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崇韬反应力非常下子就想到问题的关键。说道:“那么他只能够选择西去进攻潞州,或者东进和殿下决一死战。”
“我想朱温应该会选择第二条。”李存焕目光露出一抹战意,仿佛在期盼朱温的到来。
“那么我们只需要在德州只守不攻便可以了”郭崇韬沉声说道,仿佛感觉不够清楚,补充道:“在派人从兖州轻骑突袭朱温的大本营汴州攻敌之必所救朱温肯定要撤退,如此殿下可以趁势追击,占领一些地盘。”
“哈哈正和我意”李存焕高兴的笑道。
“殿下,还需防止朱温孤军北上”杨师厚担忧道。
“放心,有周德威在,朱温没有那么容易得到便宜的”李存焕满脸自信道。
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太过出乎郭崇韬所言的预料,李克用最后选择抛弃大军,心腹大将和数百亲兵翻过太行山,逃回河东。八万大军在经过开始几天突围损失了万余人后,剩下的七万人皆投降朱温。王?也向朱温乞盟。到了这里,郭崇韬的‘预言’不太准确了,而杨师厚担忧的事情却发生了。
朱温悍然留下一万蔡州兵联合罗弘信的魏博军防御在德州的李存焕和看守在邢州整编的七万降兵。而自己则亲率余下五万精兵,悍然北上幽州南大门,瀛州
这却是让李存焕有些措手不及,虽然朱温的兵马只有五万人,但幽州也不过三万兵马。而且大部分都是团练兵,甚至土兵。精锐的兵马都被李存焕抽调到了他身边。
“殿下,符存审和李存孝将军到了辕门”士兵走进来禀报道。但李存焕已经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了,朱温这一拳打在他七寸上。李存焕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听从杨师厚的劝说了。
见李存焕良久没有动静,禀报的士兵无奈唯有一脸哀求的看着在一边的朴乐射,朴乐射不得不开口重复道:“殿下,符存审和李存孝将军到了辕门,殿下出去迎接为好”
“乐射,你去迎接。”李存焕并没有理会朴乐射的提议,旋即对一边的士兵吩咐道:“击鼓聚将”
不过片刻,中军大帐就人头涌涌,李存焕也不管这些,直接走到杨师厚面前,一脸谦虚的问道:“师厚,你看眼下的情况应该如何是好?”
郭崇韬不服了,走到李存焕面前,道:“殿下,现在这个情况请相信周将军否则忙于奔命,义昌有失义昌丢失,王师范必定慌朱温只需要派一三寸不烂之舌,定可说服王师范绝秦通梁如此一来,殿下莫非想躲在漠北,终老一生吗?难道这就是殿下的人生吗?”
杨师厚沉吟了片刻,罕见的没有反对郭崇韬的话,反而赞同道:“殿下且听崇韬细说如何,末将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郭崇韬脸色一整,他知道自己之前错误的判断,让李存焕失去了先手,这次他是经过深思熟虑,来到将功补过的。“殿下,幽州城的防御力如何,殿下是知道的。殿下现在需要做的是以攻对攻派兵和魏博罗弘信大战,图谋截断朱温的后路。不过我估计,这不过是牵制一下朱温的精力罢了。另外便从兖州出奇兵”
“嗯”李存焕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到目前为止,兖州还没有什么消息。不过朱温恐怕太过高看葛从周了,刘?这个人,下官曾经见过一面,知道这人心思细密,也许进取不足,但守城有余葛从周只要一天没有攻下兖州,殿下你的机会就在现在唯一担忧的就是,刘?能够撑多长时间”郭崇韬脸色凝重的说道。
李存焕点点头,心神陷入沉思,他琢磨究竟派谁突袭朱温的后方。或者他亲自带兵突袭,而应该选择带何将一同出发。
……兖州……
已经是九月了,但兖州城外却没有九月丰收的一丝一毫的情景,城外的田地上扎着密密麻麻的帐篷,代替了仿佛黄金海洋的小麦田。让兖州城显得更加破败,不时可以从城墙外围的黄泥地上看到一根露出黄土外的白骨,或者一柄已经生锈的断剑。无声的诉说着兖州这些年来战争带来的困难。
看着外面的帐篷,刘?不由得满心的担忧。从占领兖州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年时间,如果不是刘?早有远见,囤积粮草,在城中荒废的空地中种植谷物。恐怕现在已经撑不下去了。毕竟刘?出兵的时间是三月,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加上兖州本来就被朱温打烂,刘?能够在兖州得到的粮食非常少,如果不是早有准备,早就被葛从周困死了。
想到葛从周,刘?的心更是一沉,葛从周虽然没有奈何的了险要的兖州城,但他也没有让刘?有办法突围或者击败他。葛从周甚至并没有因为他的父母在兖州城而有什么顾忌或者疯狂的发动进攻,而是非常的冷静处理一切。在多次攻城失败后,明智的选择围城,仿佛丝毫没有理会城中家人的死活。
面对如此冷静的对手,刘?佩服之余是深深的忌惮。他现在只是希望李存焕能够在河北击败朱温,否则他想黯然撤退,也没有可能。甚至他就要死在这座城池中了。对于死亡,刘?并不畏惧,从伍那一天开始,他就有这个觉悟。刘?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够报答王敬武、王师范两代的恩情。
想到这里,刘?不由叹息一声,没有了他王师范在平卢更加困难,平卢有多少大将刘?比王师范更加清楚。除了那个野心勃勃的高句丽人王建,其他人都不足为虑。
想到王建那充满野心的眼神,刘?不由充满担忧,他不知道自己死去后,王师范能不能控制到这头猛虎,不被猛虎反扑。
忽然刘?脸上露出一抹自嘲,暗道:自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居然还有心情担忧其他人,可笑可笑啊
刘?收起脸上的苦笑,走向互通城墙城内的楼梯,蓦然见到自己的亲信兼堂弟刘子仁脸色慌张的跑过来。刘?心头一沉,他堂弟刘子仁素来深得他喜爱,和他性格有几分相近,为人颇为沉稳,现在如此慌张,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否则他也不会如此模样。
“发生了什么事情?”刘?连忙快步走下楼梯,捉住刘子仁的手臂,紧张的问道。
刘子仁虽然跑的满头大汗,但却已经顾不上松上一口气,一只手扶着城墙粗糙的壁面。慌慌张张的说道:“副……副将王彦温带着……带着本部兵马从北门叛逃,全城的兵马现在都乱了起来,不少人都准备跟随王彦温叛逃”
刘?闻言脸色大变,守城最忌就是军心不稳,所以孙子兵法有云,不守无援之城。意思就是不防守没有支援的城池,暗喻军心不稳,不能够守城。加上王彦温是副将,他叛逃,不仅仅是士气的问题,更是会让葛从周得知兖州现在虚实,更加从容的布局。
“大哥要不我们也出城投降了吧否则晚了,葛从周也不会如何看重大哥你”刘子仁神色焦躁的劝说道。
即使刘?的心腹亲信,刘子仁也说出了这话,可以想象那些普通士兵的心情,险峻的情况让刘?心头更是一沉。
“不”刘?一摇头,简单的说道:“节度使两代大恩,我刘?无以为报,但绝对不会辜负节度使的信任”
“但是大哥,你难道还看不清现在的情况吗兖州城守不住了,与其无谓的苦苦挣扎,还不如顺应天命罢了”刘子仁苦劝道。
“谁说兖州城守不住的”刘?脸色坚毅的说道。
“大哥”刘子仁不甘心的再次呼喊道。
刘?迅速恢复镇定,迅速下令道:“无需多言封严?,你拿我旗帜令牌追上王彦温,如此这般”
一边的刘子仁闻言,不由脸色犹豫起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