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突降的大雨打落在泥地里任人碾碎的花。
季野有些不忍地别开头。
江退锋闭了闭眼，他没再说什么，只是转头去看循洲，琥珀色的眼里浮上了一丝掩饰不了的疲倦。
他对着循洲伸出手来：“我们走吧，我们没有更多时间了。”
循洲有些心疼，他伸手跟江退锋十指相扣，他轻轻地晃了晃手：“没事的，我们还有机会。”
江退锋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叹口气，看着循洲的眼，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来。
两人相携而去，房间里，季野眉宇间拢着一层愁意，他看着随誉犹豫了几秒，还是取出一块小小的净化兽核塞进了随誉手里。
随誉闭着眼，语带哽咽：“我不要，你留着用吧……”
季野笑笑，他压低了声音，强硬地掰开随誉的手，把净化兽核压在他的掌心里：“这是元帅给的，你好好休息。”
随誉睫毛轻颤，他下意识攥住了季野的手指，心底浮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期盼来：“元帅他、他当真……”
季野翻手挣脱了随誉的手指，他轻轻拍了拍随誉的手背，声音温和：“元帅不是心狠之人，当下最要紧的还是你要养好身体，未来才有机会再为元帅效力啊。”
季野的话就像是给随誉打了一剂强心针，他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精神一振，整个人像是重新焕发了活力一般。
一旁的戎丞闻言抬眼与季野对视一眼，他轻轻抿唇，也凑近去安抚随誉。
季野看着随誉那股子哀莫大于心死的情绪淡了许多，他这才轻轻松了口气，转身悄悄退出了房间。
几分钟后，江退锋坐在一楼大厅角落的沙发里，冲着刚从电梯出来的季野招了招手。
季野一愣，他快步上前：“元帅不是说要跟储君殿下先回去吗？”
江退锋笑笑：“已经先联系了景属官长让他安排突破用的房间和东西了，一会儿回去之后可以直接开始，也不急于这一时。”
他顿了顿，接着开口：“给他留了好东西吧？”
季野丝毫不意外江退锋能猜到自己给随誉留了东西，他轻轻点头：“把之前您给我的那枚净化兽核给他了。”
江退锋微微挑眉：“ss+的精神系兽核，我们季副将可真是大手笔。”
季野说的这枚兽核江退锋有印象，是七年前季野刚调到他身边来的那段时间，江退锋赠与他的。
那时候正巧撞上一起鹰箭星盗团劫持星舰的案子，江退锋被鹰箭头领缠住，一时之间脱身不得，眼见星舰就要被星盗劫走，星舰上数万民众性命或许不保，是季野孤身一人混入星舰，杀了挟持舰长的星盗，这才免了一场灾难。
为了嘉奖季野的勇敢和智慧，在帝国陛下厚赏之后，江退锋将这枚罕见的精神系变异兽兽核送给了季野。
精神系的变异兽兽核格外少见，对于一些罕见的精神海伤势会有奇效，季野一直没舍得用，没想到今天倒是留给了随誉。