻轻的颤抖了,背负著仇恨的孩子,保护唯一亲人的外婆,虽然犯下了法律不可容忍的罪行,但是在道德上,亦然同情他们。根据控方的要求,陈述了案件取证的过程和检验的结果,亦然不时的关注李惠京祖孙的表情,却发现李惠京很平静,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完成陈述,路过被告席的时候,亦然冲李惠京微微点点头,却意外的看到李惠京用口型说出的“谢谢”,听到这样的话,亦然有些迷惑,要把她们祖孙送进监狱的人,有什麽值得谢谢的。最後的结果,李惠京外婆在整个案件中并没有太多参与,判她在监外进行社会服务,而李惠京,认罪态度较好,还协助警方破获了李孝珠被杀的案件,也酌情轻判,虽然要在监狱里呆上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总归是活了下来。
退庭的时候,李惠京的代理律师拦住了亦然,“沈法医,我的当事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亦然有些好奇,示意他说,“李小姐让我转告你,‘你那天说的对,不能满手血污的去见母亲,会好好赎罪的,最後成为一个干净的人,和外婆,妈妈团聚’。”听了这个,亦然欣慰的笑了,这个孩子,长大了。
刚走出法庭,却被人请到了一辆车上,是苏炎阳的父亲。亦然坐到他旁边,有些拘束和不安,“沈法医,今天的庭上表现很优秀。”苏炎阳父亲的话让亦然猜不出他的来意,“您过奖了。”出於礼貌的回应著,“我们炎阳对沈法医也很赞赏啊,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做同事。”最後几个字,苏父加重了音,就算是白痴也能听出来这是警告,无非就是要亦然知道,做同事可以,但是不能跨越这个关系,更不要提越雷池一步了。
亦然突然想,要是苏炎阳的父亲知道,前不久他儿子才和自己上了床,会不会气的高血压发作,脑子里居然开始出现苏炎阳父亲捂著胸口,气急攻心的样子,“沈法医?”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亦然的神游,看看苏父严肃的脸,亦然意识到自己防空了,恭敬的低头,“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苏父点点头,亦然行礼之後,打开车门退了出去。
看著车子离开,亦然把领带松了送,上法庭必须穿正装,还真是不适应,最後索性把领带给扯了,塞进了公文包里,从衣兜里把手机摸了出来。刚打开手机,电话就响了,苏炎阳这人还真会算时间,“亦然啊,你上完庭了?”亦然淡淡的应了一句“恩”。
“结果怎麽样?”苏炎阳有些急切,“你开电视看社会新闻啊,有报道。”亦然实在难得搭理他,问庭审结果干嘛,“苏炎阳”,那边不明就里,“恩?”亦然缓缓的开口,“你爸刚才找我谈话了。”“什麽?他说什麽了?”听声音,苏炎阳估计已经在办公室跳起来了。“你别慌啊,我回来给你说。挂了。”坏心眼的挂掉电话,亦然自己都没察觉嘴角的笑意,刚才的不安,在听到苏炎阳的声音之後,居然统统不见了,还真是很神奇啊。
chapter22
“亦然哥,你才回来啊,苏警官都快把我们办公室踏平了。”江河一看见亦然就不住的抱怨,亦然环视了一眼办公室,“他人呢?”顺手把给江河带的点心放在桌上,江河抱住盒子,一边拆一边说,“往工作室那个方向去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苏炎阳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冲过来,江河扫了一眼,“昨天送过来的尸体,我做了解剖,还没缝合,估计是看到了。”说完继续吃自己的点心,亦然一听忍不住大笑出声。听到江河的话,再看著亦然笑的那个样子,苏炎阳觉得脸上无光,忍不住为自己辩白几句,“我无意中走过去,你们工作室要麽不要开灯,要开就开亮一点,留一盏昏暗的小灯,配上那个尸体,是挺吓人的啊。”
亦然把苏炎阳拉过来坐下,“你需要练练胆量,要不要帮你租恐怖片大全帮你训练一下。”明显感觉到苏炎阳身子僵了一下,亦然从江河手里抢了一块点心,塞给苏炎阳,“吃东西,压惊。”苏炎阳这才反应过来,找亦然有正事。
“那个,你刚才电话里说那个。。。。。。”碍於江河在,苏炎阳不太好明说,亦然脱下西装,换上工作服,“现在没空,吃晚饭的时候给你说吧。”晚饭?晚饭?!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