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每天与他朝夕相对的脸——肖丞卓!
“抱歉,我……不知道你……你在这里……”
面对这样尴尬的不期而遇,他突然间丧失了反应的能力,好像再一次撞破了人家的好事,仓皇间口齿含混不清地率先道歉。
门前的男人因为他的歉然微微皱起了眉,“光夏,你在说什么啊?还有……你……怎么会突然跑来这里?”
突然被问到这样的问题,某人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措的眼光偶然穿过男人的肩膀,赫然与沙发上的主人对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安然坐在那里的辰光渐渐牵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类似轻蔑的嘲讽笑容。
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今天的冒然造访,也早就预料到了他与肖丞卓会以这样一种方式遇到。
他像是一个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的猎人,早就伺机等待着愚蠢的猎物自投罗网。
而呆立在门前的莫光夏这一刻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对身边所有人的认知程度似乎都不足够。
就比如一直否认认识辰光的肖丞卓,怎么会在彻夜不归的第二天正午,以现在这样的装扮出现在辰光家里?
飞速的心跳使他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埋藏着一个定时炸弹,计时器开始滴滴答答地运转,只等着下一刻引爆,将他送入粉身碎骨的深渊。
“对不起,我……先走了。”
面对潜意识中的危险,任何人的第一直觉都是尽快远离。
他匆匆转身,急步向电梯的方向跑回去。
“光夏!”肖丞卓呼唤他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迫近,他匆忙按下电梯的按钮。
闪亮的不锈钢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低着头猛冲进去,却只感觉到腰间一紧,脊背已经撞上了某个泛着浴液清香的温热胸膛。
“光夏,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的……你,听我解释……”
男人的嗓音,不知是因为焦急还是艰涩,竟是前所未闻的低沉暗哑。
“都这样了,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不回头,急于挣脱桎梏自己的手臂,却被抱得更紧。
“放开我!肖丞卓,你这个王八蛋!!!”
方才的震惊,慌乱终于反射成冲天的怒火,他开始不顾一切地挣扎。
身后的男人始终不肯放手,只是一再地反复叫着他的名字,“光夏……”
有那么一瞬间,莫光夏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对方身体上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才会被这样急于挽留,不肯放弃。
他终于安静下来。
“喂,我说你们两个——既然了碰上了不如进来大家那话说清楚,在那里拉拉扯扯的成什么样子?”
身后的门里突然传出辰光含笑的嗓音。
还没等莫光夏回头去看,身后的肖丞卓已经赫然出声。他用一种压抑了无名怒火的声音喝道:
“肖丞赫,你给我闭嘴!!!”
“哦?还记得我的名字么?我以为你早就忘了,就算不肯随声附和地叫我辰光,顶多叫我一声idolae就算是抬举我了。”
男人说话的声音不大,语调也透着促狭,“idolae”这个名字还是让肖丞卓怀中的人蓦然一惊。
他吃力地转回身,看着懒散倚在门边的著名作家,一时将自己与对方之间的恩怨都置于脑后。
“你……就是idolae?”
“干什么这么惊讶?”背靠着门扇的辰光扬起眉,露出一丝浅笑,“那是我的英文名啊。用了好多年的,不信你问他。”
他扬起精致的下颌,示意某人身后静默的男人,“他这个做哥哥的不是就只记得这个名字吗?”
莫光夏猛地回眼,狠狠地看着身后刚刚放开自己的肖丞卓,“他说的……是真的吗?”
“……”男人沉默着,低垂着的俊逸脸孔顷刻间却变得又疲又累。他好像再也懒得解释什么,只是略微点了点头。
“哥哥……”一直抓不准重点的某人这一次却难能可贵地扑捉到了关键词,“你们是兄弟?”
“是。”
“不……”
截然相反的两个答案,几乎同时传进他的耳中。
作者有话要说:手头堆积的事基本告一段落,从下周开始我要发粪涂墙!!!
肖攻与辰光,究竟是不是兄弟呢是不是兄弟呢是不是兄弟呢……(无限循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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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不……”
截然相反的两个答案,同时传进耳中。
莫光夏突然愤怒了。
他看看给出肯定答案的肖丞卓,再看看门边对男人怒目而视的辰光,甩手就往门里走。
“都给我滚进来把话说清楚!!!”
“不用了,没什么好说的。”肖丞卓在后面突然出声,随后进了门直奔卧室。
某人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正慢悠悠关上大门的辰光。
男人耸了耸肩,还是那副欠偏的表情。
他面无表情地转回头,一脚踢开了卧室的门。
里面刚刚穿上衬衫的肖丞卓被他制造出的巨大响声弄得一惊。
“光夏,你……”
第一次面对肖丞卓衣衫半掩的样子心无杂念,某人顿时觉得自己已经得道升仙了。
“快点出来,跟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他冲着门外努努嘴,“你们两个要不要当着我的面上演一出骨肉团聚的戏码啊?”
“你那么想知道?”身后的辰光突然插话进来。扬手将一件外套扔给换好衣服的肖丞卓以后,他抬眼望向某人,“不如我告诉你吧。”
“不必。”肖丞卓披上外套,一把揽过莫光夏的肩膀往外就走,只扔下一句话,“我留给你的东西你好好看看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导致某人一时晃了神,等反应过来已经身在高级电梯里了。
“肖丞卓,你这是什么意思?”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盯紧了男人的反应。
“……”并没有立刻正面作出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想知道……”顿了一下,他鼓起勇气看进对方的眼底朗然回答:“全部。”
“全部吗?”男人放在他肩上的手紧了一紧,随即淡笑起来,“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没关系,你慢慢说,反正我现在待业在家,有的是时间。”沉吟片刻,某人略微自嘲地勾起唇角。
“呵呵,失业怕什么。”肖丞卓的手从他肩上离开,继而拍了拍他的头,“正好在家,我养你……”
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语调中带了叹息的尾音,“如果你不怕跟我餐风露宿的话……”
“是啊,我凭什么要跟着你餐风露宿!”
某人直觉地反驳,其实他的意思还未表达完整,应该再加上一句“跟你这个底细不明的家伙”就对了。
结果这句未表述完全的话落进男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