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啐,这种家庭,会有接吻的气氛才怪呢,看样子,把他骗到外面去强掉是有必要考虑的事了。
正在思虑之际,她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不安的震动,她放过被她按到墙边却拼命护住自己清白的男人,拿起手机,一看屏幕,眉头皱起,二话不说转身抓起丢在沙发上的黑色皮夹短外套就往外跑:
“我有事,不吃饭了,等下回来。”
季淳卿眨了眨眼,看着她突得凝重下的脸,听着苏妈妈不爽地吼道。
“你又跑出去跟人家打架哦,我警告你哦,你不要又去管人家的闲事呐。”
“砰”
回应苏妈妈的,是苏家袄急急忙忙的摔门声。
被撂在一边的季淳卿回了神,打理好被妻君粗鲁相待弄皱的衬衫,犹豫着要不要妇唱夫随地跟出去,妻君的脾气加上岳母说她喜欢打架的个性实在不该放她一个人从笼子里溜出去,可长辈为上的原则在他脑海盘旋,这种时候跟着妻君不安于室地溜出去,不侍奉长辈,会给人家留下坏印象吧。
还是侍奉岳父母为上。
东女族家大业大,长幼有序,女尊男卑,规矩甚多,他从小耳濡目染, ,陪长辈们吃饭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可才坐定,那坐在对面的岳母吃着菜就开了口:
“想抓心,先抓胃,好计谋哦。纯情啊,小小年纪手艺很不错呐!”
他不语,淡笑着挑着饭粒,优雅地吃相让苏妈妈看得赏心悦目,又忍不住为他抱不平: “小袄那个讨债鬼呐,真的很不体贴人心对吧,你下厨做菜给她吃,她竟然甩门就走。”
“没关系,女人是这样的。”他习以为常地应道。
“那也是啦,不过你识大体嘛。以后还要你多包涵她啦。她哦,从小就讲义气,对男人心哦,完全不懂体贴啦,把狐朋狗友看得比什么都重呐,蠢的要死,又总是被人家利用啦,人家找男朋友谈恋爱,就喜欢找她帮倒忙。我看她八成又是被她那群小妹给叫去出什么馊主意了!”
苏妈妈一边对着大门翻白眼,一边碎碎念着,对女儿的江湖豪气完全不苟同,“就说那年好了,她们班那什么屁校花,就住在我们前栋楼的那个杨家的女儿啦,你就不知道那个臭女人有多讨人厌了,自以为家里是书香门第,爸妈有点文化,天天搬着本辞海飘来荡去,摆出柔弱娇小女人的恶心样子,那个讨债鬼哦,竟然不知道怎回事跟她玩到一起去的。纯情啊,你一定也不喜欢那种装柔弱摆娇小的臭女人对吧?”
“啊……”他正专心地听着妻君的过往,却不料岳母倒打一枪,探问他的喜好,他轻咳一声淡道, “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吧,反正我是妻君的人,岳母不用担心我会做出有辱门风的事。”
“啪”苏妈妈一掌拍在饭桌上。
“对嘛,这是好男人的表现,孩子他爸,我们小袄有福了!”
苏爸爸面无表情的嚼着饭菜,无视这种经常发生突发情况。
“呃?纯情呐,我刚刚说到哪里了?”
“妻君和书香门第的辞海小姐玩在一起,您很不愉快。”
“啊,是啦是啦,我何止不愉快,我简直呕到死啦,你是不知道那个小三八有多阴险坏蛋啦,她自己看上一个什么爆发户的儿子,又说什么人家气质配不上她,不肯去表白,那你不肯去表白不要去就好了啊,她又非要把人家把到手……”
“岳母……容我插话一下,把到手……是?”
“哎哟,就是勾引到手的意思,这些很下流的词哦,都是小袄那个讨债鬼传染给我的啦。”
“……您继续”
“我刚刚讲到……”
“把。到。手。”他一字一顿地提醒。
“哦,对啦,那个小三八就非想把人把到手,结果小袄那个猪头哦,竟然很义气地答应帮她忙,你知道杨家小三八要小袄干什么吗?”
“……打架?”这好象是目前为止,他能发现的妻君唯一的特长。
“光是打架就好了,她叫小袄去扮演崇拜那个爆发户儿子的花痴,在他面前欺负杨家小三八,好让男主角英雄救美,台词还只给了一句。”
“……你给我记住?”
“咦?纯情,你好聪明哦。”
“……”他是实在想不出来这种角色还有比这句更适合的台词。
“结果,人家是亲亲热热地谈恋爱去了,那个讨债鬼在学校被鄙视到现在,为了保全面子就真的变成不良少女了,哎哟,都怪我怀她的时候,没有好好积德啦。”
“岳母,喝茶么?”
季淳卿在听完一大段故事后,无动于衷地提出饭后建议,这让苏妈妈有点诧异,他应该不是在暗示她话很多很罗嗦,打扰到他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礼仪,拿喝茶润喉来恭请她闭口吧?这个男娃应该是个根红苗正的好娃呀?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规规矩矩,不愠不火,但为什么有时候却总是能从骨子里透出几丝冰凉凉,不好亲近,不好招惹的味道呢?
第八章
雪工坊酒吧内正灯红酒绿着,忽蓝忽紫的霓彩灯闪烁得几乎看清对面的人长什么样,箫夭景有些懒散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听着周遭的兄弟划着拳,自己手撑下巴不知在思量什么,直到有人勾上自己的肩膀,他一回头,却见自己好友乔钦诡异的笑脸。
“喂!你失恋哦?”
“去你的,鬼才失恋了。”
“那你一晚上摆张死人脸给谁看?你带来的女人在你身边蹭半天也不见有反应,喂,兄弟在提醒你,喏,她快被别人勾走了。”
顺着乔钦指向黑压压的舞池中间,他看着自己带来的女人正跟别的男人玩的很乐,他眉头一挑,毫无反应,举起大口酒杯压下一口酒才缓缓答道: “出来玩就是要尽兴啊,会自己找乐子的女人挺好。”反正是他叫她离自己远点,自己去发情的。
“喔?你是不是箫夭景箫少爷啊?这都不去抢回来?”他以前可是很热中这项无聊活动,证明自己男性魅力的耶。
“没空。”
乔钦唇一撇,不想再自讨没趣,“说吧,你躁动了一个晚上是在干吗?”
“我有烦躁吗?”
“有,至少你让看到你的人很烦躁。”
“那是你的问题,去冲冷水。”
乔钦不在乎自己碰了软钉子,眉一挑径自揣测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好象某人从某天被叫出去表白后就不对劲了。”
“……”白眼。
“你不是说那个女人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么?”
“不是不喜欢,”他一顿,嘴巴撇道, “是相当讨厌。”
“哦?那你还有什么可烦躁的?”
“……”我在烦躁她玩弄手段,攻于心计,在我面前挑弄是非,搞风搞雨,偏偏我还被搞得很有反应。这种话能说吗?不能!咽下去!
“她纠缠你哦?”
“……”我在烦恼她没有纠缠我,这种话能说吗?不能。咽下去!
“喂,我问你话,你猛灌什么酒啊?”
乔钦不依地伸手,抓住箫夭景正豪饮的杯子,却听见背后舞池里传来一阵骚动,他还来不及回头,眼前的箫夭景脸色一变,刚喝到嘴里的酒被一惊, “噗”的一声全贡献到了他的脸上,可这位少爷却半点歉意也没有,急忙忙地抽出桌上的面纸,只知道保护自己的形象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