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已经三十二岁,最大的遗憾是没有遇到一个像林紫乔这样的女子。
孟绪昌收回目光。
“惟舟,既然小喜没有大碍,我就不进去了。”
杨惟舟不能理解地看过去,从枫叶国到罗刹国,那可是绕着地球大半个圈啊,他竟然到了病房的门前却不打算进去。
“舅舅!”
“不要跟他们说我曾经来过。”孟绪昌自嘲地摇了摇头,十七岁他便有了第一个女儿庆柔,三十年的时间,他真的该好好地想想,怎样去当一位称职的父亲。“假若小喜谈下了泰来公司的生意,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就好。”
杨惟舟跟随在孟绪昌的身后离开病房,已经能够明白他的想法。这种情形之下他跟林紫乔见面,除了尴尬还是尴尬,选择回避是最好的办法,眼下就让孟庆喜证明自己的能力,全心全意的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送走了孟绪昌,杨惟舟回到病房。
虽然孟绪昌说了不要告诉孟庆喜和林紫乔他曾经来过,但是绕着地球飞行了大半个圈,这份身为父亲的苦心,无论如何不能够轻易就抹杀掉。
“舅舅来过了。”
林紫乔和孟庆喜停了下来看着他。
杨惟舟摊了一下接着说:“但他已经走了。”
孟庆喜挺直身看向病房外面,空空荡荡的长廊,他的父亲的确来过然后又已经走远。林紫乔快步地追出去,杨惟舟拦住她,“舅舅已经走了有好一会,你追不回来,就算追到了,你有什么话想跟他说?”
林紫乔顿住了脚步。
以她和孟庆喜眼下的能力,的确没有任何的底气跟孟绪昌甚至是孟天望提要求,只有当他们做出了成绩的时候,才有可能得到长辈的认同。
杨惟舟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跟小喜继续努力吧。”
孟绪昌走后,杨惟舟也订好了机票返程。孟庆喜在医院住了一周终于出院,他再次前去拜访泰来公司的老板的时候,林紫乔没有陪同,这个时候他需要的是证明自己的能力,所以她留在了酒店里等他。孟庆喜前一天离开,这回他没有再连夜返城,次日早上林紫乔在酒店的房间里跟列巴(列巴是俄罗斯人对面包的叫法)作斗争的时候,便接到了他的电话,“我已经在回城的途中,你打车到红场,我在瓦西里大教堂前面等你。”
来不及问他到底跟客户谈判得怎样,他便挂掉了电话。
这小子葫芦里面卖什么药!
林紫乔穿着长统靴和短裙,外面套着兰狐领的羊毛外套,出现在红场的时候,孟庆喜已经等候多时。身后是参差错落的教堂建筑,她的年轻情人帅气得像是阳光王子一样。她踏着赭红色方石块向着他走过去,孟庆喜伸手过来牵她,眼里都是赞赏。
“小乔,你今天很漂亮。”
林紫乔笑骂他,“你又不是第一回见到我穿这身衣服。”
“感觉不一样。”
人在异国他乡,尤其是(炫)经(书)历(网)了一场几乎丢掉性命的意外之后,看待自己最喜欢的人,眼光也会变得不一样。
林紫乔问他,“跟客户谈得怎样了?”
孟庆喜笑起来,“你的三十岁生日要在罗刹国过完,我把跟客户签下合同的喜讯,作为礼物送给你,你会不会认为我太小气?”
“小喜,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功。”
林紫乔简直要为他喝采,“再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日礼物,我非常喜欢。”
孟庆喜抱着她在原地转圈,“我送给你的戒指还在吗?”
林紫乔拉开衣领,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戒指取了下来。孟庆喜抽掉她的手套,郑重地把戒指套了回去,然后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把自己手心的温暖传递给她。林紫乔勾住他的脖子,微仰起脸说:“小喜,吻我。”
在这一刻,他们的眼中都已经看不到身边如梭的游人。他们相拥着在莫斯科河畔深情地热吻,身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和穿白色西服的新郎在亲朋好友的陪伴下,在亚历山大花园无名烈士纪念碑前摆献鲜花,远处传来瓦西里教堂悠扬的钟声。他们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幸福而温暖地微笑,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有一场属于他们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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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39…血浓于水是亲情 。。。
飞机降落在停机坪,孟庆喜牵着林紫乔的手用VIP专用通道下机,他们的行李都已经交付托运,所以两个人一身轻松。十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穿越过了五个时区,地面的温度也相差了十几度。林紫乔还是短裙长靴的打扮,只是外套已经脱下,孟庆喜替她拿着,两个人一路下机都吸引了许多注视的目光。
幸福甜蜜的感情发自内心,他们的眼中只看得见对方,周围的人也同样会被感染。
踏进贵宾厅,赫然看到孟天望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上,而他的身边陪同着的,是年近五十的妇人,林紫乔的脚步猛然顿住。她完全没有料到孟天望会到机场来接机,假若事前知晓,她一定不会选择跟孟庆喜同步下机,孟家在城中地位超然,他们没有必要在机场这种公共地方爆发矛盾,为别人增添茶余饭后的谈资。
显然孟庆喜跟她同样错愕,林紫乔感到他握得她的手更紧。
“小喜。”
她轻轻地挣扎,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孟庆喜向她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别担心,有我在。”
那一次孟绪昌把她带回自己的办公室,她苦涩地品尝来自巴西的咖啡,独自去面对来自孟庆喜家人的压力。但是两年的时间,他变得成熟有担当,一句“有我在”挡在了她的身前,她再也不必一个人去承受。她没有再挣脱,动容地回握住孟庆喜的手,跟他一起向着孟天望走了过去。
“爷爷,没想到你会来接我。”
孟庆喜的目光与他的爷爷对碰,孟天望显得相当的平静。他身旁的妇人替他接过话题,“小喜,爸今早六点就已经起来,你冻了一夜病都好了没有?”林紫乔听着他们对话,眼前这位面目和善却又不失精明的妇人,竟然是杨惟舟的母亲!她一直在花旗国定居,到底是什么时候回到了国内?
“只是肺炎没有大碍。”
孟庆喜向孟静蓉问好,“姑母,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紫乔也开口向孟天望和孟静蓉礼貌地打招呼,“孟主席,杨太太!”
孟静蓉微微地颔首回应,而孟天望站起身说:“我们回家吧。”
老人已经开了口,林紫乔不再依从孟庆喜,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她一个人回家不会有问题,至于孟庆喜,就让他随家人回去吧。一路相伴从莫斯科回来,到了机场便被扔下,这种滋味的确不太好受,但林紫乔不是小气的人,这种情形之下她不会责怪任何人。
孟庆喜却不肯听从,“爷爷,我先把小乔送回去,然后我再自己回家。”
“小喜!”
林紫乔低声地喝止,他的心意她全部都明白,但是别在公共地方闹腾让大家都下不了台好不好?
孟庆喜坚持地看着孟天望,“爷爷,我要先把小乔送回家!”
“为什么一定要先把她送回家?”
孟天望停下来回过了身,看着孟庆喜的目光自然流露出长辈的威严。
孟庆喜毫不退缩,“爷爷,你跟我有过约定,假若我能够做到,你不管任何条件都会答应我。”
他的任何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要跟林紫乔在一起。
家人虽然重要,但是他也不能伤了林紫乔的心,在这种情形之下把她扔下。
孟天望的拐杖在地上拄了两下,“你现在做到了吗?”
“我一定能够做到。”
孟庆喜的眼中闪动着亮光,态度非常的倔强。
“那也是三年之后的事情,跟现在有什么关系?”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