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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1 / 2)

>就是这样一群人,被井灏目光扫过后都被吓得低头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扫到最后一个,井灏这才双眼微眯喝了声:“秦久。”

明明知道会被叫到,被叫之人听到这两个字还是经不住一个激灵,在原地局促了下,才往前迈了一步。

“那个,老大……兄弟们正在连字,这小子就突然跑进去了。这不,我们还没连完,就塌了……”说完他本想赶紧退回到人群中,可看着井灏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怕是气得不轻,只好硬着头皮继续站在原地。

“哼,连字?”井灏一声冷笑,听得全场人都抽了一口冷气。“那最后没连完那个,给我站出来。”

人群中一个看上去又精又灵的略微年轻些的人吓得不轻,赶忙慌张地跳出来委屈地澄清:“老大,是久哥嫌抓阄无聊,非要连字的……我……我本来马上就能连完的!”

说完惹得那个叫秦久的狠狠地瞪了那人一样,随后尴尬地看着井灏赔笑。

双方本来还在僵持,郁处霆却终于在一旁看不下去了。

“你们没看到那人还活着么,难道此刻还有比救人更要紧的事!”

一边倒的紧张突然倾斜了。除了井灏之外的人都惊讶地看向说出这话的郁处霆。

地上奄奄一息的那人,此刻似乎有回光返照之嫌的竟撑着最后一口气挤出几个字来。

“少主……请收下……我。”说着将胸口压着得红色晶石推了推,可终究心有余力不足,只动了一下的手又马上摔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人?”井灏根本没理郁处霆刚刚说过的话,仍旧问向秦久。

“老大不记得了,他六年前就来求过门主收他入门,门主嫌他家有老母没收;四年前他老娘死了又来求,门主嫌他守孝不够三年也没收;去年他又来,您让我教他一套步法,可最后嫌他天资不够还是没收。这不,又来了。”

井灏撇过眼道:“我是要听这些么?我问他,怎么会在这儿?”

秦久见终究瞒不过嘿嘿一笑,“我想老大您这次也不会收,所以就替您分下忧,告诉他咱们玉应门收人是要重礼的,叫他早早死心。没想到他偷溜进来,趁兄弟们商量谁去取眼的功夫,就溜进洞里把石头给挖出来了。”说到这不由叹了下气,“这小子没想到还真是够蠢,那套步法练了一年居然还会被压在矿里,还想拿别人自家的东西来送礼。”

井灏听到这反而轻笑两声:“我看你秦久活得自在得很呐。”

这一笑外人看来没什么,却把秦久吓得够呛。他可知道自己这位老大的脾气,越是厉色越不要紧,反倒是面上和颜那才离倒霉遭殃真的不远了。自己明明比井灏还大两三岁,可这位少门主的积威实在久矣,着实不敢挑战。

“从年初到现在替门里招了多少人?”井灏问道。

“……七个。”

井灏不语。

“……”秦久自叹,果然自己成色不够连半口气都瞒不住,“二十七个。”

“哼,看在桥丫头今天来了的面上,明天之前把你收的东西都给桥丫头送去,那二十七个一个不留。”

“老大……”

秦久哀叹,心想这回赔大了,辞了人事小退人家礼金事大,真是一份没赚倒又赔了一份。

井灏转身向地上残喘之人,问道:“他说的可属实?”

“属……实……”眼看那人已经撑不住了。

井灏听完嗯了一声,向其他人吩咐收拾收拾便转身准备离开。

“你不管他了?”

郁处霆一步挡在井灏面前,刚才听到井灏几番拒绝收人入门的事便觉反感,如今看到事情始末竟为如此更觉不公。

“要死的人,管什么?”

“他是为了拜在玉应门下才受的伤,即便是死也是因你玉应门之人才会死,更何况他前后六年都为你玉应门所累,如今放任不管算什么说法?”

井灏见他一副愤慨不由觉得好笑,“我玉应门内从不收有家室负累、天资不足之人,如此看来此人不仅天资不足,更是愚钝不堪,不仅为一无望之事费时六年,如今还搭上了性命,难不成郁氏山庄素有看好这种人的习惯?若真的是,井某不如做顺水人情引荐他临终之前入郁氏门下,更替郁公子在江湖上传名,望郁氏门下弟子繁盛。”

郁处霆听他一嘴歪理却无从反驳,三两步走到那人身前,探其脉搏呼吸却是伤得极重,自己却又无力相助。但他似乎记得井家确有临危索魄续命的秘术,一时间只好激得井灏救人。

“我虽与以桥姑娘相识不久,却常听她道井家续命保身的秘术,还曾在我面前夸耀她的‘灏哥哥’如何重情重义,如此看来,怕是井家秘术与以桥姑娘的眼力总有一个是信不过的了。”

之前井灏以茶喻人本想试探郁处霆对以桥的心意,可郁处霆回答似是聪明,却让井灏觉出他对以桥之心,远未到肯舍命相守的地步。如此他现在却还敢拿以桥之事相激,简直不知天高地厚,他原不想在以桥在时拔了这小子,可刚才这一举动无疑碍了他玉应门少主的眼。

“郁公子想救人一命,却不知天数早定,迟早一命换了一命。”

郁处霆并不反驳,若此时能让井灏救下一命,于理于心他才也算尽了力。

其他人已经将晶石从那人胸口挪开,虽只有人头大小的晶石,却要两人合力才抬了下来,由此看来那人独自一人竟能抱着晶石跑出来也算颇有蛮力。井灏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匕,蹲在那人身前准备动手。

“都给我转过去。”

原来其他人也都没见过井家所谓续命的秘术,都围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准备看井灏要做些什么。听到井灏命令,虽然仍旧好奇可所有人却还是都乖乖地背过身去。

郁处霆本来也准备转过身去,可他又怕其中又有什么差池,便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井灏看在眼里,对郁处霆说道:“郁公子若不放心,尽管看便是了。”

若照井灏的话做虽有计较之嫌,郁处霆还是站在原地看着井灏手起匕落将那人手腕划开了薄薄一道两寸来长的口子,手腕上的血还没来得及流出来,就见井灏将七根略比发丝稍粗的银灰丝依次插进了刚划开的口子中,手法之娴熟让人惊叹。

随后井灏又将虞衡取出,置在那人原本血肉模糊现在已经结成些许血痂的胸口,一手定器,一手沿着手腕上的伤口向上施力。

口中默默念到:“来往无利,往来相守,天青引露,地火擎琼,镇!”郁处霆还为刚才的手法惊叹,现在却为眼前景象惊讶不已——原本已经破烂不堪的身体竟如神佑加身般慢慢复原起来,伤口愈合时竟原本凝在皮肤上的污迹也脱落下来,全身的伤口从四肢向胸口虞衡的位置慢慢愈合,最后竟全部恢复了原样。

郁处霆心中暗念,这哪里是什么续命之术,分明如重生一般。

又过了不久,那人的意识竟也跟着恢复了,井灏见那人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收了虞衡不再施术。

那人重获新生,一时间竟反应不及,起身便朝着井灏一阵磕头,连声道“谢少门主救命之恩”,却不想一脚被井灏踹翻在地。

“站起来。”

听着这面有了动静,其他人也都跟着转过身来。

“我玉应门不稀罕什么愚忠,想要进门就精给我看。”

那人称是,却还是一副憨样。

“叫什么?”井灏问道。

“我姓宁,生在初八,他们都叫我‘八生’。”想来是六年来第一次被玉应门问及姓名,听上去声音竟有些激动。

井灏并不在意,走过几步将那块红色晶石拿起,秦久在一旁递过一柄细刃乌身长刀。只见三五下原先人头大小的红色原石竟被削成拳头大小的细坯,再仔细看便会发现其中含着七八个圆形阴影。秦久又递过一柄比刚才更小的同样材质的小刀换下井灏手中的长刀,只听几声破石之声,地上便剩下了拇指大小的八颗红色原坯,每一颗都包着一汪晶莹,不用说,这八颗打磨之后便会是价值连城的红玉包浆美人眼。

井灏捡起一颗丢给那个自称宁八生的,秦久则把其余地细心捡起收好。

想来那宁八生也是知道这颗美人眼的价值的,接过它便手足无措不知如何适从。

“我给你这个,并不是因为这石头是你拿出来的。若非你不知其中玄机擅采玉石,以你学过我玉应门步法,绝不致被压在洞下,更不会惹出这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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