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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1 / 2)

“哇,我太怕了。”言时修祈求道,“殿下千万不要砍我头,求求你了,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廖芙:“……”

他敷衍得太明显,语气甚至带着笑,以至于她一时都丧失了发脾气的心情。

好吧,她确实做不出为一点小事就砍别人脑袋的事。但这也不妨碍廖芙现在心情不佳,不想理会他。

她握着笛子,蜷缩回床上。言时修却也跟了进来,廖芙警惕地看着他,但他只是为她掖了掖被子,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脚。

他离开寝殿,一直绕过屏风,走到门口,然后抱剑站在那里,背倚门框,双目微阖,似乎在小憩。

廖芙躺了一会儿,实在没有睡意,翻个身,一眼就望见门边那道人影。

在青铜连枝灯朦朦暧暧的烛光下,透过JiNg致的蜀绣蚕丝屏风看去,那几乎就是一道沉默的、黑sE的剪影。

一GU几乎冒昧的熟悉感袭上心头。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也是在这样一个极深的夜sE里。

……海浪滔滔,隔着门扇的水池里传来渺茫的歌声,和鱼尾拍打水面的哗哗声。

这幻象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廖芙坐起来,喊道:“你进来。”

“殿下的寝殿,属下不敢乱进,怕一会儿掉了脑袋。”他语气很轻,吐字几乎贴着唇舌发出,像夜里一阵缥缈的凉风。

小气。

廖芙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

和挟持她的那个人一样小气。

“你进来,我不要你的脑袋。”她无奈一叹,好半晌,她都以为他不会再有动作了,那人从门后抱着剑慢悠悠走进来。

他也不见外,椅背一转,在她床边坐下,从袖子里掏出枝新鲜的莲蓬,开始剥莲子吃。廖芙看那莲蓬眼熟,好像是刚从她殿后的池塘里薅的,一时没了脾气。谁都知道那是公主最喜欢逛的池塘,g0ng人们都伺候得战战兢兢,他倒好,一来就薅了朵大的。

“言时修,你见过大海吗?”

“见过啊,我在海边长大的。”他顿了顿,“问这个做什么?”

廖芙也不知为何,与他的眼睛对上的瞬间,就克制不住吐露心声的冲动。他模样虽俊秀,但也只是普通范围的好看,唯独那双眼睛,在烛光下隐隐泛出玉光流转的青sE,几乎有几分“非人”的g魂摄魄。

“那大海中,真的有鲛人吗?我不记得从前的事了,但嬷嬷说,我之所以老是被魇住,就是流落民间的时候被海边的妖物g走了心魂。回来的只是人,但把心落在那里了。”

他默不作声,剥开莲子,仔细去除了里面绿sE的苦芯,几乎把廖芙气住。刚才伶牙俐齿怼她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像个哑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说就……”算了……

话音未落,嘴巴里忽然被塞进了清甜的莲子。

“好吃吗?”他问。

廖芙下意识咀嚼了两下,口中溢满了脆甜的清香,他低下头继续剥了起来:“你太瘦了,这样对身T不好,平时到底有吃东西吗?”语气听起来不大高兴。

莲子……确实挺好吃的。

至少在皇g0ng里,不会有人大逆不道地摘掉她殿后的莲蓬,再以下犯上地剥给她吃。

“像你这样的掉进海里,里面的大鱼都不稀得吃你。”

答非所问。廖芙心想。

她闷闷地坐回去:“你走吧,我要睡觉了。把你的莲蓬带远点吃。”

久久没有动静,她以为他已经离开之时,眼前烛光忽然一暗,却是那人单手撑着床,俯下了身。

他捉了她的手,按在她自己的x腔,轻声道:“殿下,感受到了吗?”

她的掌心隔着锦衣熨贴着自己的心口,此刻,那颗心正因为他气息的b近,跳动得格外快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心在这里。”言时修说,“它没有落在海边。”

“她还记得我。”

月sE也隐没的深夜,皇g0ng内悄无声息的隐秘一角,一道人影说道。

“叔公,你不是说过,Si而复生的人会将前尘往事都忘g净吗?可她发着高烧,还叫了我的名字,我听得清清楚楚。”

“所以你心软了?不想取回鲛珠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冷冷地回复他。

对方却充耳不闻,喃喃自语道:“她昏迷之前,看见了我的脸,那个眼神不像看陌生人的眼神。或许那些属于我们的回忆没有消失,只是藏在很深处的地方。”

“万事皆有例外,就像失去鲛珠之人普遍活不长久,可复仇大业未尽让你坚持到现在。见血翠最近自顾不暇,你得以有接近她的机会,这很好。”

老人从袖笼中取出一把匕首:“这是我以极北之地的玄铁所炼制,刃片薄如雪花,剖开肌肤的瞬间不会让人感受到疼痛,你寻到机会就下手,切记,以你的身T状况,已经没有耽搁下去的时间了。”

他垂下平静的眼眸,轻轻剥掉手背上一片浮现的银鳞。那鳞片薄而脆,呈现生机衰败的灰白。剥落之后,黑sE的血Ye流出,散发着淡淡的腐烂腥气。

他解开手腕的绷带,又往下缠了一圈,绷带之下,是与鲛珠一同失去的自愈能力无法愈合的伤口。

“记住了吗?”老人语气严肃,再度叮嘱,“尽快取回鲛珠,不要心软。若你下不了手,就让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知道了。”他语气轻飘飘地回答,转身就走。

老人有些诧异:“现在就取?今日太仓促了,我们接应的人还没准备好。”

“哦……不是。”那人回过神来,慢吞吞道,“我去御膳房,给她炖点补汤。”

老人:“……”

言时修是个挺奇怪的人。

T现在,他时不时就想投喂点她什么。今日用午膳的时候,一道海鲜做得格外新鲜,廖芙的舌尖是多么敏锐,一下就尝出来了。这道菜虽是白灼,却极大限度保持了口感的鲜甜,和御膳房厨子的做法很不一样。做这道菜的人,一定很擅长吃海味。

她很久没这么有胃口过了,转身让云挽去传唤今日的厨子,想奖赏一番,走进来的却是言时修。

“这菜是你做的?”

他点点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只有他经手的几样有明显的下陷,其余几乎一动为动……他的心情有微妙的愉悦。

“御膳房怎么会允许你接手我的膳食?”廖芙怀疑问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回殿下,言侍卫是您的内侍,你贴身的东西都经过他手。”回答的是云挽。

公主的内侍是由礼部侍郎一手负责,而当今的礼部侍郎是御史中丞贾勉的nV婿,后者曾经在朝会上力排群臣,促进了她在万国来朝献舞之事。

想到这里,廖芙神sE转淡,对眼前可口的海味也失去了兴致。

“不喜欢吗?”他蹙了蹙眉,“我试过了,冷热和咸淡都刚好。”

廖芙放下筷子:“别做我没要求过你的,多余的事。”

她优雅地擦g净嘴,放下根本没动过几筷子的一桌好菜离席。

今日是个难得的和煦天气,她漫步走到庭中花树下,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言时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快步走上来。

“公主殿下,您貌似好像对我意见很大?”他问,“我哪里惹到你了吗?”他虚心求教,表情看上去是真心困惑不解。

廖芙正要开口,忽听前殿一阵喧哗,十几个侍卫成群结队地抬着沉重的箱子走进来,砰的一声放在祁月g0ng的台阶前,把汉白玉的地面都砸碎了一角。

“这是什么?”廖芙皱着眉走过去。

送箱子来的侍卫也眼生得很,一副异邦人打扮,朝她一拱手,开口时的官话带着浓重的口音:“玉光公主,这些是我们皇子送给你的见面礼,他说,许久不见,想念您的音容笑貌,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廖芙轻笑一声,眼中情绪却淡:“他的汉话倒是说得越来越好了。”

箱子一箱箱打开给她过目,成箱的金银美玉,华服如锦,还有上好的野兽皮毛,雪白细腻,一看就价值不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廖芙皱皱眉:“这些东西应经过礼部入国库,算金国缴纳的岁贡,怎的抬到我g0ng里来了?”

“哪里哪里,b起完颜皇子下的聘礼,这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言时修眯了眯眼,眸光中暗华流转,转头看向了开口的那人。

“聘礼!?”先失声惊叫的是云挽,“公主殿下何时答应过金国的求婚,这就来下聘礼了?”

那人满脸困惑:“大夏不是最崇尚长辈之命,媒妁之言的吗?当时我们皇子殿下飞书向琰王征询意见时,他可没有反对,说的是‘全看皇子的本事’,这难道不是给我们皇子追求公主殿下的机会吗?”

廖、懿!

廖芙气得心脉倒流,头昏脑涨,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廖懿为了和金国攀关系,就把她当做人情送出去。完颜璞玉此人X格粗笨鲁直,有时还有种装模作样却掩饰得拙劣的歹毒,恋慕她已久,本就算不得有分寸,有了她这位皇叔的许可,在万国朝会结束之前,她恐怕要有数不尽的麻烦要应付。

“退回去!”她咬着牙,声音几乎从齿缝里b出来,“我没有答应过的事,我不要。”

那金国来的侍卫这时又像听不明白汉话了似的,招呼后来的人将箱子抬进她的g0ng殿。

箱子却没能放下来。

一只手在箱底一抬,重新将那满箱的金银压了回去,沉重的重量让几名抬箱的侍卫都倒退了几步,险些被压折了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没听见吗?”言时修看向领头之人,淡淡道,“她说,她不要。”

他语气虽淡,手上的力度却不容置疑,独自一人对抗数名抬箱侍从,压得对面面红耳赤,手中的箱子活生生挪不进g0ng门口半寸。

最终,众人放弃对抗,卸了力气让箱子砸回脚下,就在祁月g0ng的门前,半寸也不得进。

“琰王都同意,你……”

言时修头也不抬:“那你把东西抬去他府上,反正他同意。”

这当然是不能的,毕竟这是金国的皇子JiNg挑细选的聘礼。

最终,众人只能以吃瘪的难看脸sE,把东西原封不动抬走了。

廖芙依旧不见得开心。她坐在荷池边,拿了糕点,有一搭没一搭慢慢喂着,情绪像Y郁的雨云,弥漫在那清YAn的眉眼间。

他看着这一幕,仿若一根尖针,扎进了心头,余韵是绵密而持续的痛。

有人轻轻蹲在她身前,廖芙瞥了他一眼没有开口。还在生着闷气,饱满的x口不住起伏,目光SiSi盯着池子中某一朵摇曳的荷花。

直到一点冰凉落在她的眉心。

他的袖子因为抬手的动作滑下去了一些,露出缠着绷带的手腕,微凉的指腹将她紧蹙的眉头一点点抚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他很认真地说。

廖芙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困惑道:“这和你没关系,又不是你的错。”

不,你不明白。

是他荒谬的失误,才让她在这鸟笼般的皇g0ng里被困了整整三年,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

他的目光将她忧愁的眉眼一寸寸描摹,在心里轻轻说,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

金国与大夏接壤,关系时而和缓,时而紧绷。对金国来说,大夏大乱是他们最乐见其成的事,当年琰王率虎贲军起兵Za0F,后面就少不得金国势力的暗中支持。前朝最鼎盛之时,就曾因为外域势力g涉而导致了八王夺权之乱,王朝由盛转衰。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明明白白写在书中的道理,却总有人不以为然。

完颜璞玉来京不久,住在朱雀街上最繁华的酒楼里,不多时,人人都知道他有意求娶公主的消息。他还多次邀请廖芙去金明池边的S场狩猎游玩。金国地域地处边疆,几乎每人都有一身骁勇熟练的马上功夫,他自是想表现一番,争取意中人的瞩目。

廖芙去的那天,金明池从没这么热闹过。万国朝会在即,大夏放松了对外来之人限制,许多商人都跟着自己国家的使臣进了京城,如今长街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口音,市井到处都是西域的骆驼N和蜂蜜售卖。

天气炎热,蝉鸣几yu刺耳,猎场外围一角新扎起纳凉的锦帐,冰壶里冒出丝丝寒气,廖芙却依旧被暑气蒸腾得没什么JiNg神。

她从来不喜欢S场,即便从前母后在时,男人们骑马追逐仓促而逃的猎物时那种恣肆的笑声和几乎狰狞的兴奋让她感到不快。可往往他们又喜欢在她面前表现,兴致盎然地往公主营里献上血淋淋的猎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殿下昨晚没睡好吧。”一颗新鲜的葡萄被递到唇边,廖芙下意识张口hAnzHU了。清润多汁的香甜在唇舌间炸开后,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如此自然就吃掉了他递过来的东西。

廖芙没好气道:“没有,我睡得很好。”

“是吗?”言时修自然地收回手,“那我在门外听见殿下说梦话,应该是错觉吧。”

廖芙r0u着眉心的手顿时一顿,失声道:“你听见了?”

她那梦……实在说不上是什么好梦。一开始还是正常的无垠海域,清冷月sE,可这一次——有了更多的内容。

一座岛屿。像天上陨落的一颗独星,坐落在茫茫苍蓝之上。有人从海中来,一头银发凉如月sE。分明是第一次梦见这个男人,梦中却惊喜不已,鼻腔酸酸的,她坐在他怀里,絮絮叨叨,好似有说不完的委屈。

“你怎么不说话?”她委屈着问,语气是自己听了都r0U麻的娇嗔,“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低下头,一个吻烙印在她娇憨的眉眼间。分不清是谁先开始的,吻开始变得激烈起来,几乎像两头小兽,蛮横地撕咬着对方的唇瓣。他把她推在细软的白沙上,那吻从下颌滑到x口,最后落在隐秘之地,T1aN舐着花蕊最敏感之处。

她抬起腿,g缠在他的腰腹,难耐地摩挲着,哭喘着要他快点进来。在这之前,廖芙从不知道,自己是在床事上如此……豪放的一个人。

他鲛尾的鳞片冰凉光滑,在黏腻的纠缠中,渐渐被她的T温捂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梦中总有缥缈的歌声,那声音就像他本人的低声哼唱,蛊惑人心的鲛人之歌。她便也在这无尽的快感中沉沦了,在温暖的海水中,心甘情愿溺亡。在梦境的最后一刻,月华骤亮,一切都如极昼般刺目,在绚烂的白光中她看见了对方的脸……是那日遇刺后遇见的男人。

她梦见这些事越来越频繁,好像就是从遇见他开始的。

“你听错了。”廖芙放下手,镇定地反驳道,“我从不说梦话。”

小刀在他指间灵活翻转,三两下又替她削好了一只苹果,他甚至还有闲心削成了小兔子的形状,稳稳当当放在她手中,轻快道:“人人都有想母亲的时候,喊阿娘而已,没什么丢人的。”

原来是在喊阿娘……

廖芙心下微微一动,倒是许久不见母亲养的那头白鹿了。

她迟迟未出现,完颜璞玉坐不住了,派人催她去狩场。廖芙为了敷衍他,特地穿了身不方便骑行的服侍,去的路上也慢吞吞的。

狩场在山林深处,地形崎岖道路难行,她带的人不多,不知为什么却带上了言时修,此刻走在前方帮她牵马。

“玉光殿下。”

廖芙转过头,来的是个熟人,远威侯的嫡子凤栩。他和他父亲,应该是如今的朝廷中少数不向廖懿俯首,却还能保全X命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远威侯府世代袭爵,军功卓越,在民间声望很高,廖懿也不敢托大。

“凤中郎将也来啦?”廖芙眉眼柔和地招呼道。

凤栩愁苦一笑:“九王一声令下,今日京城未当值的武官都得来陪这金人玩家家酒的游戏。如此暑气,我们这些泥堆里打滚的都受不住,苦了公主殿下了。”

廖芙发现,马儿越走越快,将她和旁边的凤栩拉开了距离。她不得不勒紧缰绳,阻止前方越走越快的牵马的人。

“言时修!你慢点!”

凤栩瞥了眼这位俊俏的侍卫,眉心微蹙:“这是暗卫司拨给您的新人?”

“他功夫不错。”要命,她居然下意识就维护起他来。

“太年轻了。”凤栩微微一叹,“在殿下身边,容易收不住心思。”

这话简直是明目张胆的内涵。凤栩本身倒是没什么恶意,只是他们的公主殿下是一位YAn光四S的美人,暗卫又是一个特殊的职业,这位娇滴滴的美人需要你无时无刻的保护,基本是个男人就很难不浮想联翩。

言时修侧头微微一笑:“凤中郎将倒是上了年纪,心思却也外露得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栩今年二十又三,无数京城少nV的春闺梦里人,年华正大好,无论如何也称不上“上了年纪”四字。

他还是那么得理不饶人……

这个念头伴随着诡异的熟悉感,从廖芙心头一闪而过。

说完,言时修又牵着缰绳,快步将凤栩甩到了身后。无论廖芙怎么喊,都跟聋了似的听不见。

“停一下,停一下……是白鹿!”

廖芙一夹马肚,捞起裙摆,迅速地从马背上溜了下来。

一抹圣灵般雪白的影子在苍翠林间一闪而逝,她有些紧张,寻着地上的鹿脚印分拨开灌木,果然在溪水边看见了那头白影。

T态轻灵优越,浑身雪白,除花纹之外无一丝杂sE,在深绿sE的山林间,几乎雪白得耀眼了。

言时修牵着马跟在她后方,同她一齐压低了声音,垂眸看她JiNg致的侧颜,好笑道:“不就是一头鹿吗,有必要这样激动?”

“你知道什么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前金明池的S场是没有白鹿的,这是某一年,琉球岁贡所献上的佳礼。白sE的鹿少见,亦为祥瑞之兆,当年昭帝为寻个好彩头,大手一挥,将这头白鹿放进了秋狩的头彩里。

当年的那头白鹿却格外机警,无一人得手。让人想也想不到的是,最后是它主动走出林子让人结果了X命。

几乎就像守株待兔里撞Si在树上的那只兔子一样愚蠢。

是当时还是九皇子的廖懿察觉了不对,让人往它来时的方向一搜,才发现藏在灌木里的一只雏鹿。原来母鹿被送过来时已经怀了孕,为了保护小鹿不被发现,才心甘情愿被狩猎的。

斯情斯景让当时的皇后十分动容,请求陛下宽恕这头雏鹿。于是这头白鹿虽在狩场中长大,却无人敢狩猎,更有专人伺候它的伙食。

“还认得我吗?过来。”廖芙蹲着朝它招招手,白鹿初时还警惕万分,后来似乎是见她没有别的动作,又似乎是闻出了她的味道,慢慢开始靠近了。

——嗖!

一支利箭几乎擦着它皮毛S过,惊得白鹿扬起了蹄子,完颜璞玉率着乌泱泱一群人出现。

“公主殿下也中意这头白鹿?”他爽朗笑道,“那今日我就剥了它的皮,给殿下做一件新衣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完颜璞玉身貌格外高大,长得也算俊朗,却和京城公子们风度翩翩的温润不同,眉骨的线条极为粗犷,虽总是笑眯眯的,却总有几分猛虎装人的凶相。

“完颜!”廖芙不得不叫住他,“这白鹿是我母后生前所豢养在此处的,狩场有专人喂养,它不是你的猎物。”

话音刚落,廖芙就觉察不妙,果然就见完颜璞玉眯了眯眼,意味深长道:“哦……原来是懿淑皇后养在这的啊。”

完颜璞玉与她母后有旧怨。他X格极为残暴,继承了其父的秉X,十三岁时就XnVe自己的侍nV致Si,nV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掌中的玩物。无论他怎么装出对廖芙一往情深的样子,在他眼里,或许也就是只更为娇贵的玩物而已。

在他第一次随使臣来到大夏时,于金明池畔元宵盛会惊鸿一瞥,对公主一见钟情。然而当时的皇后母族如日中天,廖芙更是帝后最受宠Ai的幺nV,当他不自量力提出求娶的请求时,只换来了皇后轻缓的笑。

天潢贵胄,母仪天下,即便是刻薄人,话头却绵润藏针,叫人挑不出错处。后来他回想了很多遍,才慢慢品出来,皇后在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r0U。

可惜啊可惜,这刻薄的妖妇不还是在了椒g0ng中。

“我听说殿下的马术很好?”完颜璞玉悠悠取出背后的箭矢,“不如,今日来b试一番?”

不过是个落魄失势的公主,还敢像往常一样高高在上,作出一副Ai答不理的高贵模样。他今日就要让她知道,她的余生也只能像这头白鹿一样,在他手下仓皇无助地逃亡。

他策马扬鞭,大笑着朝白鹿追赶而去。扬起的马蹄溅出飞溅的Sh泥,染脏了廖芙的裙角。

“言时修,马绳给我!”廖芙一咬牙,就要翻身上马,言时修却已经在马背上等她,在她伸手的瞬间俯下身子,双手掌在她肋下,轻而易举地将人抱上了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

“我作为殿下的贴身侍卫,自然要尽到保护公主的职责。”他的声音b往常沉了些,双手穿过她腰侧勒住缰绳,说话时的吐息拂过她的耳尖,是滚烫的。他的气息从未像此刻一样贴她如此之近,叫廖芙眼前发晕,另半边身子都无端战栗起来。

一瞬间她看见了幻象,眼前的林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下雨的苍原。无数玄衣杀手影影绰绰矗立在晦暗的雨幕中。

她唇瓣微动,无意识呢喃着:“徵……”

“殿下,拿箭!”

他的低喝骤然唤回了她的神智,晦暗的Y雨消失,眼前又是YAnyAn高照,翠绿S眼的深林。白鹿的身影在林间苍翠闪现,完颜璞玉S出几箭,却无一不擦着鹿身sHEj1N地里,羽尾震颤。

他低声叫骂着,猛地一甩马鞭,胯下的烈马被cH0U出一道血痕,嘶鸣着加快了速度。

廖芙从箭筒中cH0U出箭矢,对准了前方完颜璞玉的后背。纤细的手指颤抖着,她眼中闪过剧烈的挣扎,若皇子在狩场受伤,无疑给了金国生事的借口,破坏来之不易的和平……受难的还是无辜百姓。

羽箭离弦,偏离半寸,S中了旁边的树身。

廖懿多擅长拿捏人心,从他将金国使臣奉为座上宾开始,就已经拿走她反抗的权利了。

她鼻腔一酸,她没法救这头白鹿,就像当年没法救母亲一样,只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悲剧在自己面前上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鹿被b到了无处可退的狭洞之间,惊慌失措地四下张望。在她的眼中,这一切都变得很慢,完颜璞玉的狞笑,他搭箭上弦的动作,和箭头折S着烈yAn那近乎酷烈的寒光。

刺目得几乎叫她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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