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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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然,你这样说是不是在拒绝我?”

小姐,你想我怎样答你?

“皓然,我希望你会再来我的地方作客。”

“皓然实在很想成就姜小姐一番美意,”我突然想起那天被门童挡在外面:“但小姐铁门之外明明插了块牌子,上面写着:华人与狗不得内进。”

她笑起来:“皓然,只有你可以让我这样开心。”

是吗?那样真是糟糕。

“皓然,我愿意出一个价钱,买你一夜真心。”

我吓一跳,光天化日之下,竟可做这种交易?!但是本能比理智还快,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三亿六千万!”

姜婷呆了一下,又笑了起来:“哇,先生要价很高呢。”

我知道我这一辈子都摆脱不了这个阴影。

我笑,说:“小姐不必当真,皓然只是开个玩笑。”

“只是玩笑吗?”她一路靠过来,我一路退过去。

最后关头我打开车门,跳到大街上,刚才的途人还在原地张望,但我已顾不得那么多,怎样也总比在车中被非礼好。

“皓然……”她叫道。

“多谢小姐的热情款待,但皓然最近杂务缠身,明天或后天或大后天或大大后天都应该没有空。”我知道自己已经语无伦次。

不领教过还真不知道时下的女子竟可以这样厉害。

时代的确是有所不同,现在的女孩都晓得自己积极去争取。

想要一件东西时她们不会再作无谓的暗示,她们已懂得直接对你说:我要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如果你给不起也没有关系,她们自然会去找可以给得起的人。

我对姜婷来说只是比较刺激一点,新鲜感一过,她也会晓得去找比我更刺激的人。

我与她不过相识短短数十小时,我并不相信一见钟情。

我越抗拒姜婷越觉有趣,这是一定的。

她有的是钱,有的是时间。而我,我有什么?

我不过是被有钱人家相中的宠物而矣。

有钱的男人会对一个女人说:我愿意出一个价钱,买你半生的爱。

这个女人或许会答应,但男人却并非只有她一个情人,男人对很多美丽的女子说过同样的话。因为男人有钱。

女子每晚等男人的到来,渐渐地失去耐性。

她早已摸清男人的时间表,在他不来的那些晚上,女人拿着男人给她的钱,对另一个男人说:我愿意出一价钱,买你一夜真心。

那是因为女子实在太寂寞。

姜婷呢?

她是否寂寞。

她对多少人开过价,我又排在第几,姜婷自己是否还会记得清楚?

那艘在夜晚才会飘浮在半空的幽灵船。

姜婷的诺亚方舟。

在见到姜婷的第二天早上,我收到了姜婷的支票。

三亿六千万,不多不少。

装支票的信封里还附上一张便条纸,上面写着:八点,今晚,不见不散。

地点?自然是姜婷的宝船上。

我想了很久,象那些被男人买下的女子,她们在献身的前一晚都会想很久。她们在想,为这样的一个男人,值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怎会知道,我又不是女人。

但晚上八点正,我去应约。

今晚没有舞会,姜婷在大厅中等我。

烛光摇曵,轻纱弥漫。

不知名的音乐自四面八方飘散过来,我象宁采臣,初见聂小倩。

但宁采臣不会为了三亿六千万去见聂小倩,我和宁采臣不一样,我心术不正。

姜婷是个美丽的女子,毫无疑问。

即使没有三亿六千万,她也是许多男子的梦寐以求。

“姜小姐,我来了。”我说。

她笑。

侍者上前为我斟酒,随后又退回暗处去,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

“姜小姐,你有一封信寄错了地方。”我说,递过去一个信封。

里面装着一张支票,上面有姜大小姐的亲笔签名。

姜婷并没有看里面的内容,她明白我的意思。

“姜婷已经依足先生的要求,为何先生却突然改变主意?”

并不是我不想,而实在是我不敢。

三亿六千万并非小数目,一但接受,不知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姜婷不见得会花巨额只为找我聊天。

怎么看也不过是从一个深渊跳向另一个深渊,计来计去都是一笔烂帐。

“美丽的女孩邀约,怎样恶劣的条件也不该叫她失望,并不需任何代价。”

“皓然,你太会说话。”姜婷说:“一直都不明白,为何那个人会被制得往,你的确是有点能耐。”

怎么话题突然转到别人身上?

“我制住了谁?”我问。

姜婷微微一笑,她说:“皓然,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哲在这个圈子里可是出了名的玩家。没有人见过他把谁放在身边超过三星期,除了你。”

姜婷喝着酒,看着我的眼光极妩媚,她问:“皓然,你铁了心要拒绝我,是否因为你已经是他的人?”

我是他的人?哈哈哈,真想笑。目光不经意掠过窗外,只见一天的繁星。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一阵空虚。

我并不是他的人,我只是他的筹码。姜婷也知道,这不过是一场游戏。

就如姜婷所说,哲是一个玩家。

没有人留在哲的身边超过三个星期,一段时日之后,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叫严皓然的人,于是大家纷纷下注:这个可以维持多久,三个半星期?一个月?

大家都那么期待,就连姜婷也来凑热闹,她好奇,“制住了哲的严皓然”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她愿意出价三亿六千万,来认识严皓然。

瞧,我该大笑三声。为什么要觉得悲哀,这本是我的荣幸。

讨得主人欢心,假以时日,还会得到名份。

难道你还指望得到真心?

我终于笑起来。

姜婷问我:“皓然,你为何这样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我说:“每个人面前皆有一条路和两个选择,你是要哭着走过去还是要笑着走过去,都随阁下心意。”

不是没有怀疑过,明明欠下巨债,为何我仍然可得到特别的礼待。

现在终于发现,原来我才是那个最大的赌局。

那么,这一次,庄家是谁?

那一晚,我又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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